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周梦萱的毒计
......
镇北侯府,周梦萱的院落。
“哗啦——”
一只价值连城的青釉描金瓷瓶,被狠狠掼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跪在地上的心腹管事,身体抖得和秋风里的落叶一样,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砖的缝隙里。
“废物!蠢货!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周梦萱那张保养得宜、美艳绝伦的脸庞,此刻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
她胸口剧烈起伏,那身华贵的云锦长裙,也掩盖不住她此刻的失态。
“钱德海那个蠢猪,被当场拿下,打入天牢!这也就罢了!”
周梦萱的声音尖利,充满了不敢置信。
“可谁能告诉我,那个所谓的‘敌国间谍’,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为什么真的会有交易影像?为什么真的会有那么一个组织接头?”
心腹管事哆嗦着回话:“夫人......我们的人查了,那个所谓的敌国探子,好像的确是真的......”
周梦萱攥紧扶手,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不是傻子。
一个简单的栽赃嫁祸,怎么会凭空多出来一个真实的第三方势力?
这盘棋,从一开始就超出了她的掌控!
有一个看不见的黑手,在幕后推动着一切!
而那个黑手,除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小畜生,还能有谁?
他不仅破了她的局,甚至将计就计,把一个真正的“叛国”组织牵扯了进来,把钱德海这条蠢狗的罪名,彻底钉死!
如果......
如果天牢里的钱德海扛不住酷刑,把自己给供出来......
周梦萱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勾结外人,谋害圣上亲封的朝廷命官!
这个罪名,一旦沾上,就算她是镇北侯夫人,就算封乾再宠爱她,也绝对保不住她!
在家族利益和帝国律法面前,她周梦萱,随时可以是被牺牲掉的那一个!
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攥住了她的心脏。
但很快,这份恐惧就转化为了更加恶毒,更加疯狂的杀机!
“封行良......”
她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那双媚态天成的丹凤眼里,燃烧着焚尽一切的怨毒。
“你非要找死!”
“好......好得很!”
“本夫人就成全你!”
她明白,钱德海这种外人,已经靠不住了。
小打小闹的手段,对付那个邪门的小畜生,根本没用!
必须用更隐秘,更直接,更致命的手段!
一击必杀!
永绝后患!
她的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一张清冷绝美,总是带着几分倔强与隐忍的脸。
情烟。
鹿婉情。
那只被她亲手送到小畜生身边,受尽折磨与屈辱的,最完美的棋子。
一个毒计,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既然硬的来不了,那就来软的。
她要亲自出面,摆下一场鸿门宴!
她要当着全帝都权贵的面,和她这位“浪子回头”的好继子,上演一出母慈子孝的感人戏码!
而宴席之上,那把最致命的刀,就是情烟。
“小畜生,你不是喜欢玩弄人心吗?”
周梦萱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到极点的笑。
“本夫人倒要看看,当你死在身边人手上时,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
当夜。
楚墨府邸,一处偏僻的假山后。
夜风微凉。
情烟穿着一身素色的侍女服,静静地站在阴影里,清丽的脸庞在月色下更显苍白。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鬼魅。
是周梦萱的线人。
“夫人有令。”
黑影的声音沙哑,将一枚通体温润的玉石,和一只小巧的白玉瓷瓶,交到情烟手中。
“按计划行事。”
说完,黑影再次融入黑暗,消失不见。
情烟捏着手心冰凉的玉石和瓷瓶,面无表情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确定四下无人后,她指尖灵力微吐,注入那枚玉石。
玉石亮起柔和的光晕,周梦萱那带着几分虚伪关切的娇媚声音,从中传了出来。
“婉情啊,这些日子,真是委屈你了。”
情烟垂着眼,没有说话。
“不过,好日子就快来了。”
周梦萱的语气里,充满了施舍般的怜悯。
“三日后,我会在帝都最负盛名的‘望月楼’,设下宴席,公开与行良那孩子和解,冰释前嫌。”
“到时候,帝都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到场。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我这个做母亲的,是何等大度。”
话锋一转。
周梦萱的语气,陡然变得阴冷刺骨,如同毒蛇吐信。
“当然,那也是那个小畜生的......死期。”
“你跟在他身边,受尽了屈辱和折磨,本夫人一直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我给你一个亲手复仇,重获自由的机会。”
“只要你帮我做成这件事,以后,你就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再也无人敢欺你辱你!”
情烟依旧沉默着,只是握着瓷瓶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你手里的那个瓶子......”
周梦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里面装的,是‘返虚倒’。”
“此物无色无味,药力霸道绝伦。就算是返虚境的绝顶强者,只要饮下一滴,也会在半个时辰内,灵力尽数溃散,经脉封闭,如同废人一般,昏睡不醒。”
“你已经取得了他的信任,不是吗?”
“宴会上,你只需要找个机会,将此物滴入他的酒杯之中。”
“只要他喝下去,只要他倒下......”
周梦萱的声音压得更低了,那恶毒的计划,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自有安排,让那小畜生‘修炼走火入魔’,当场暴毙!”
“死在所有人的面前,谁也查不出半点问题!”
“到那时,你大仇得报,我也能除去心腹大患,一举两得。”
“婉情,你可明白?”
良久的沉默后。
情烟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听不出任何情绪。
“......遵命,夫人。”
“很好。”
周梦萱对她的反应极为满意。
在她看来,这只被她牢牢攥在手心里的金丝雀,已经彻底屈服于她的威势和许诺的未来之下。
玉石的光芒,缓缓黯淡下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情烟站在原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白玉瓷瓶。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她那张清冷绝美的脸上。
在周梦萱看不见的角度,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那不是解脱,不是期待。
是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嘲弄。
周夫人,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那个执棋的人吗?
她没有丝毫停留,转身推开房门,穿过幽静的庭院。
她的脚步很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径直,走向了主院深处,那间永远亮着灯火的书房。
她甚至没有敲门。
“吱呀——”
门被推开。
书房内,楚墨正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椅上,指尖夹着一张黑金色的卡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早就知道她会来。
情烟走到书桌前,将那只装着“返虚倒”的白玉瓷瓶,轻轻地放在了桌面上。
动作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然。
她抬起眼,那双曾盛满屈辱与仇恨的秋水眸子里,此刻只剩下一种纯粹的,毫无保留的归属感。
她对着楚墨,缓缓跪下,声音清冽如泉。
“主人。”
“周夫人送来的‘贺礼’,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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