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情报商人

黄佑昌对胡巧这副吓破胆的模样似乎很满意，他需要的就是这种绝对的恐惧和控制。他伸出手，不是擦拭，而是用指尖粗暴地抹过胡巧脸上的泪水和花掉的妆容，动作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残忍。

“乖，只要你听话，本少是不会亏待你的。”黄佑昌轻声说道，声音里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

胡巧强忍着恐惧，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连连点头：“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

星期天早上。

柳彦辰经过一夜的休息之后，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从冰箱里拿出昨天的剩菜加热随口对付了一下之后，便开始处理身上的一些皮外伤。

幸好，没伤到什么关节之类的地方，不然下周的高考体测就有些麻烦了。

弄清楚这些后，赵洪俊给柳彦辰打了个电话关心他的情况，柳彦辰告诉他自己没什么大碍。

“辰哥，要不我今天还是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昨天你跟那光头打得那么厉害，就怕落下什么暗伤啊！”

“不用，我等会儿还有事要办，你不用担心，我身体没事。”

自己身体有没有留下暗伤，柳彦辰还是很清楚的。

“那好吧，辰哥你这段时间也注意点，我怕城西九爷找你的麻烦啊。”

“嗯，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柳彦辰的声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波澜。

挂了电话，柳彦辰看着镜中自己依旧有些苍白的脸色和身上清晰的瘀痕，眼神沉静。

他换上一件宽松的旧T恤，遮住身上的痕迹，离开了家里。

柳彦辰来到姜静茹家那片老旧小区的附近，找到了一家有些破旧的小卖部，这家小卖部只摆放有一些廉价的食品和香烟，店主是一个老头，正躺在摇椅上打盹。

柳彦辰走到店里，目光放在了小卖部柜台上那已经有些包浆的座机电话上。

现如今的商店已经很少有这种收费座机了，这家老旧的小卖部也是之前柳彦辰送姜静茹回家的时候注意到的。

“老板，打电话多少钱？”

老头睁开了一边眼睛看向柳彦辰，然后又闭上，懒洋洋地说道：“一分钟五毛。”

柳彦辰直接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放在柜台上，然后拿起座机话筒，在那数字已经模糊不清的键盘上按下了一串复杂的数字。

随着一阵忙音过后，电话接通，不过对方却没有开口说话。

柳彦辰用手指在话筒上开始敲打起来，在节奏十分不规律地敲打了三十多下之后，对方才开口：“有什么需要？”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经过特殊的电子处理，冰冷、平滑，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起伏，甚至听不出性别，完全是机器在发声。

柳彦辰对此并不意外，他知道对方的习惯，神秘，永远隐藏在迷雾之后，从不以真面目示人。

电话另一头，是一个绰号叫‘镜子’的家伙，龙国最神秘的情报商人，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甚至是男是女都无人知晓。他的消息精准可靠，永远保持中立，凡是能通过刚刚那段摩斯电码暗号的人，都能找他做生意。

“我需要情报。”柳彦辰的声音同样压得很低，确保不会被小卖部打盹的老头听到，“关于两个人：乾坤地产的黄佑昌，以及城西的九爷。越详细越好，特别是他们最近的动向，以及...可能针对我的任何计划。”

冰冷的电子机械眼平直地从电话里传来：“既然你能找到我，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我当然知道，你开价吧。”

“两个人的信息，一共二十万，直接付全款，情报我会在两个小时之内整理给你，超时一秒钟我都会全额退款。”

还没办事就要付全款，这是镜子的规矩，但他也有这个底气，这个就叫作口碑。

二十万，即使是柳彦辰早有心理准备，也不禁暗自吸了口冷气。

前世龙牙组织执行任务有需要的时候，花在情报上的钱更多，因为查两个人的资料和动向对镜子来说太小儿科了，跟龙牙那些九死一生的危险任务所需要的关键信息完全根本没法比。

不过，以前的情报费用再贵也是组织报销的，现在是柳彦辰自己真金白银地掏，那完全不一样。

但柳彦辰没有讨价还价，他知道镜子这里也没有讲价的这种说法。

“可以。”柳彦辰的声音保持镇定，“但我需要一点时间准备。二十四小时内，款项到位。”

“没问题。”镜子的电子音毫无波动，“收到全额款项后，情报会通过‘信使’送达你指定的‘安全点’。确认方式照旧。”

所谓的‘安全点’，是对方在发送情报前预先设置好的几个绝对隐蔽或是绝对安全的地点。通常是某个不起眼的公共储物柜、公园长椅下的特定缝隙、或者某栋废弃建筑的隐蔽角落。而‘信使’则可能是任何人：一个流浪汉、一个送餐员、甚至一个蹦蹦跳跳的孩子，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传递的是什么，只是受人雇佣或指使，将一件密封好的东西放到某个地方，然后领取微薄的报酬。这是镜子惯用的、几乎无法追踪的信息传递方式。

‘确认方式照旧’则是指柳彦辰收到情报后，需要在一个特定的、匿名的网络留言板上，用预设的代码发布一条看似无意义的垃圾广告贴，表示已经‘收货完成’。

如果不进行最后这一步操作，那么镜子会把你拉黑，从此不再有任何业务往来。

“明白。”柳彦辰简短回应。

“转账方式你应该清楚吧？”

“知道，虚拟加密货币转到海外账户，你的账号我也知道。”

“看来你也是老顾客推荐来的了，那我就不多废话了。”

柳彦辰缓缓放下话筒，二十万对现在还只是一个高中生的他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必须立刻想办法筹钱。

林雅和柳成业出差前各给了留了一笔钱，总共有八万多，平时他也不怎么花，总余额不会少于八万，那么就还得想办法找十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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