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戳破

楚鹤辞赶到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场面。

原本他是应该亲自监理柳尚书及余党处斩之事的，甚至就连提前问斩也有他的手笔在其中。

可是却听见原本应该正在收拾东西的季临渊却并没有安分守己，而是前来寻找宁容菀！

他勒马于巷口，远远的望着两个人，脸色沉的像是要滴下水来。

青冥不知原因，只以为他是看不惯季临渊，所以才如此不悦，却不知自己只猜中了一半。

他上前道：“王爷，需不需要去将季临渊逐开，此人真是太不知好歹了，您留了他一命，可是他竟然想要撬走宁郎中！”

柳家的案子虽然结了，可是王爷和郎中的约定还没有到期呢。

若是这会儿宁郎中当真听了季临渊的劝说前往边塞，那摄政王府这边怎么办？

不知不觉之间，青冥已经完全把宁郎中当成是自己人了，或者说同属摄政王的派别。

只不过他担任的是暗卫的职责，而宁容菀担任的是郎中的职责，偶尔还可以照顾照顾孩子，这么说来的话，她干的还是两分活。

而且，王府之中还不会给她半点月例银子，所取所得都是由自己出诊挣来。

青冥替王爷着急啊。

不仅吃苦耐劳，勤勤恳恳，而且还能够自主创收，这么好的打工人从哪儿找？

必须留下！

可楚鹤辞却道：“留她干什么？想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青冥发现，当他这话说出来之后，王爷似乎更加不高兴了。

可是他实在不知道究竟是哪句话出了错，所以只能闭嘴，毕竟王爷的心思是不可以揣测的。

好在，这时宁容菀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原本释怀的表情尽数收回，甚至比从前还要更加冷淡：“季临渊，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为什么？”季临渊能够接受自己前往边塞，却不能接受曾经跟他同甘共苦的宁容菀居然不愿跟他一起。

他难以置信的问道：“难不成你真的跟传闻中的一样，看上了摄政王？他又有什么好的？”

宁容菀一怔：“传闻？什么传闻？”

“看来你还不知道。”季临渊见她不知情，眉头又舒展了些，表情中还带有几份庆幸，“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宁容菀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些温情回忆，以及因为季临渊并没有真正做过什么坏事而略带些许复杂的心情，在听见他的这些话语之时，尽数碎裂。

就好像是已经碎裂过的镜子被拼凑而起，然后咔嚓一声，碎得更加彻底。

季临渊却不懂得她神态的变化，只感到心中骤然一空，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彻底远去。

爱与恨都是最极端的情绪，可是他现在却觉得，菀儿居然连恨都不愿意恨他了……

怎么会这样，这样的感觉让他惶恐。

他用力的甩了甩头，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幻觉，于是急切的冲宁容菀问道：“菀儿，究竟是为什么？你若是心中还有什么不满或者是还有未发泄出来的怨气，尽可以对我说，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可是你知道错了又有什么用？”宁容菀对他的态度却是一退再退，带着些许费解的反问道，“季临渊，你一向自诩为男子汉大丈夫，说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难道破镜不可重圆的道理还要我来教吗？”

“怎么会不能重圆呢？”季临渊眼中渐渐泛起偏执，“菀儿，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跟摄政王做交易的时候被挟持了？”

宁容菀深吸一口气。

原本她看着季临渊这样已经很可怜了，所以不准备再说刺激他的话，可是他这样喋喋不休的纠缠，却摆明了是要让她把话全都说破。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她直接反问道：“柳家做的事情确实跟你无关，可你难道没有明里暗里的享受他们带来的好处吗！”

“这些卷宗我全部都看过了，柳家明明只是一个兵部尚书门户，也并没有什么祖辈余荫，却能够家财万贯，比你一个侯爷还要阔绰，其中必然是有贪赃枉法之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吧！”

“可是，你还是选择跟柳如月联姻，因为这样你就能够享受她带来的好处，而不用脏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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