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差点吓死!
刘嬷嬷目光温和的说,“自己开伙也好,虽辛苦些,但总算能安心吃口热饭。”
“那间杂物房回头我就让人去给你收拾出来,需要什么家伙事,你直接去后勤处领用,就说是我允的。”
“多谢嬷嬷!”宁安澜真心实意地道谢。
很快,新的饭菜送来了,依旧是两份鸡腿,汤和几样小菜,但明显比女官的份例更精致些,还多了两个刘嬷嬷自个儿吃的炒肉菜。”
“刘嬷嬷今日心情因早上过关而不错,竟还让宫女温了一壶淡淡的果酒来。
“来,陪嬷嬷吃点儿,也压压惊。”刘嬷嬷给她布菜,将那油亮的鸡腿夹到她碗里,“放心吃,这是我小厨房单独做的,绝没问题。”
看着眼前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宁安澜鼻尖一酸,低声道:“多谢嬷嬷。”
“傻孩子,跟嬷嬷客气什么。”刘嬷嬷又给她倒了一小杯果酒,“来,也喝一杯,暖暖身子,去去晦气。”
宁安澜有些不好意思:“嬷嬷,我……我还从未饮过酒呢。”
“嗐,这果子酒淡得很,跟糖水似的,喝不醉人。”刘嬷嬷笑道,“尝尝就知道了,在宫里过日子,以后难免有需要应酬的时候,总不能一点不会。”
宁安澜推辞不过,只好端起那小小的酒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果然入口清甜,带着淡淡的果香,酒味很淡。
两人一边吃一边低声说着话,大多是刘嬷嬷在说,宁安澜安静地听。
吃着热乎的饭菜,喝着微甜的果酒,感受着这难得的、带着一丝人情味的温暖,宁安澜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稍稍松弛了片刻。
只是她心中清楚,这片刻的安宁之下,依旧是暗流汹涌。
那藏在暗处的毒手,绝不会因此而罢休。
宁安澜端起那杯微甜的果酒,郑重地面向刘嬷嬷,眼神真诚:“嬷嬷,安澜再敬您一杯。”
“入宫这些时日,多亏有嬷嬷几次三番照拂回护,这份恩情,安澜铭记于心。”
刘嬷嬷笑着与她碰了杯,呷了一口酒,摆手道:“跟嬷嬷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
她放下酒杯,眼神掠过宁安澜年轻的脸庞,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感慨与慈爱。
“嬷嬷我在这宫里待了大半辈子,像你们这样的小宫女,不知见过多少。”
“一个个刚进来时,也都是水灵灵、怯生生的模样……有的熬出了头,去了好些的宫苑当差。”
“有的运气不好,犯了错或被牵连,打发去了苦役处,还有的……唉,没熬几年,人就没了。”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看尽世事的沧桑:“年纪大了,心肠反倒软了,越发看不得这些。尤其是知道你这样的……”
刘嬷嬷的话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看了宁安澜一眼,声音压得更低:“比其他小宫女更要辛苦百倍。”
“走的是刀尖,过的是独木桥,步步心惊,稍有不慎便是万丈深渊。嬷嬷我啊,能帮一把的时候,就总想着搭把手。”
宁安澜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冰冷彻骨的深宫里,这份来自上位者,不带太多功利色彩的善意,显得尤为珍贵。
她轻声道:“嬷嬷心善。安澜知道,在这宫里,能顾全自身已是不易,像嬷嬷这般身居高位,还能体恤下面人辛苦的,更是凤毛麟角。”
“您平日里虽也严厉,但这份善心,实在难得。”
刘嬷嬷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菜:“什么善心不善心的,不过是想着大家都不容易,互相行个方便罢了。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以后在自己屋里开伙,想吃点什么热乎的也方便。有什么难处,尽管再来找我。”
“嗯。”宁安澜用力点头,将那份感激默默藏在心底,低头认真吃起饭来。
这顿饭,吃得格外温暖踏实。
这慈宁宫小厨房自酿的果酒,入口甘甜清润,初时只觉如饮糖水,并无甚酒力。
宁安澜陪着刘嬷嬷用了饭,又说了会子话,只觉得身子暖融融的,并无异样,便起身告辞。
刘嬷嬷知她这几日劳累,也未多留,只又叮嘱了几句明日自开伙需注意的事项,便让她回去了。
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宁安澜才觉出那果酒的后劲隐隐泛了上来。
倒不是醉,只是头脑比平日更松弛些,脚步也略显轻飘,带着一种微醺的惬意。
想着明日便能自己生火做饭,不必再整日提心吊胆,担忧入口之物,心情倒也轻松了几分。
她踏着月色,慢悠悠走回自己那处偏僻的居所。
推开那扇熟悉略显陈旧的木门,正欲摸黑去点灯,目光随意一扫,整个人却如遭雷击,瞬间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只见屋内昏暗的光线下,临窗的那张唯一的小桌旁,赫然坐着一个人影!
那人影悄无声息,如同融入黑暗的一部分,唯有窗外漏进的微弱月光,勾勒出一个模糊而危险的轮廓。
“呃!”
宁安澜吓得魂飞魄散,倒抽一口冷气,几乎要失声惊叫出来,手下意识就去摸藏在袖中的银簪。
就在她心脏狂跳,冷汗涔涔之际,那黑影却开口了,声音低沉淡漠,在这寂静的夜里清晰得令人心悸:
“进来。”
是谢忱的声音!
宁安澜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猛地落回实处,随即又被更大的惊疑和忐忑取代。
谢忱?
他怎么会这个时辰出现在她屋里?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压下所有情绪,快步走进屋,反手轻轻掩上门,然后迅速走到桌边,摸到火折子,点亮了桌上那盏小小的油灯。
昏黄的光晕逐渐散开,照亮了小屋,也清晰地映出了谢忱的身影。
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并未穿官袍,闲适地坐在那张对于他来说显然过于简陋的木凳。
指尖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神情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晦暗不明。
“谢公,”宁安澜垂下眼睫,恭敬地行礼,声音还带着一丝受惊后的微哑,“您……您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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