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是谁负责的？

寒冬腊月，车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向暖正在检查一批新到的面料，李姐匆匆走来，脸上带着忧色。

“暖暖，银行刚才来电话，说我们的贷款申请被驳回了。”

向暖手中的动作一顿：“理由是什么？”

“说是行业风险太高，而且......”李姐欲言又又止，“他们说最近服装行业不景气，很多厂子都倒闭了。”

向暖放下手中的面料样品，走到窗前。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我们的资金还能撑多久？”

“最多两个月。”李姐的声音很低，“如果下个月的订单不能按时交付，我们就......”

向暖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让我想想办法。”

傍晚回到家，向暖强打精神给孩子们做饭。安安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情绪不对。

“妈妈，你是不是很累？”小姑娘关切地问。

向暖摸摸女儿的头：“妈妈没事。快去写作业吧。”

晚上九点，宋聿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看见妻子还在书房对着一堆账本发呆，他轻轻走过去。

“出什么事了？”

向暖把银行贷款被拒的事告诉了他。

宋聿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这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你先拿去应急。”

向暖推开存折：“这是你的转业费，我不能动。”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宋聿把存折塞进她手里，“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再说。”

这一夜，向暖辗转难眠。凌晨三点，她悄悄起身，再次翻看那些账本。突然，一个想法闪过她的脑海。

第二天一早，她召集所有工人开会。

“各位，我们遇到了一些困难。”向暖开门见山，“银行的贷款没批下来，资金周转出了问题。”

工人们面面相觑，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但是，”向暖提高声音，“我有一个想法。如果大家愿意，可以把这两个月的工资先换成公司的股份。等渡过难关，不但补发工资，还能享受分红。”

这个提议在工人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张师傅第一个站出来：“向总，我信得过你。我这把年纪了，也不急着用钱，就先入股吧！”

有了带头的，其他工人也纷纷响应。最后统计下来，居然筹集到了二十多万资金，足够维持两个月的运营。

资金问题暂时解决了，但新的麻烦接踵而至。

这天下午，向暖接到一个老客户的电话：“向总，不好意思啊，下个季度的订单我们得取消了。”

“为什么？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不是，”对方支支吾吾，“是......是有人出了更低的价格。”

向暖立刻明白了。这肯定又是周总那边的人在捣鬼。虽然周总本人还在拘留所，但他的公司还在运转。

更糟糕的是，接下来的几天，陆续又有几个客户取消了订单。眼看下个月的生产计划就要搁浅，向暖急得嘴角都起了泡。

周末，宋聿难得休息一天。看见妻子愁眉不展的样子，他提议：“要不要出去走走？我听说城南新开了个面料市场，说不定能找到些新客户。”

向暖本来想拒绝，但看着丈夫关切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

城南的面料市场果然很大，各种布料琳琅满目。向暖一边看一边记录，不时和摊主交流行情。

在一个卖特种面料的摊位前，她停住了脚步。

“这种防火面料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干的中年女人：“姑娘好眼光，这是新研发的防火面料，专门给消防队做制服用的。”

向暖心里一动。她想起宋聿说过，部队最近也在更新作训服，对功能性面料需求很大。

“能取样吗？”

“当然可以。”

取样回来后，向暖立即联系了相关的检测机构。结果显示，这种面料的各项指标都很优秀，完全符合军需标准。

她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宋聿。宋聿也很重视，立即向后勤部做了汇报。

三天后，后勤部派人来考察。带队的还是那位老处长。

“向总，听说你们找到了一种新型防火面料？”

向暖把样品和检测报告递过去：“是的，这种面料不仅防火，还有防水、透气的功能。”

老处长仔细查看了样品，连连点头：“不错，确实不错。这样吧，我们先订一批试试，如果效果好，以后就定点采购了。”

这个订单虽然不大，但意义重大。更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很快在业内传开，之前取消订单的客户又纷纷找上门来。

“向总，之前是我们考虑不周......”那个最先取消订单的客户讪讪地说。

向暖很大度：“没关系，理解。以后的合作，我们按新价格来。”

“新价格？”

“是的。”向暖微笑，“由于引进了新型面料，成本有所上升，所以价格要适当调整。”

客户虽然不太情愿，但看在面料质量的份上，还是签了合同。

资金问题解决了，订单问题也解决了，但向暖并没有放松警惕。她知道，在商场打拼，永远不能掉以轻心。

这天，她特意请所有工人吃了顿饭。席间，她郑重宣布：“从这个月开始，所有参与入股的工人，除了正常工资外，还可以享受百分之五的分红。”

工人们欢呼起来。张师傅感慨地说：“向总，跟着你干，我们放心！”

饭后，向暖和李姐在办公室里核算这个月的收支。

“暖暖，看来我们渡过难关了。”李姐高兴地说。

向暖却没有那么乐观：“别忘了，周总马上就要出来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一周后，周总取保候审。他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找向暖。

“向总，好久不见。”周总瘦了不少，但眼神里的戾气更重了。

“周总有事？”向暖很平静。

“明人不说暗话。”周总冷笑，“这次我认栽。但山不转水转，咱们走着瞧。”

送走周总，向暖立即召开管理层会议，强调了安全生产和质量管控的重要性。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出错。”她对大家说。

然而，防不胜防。三天后的一个早晨，向暖刚到车间，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怎么回事？”

工人们指着角落里的一堆布料：“不知道谁把这些布料放在这里，都发霉了。”

向暖上前查看，发现这些正是准备用来生产下一批订单的特种面料。由于保存不当，已经大面积霉变，根本不能用了。

“这是谁负责的？”向暖强压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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