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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锁链与手术刀


陈砚右脚往后挪的半步,踩实了一块松动的岩片。

他没拔袖口的刀片,也没去碰地上那把被锁链磨出裂痕的手术刀。

枪手两条锁链在空中交错,风声被金属刮擦撕成碎片。

他往前压步,链头直取陈砚咽喉与心口,封死上下路线。

陈砚动了。

不是闪,也不是挡。

他突然往前半步,右肩狠狠撞向迎面甩来的锁链。

链齿本就嵌在伤口里,这一撞,直接把整条链子更深地压进皮肉。

血顺着锁链往下流,滴在岩面上发出“嗤”的轻响。

枪手一愣,手上力道没变,可节奏乱了零点一秒。

就是这一秒。

陈砚左手猛地往下压,掌心贴住地上那根新娘掉落的发簪——银白色,一头尖,另一头雕着朵小花。

他没看,凭触感把簪子翻转,尖头朝上,贴着右肩伤口边缘,狠狠扎了进去。

不是扎外面,是顺着链齿撕开的口子,往肌肉深处插。

剧痛像电流一样炸开。

他整条右臂猛地抽搐,可也就在这一瞬,被神经干扰压制的知觉回来了。那种被针扎脑仁的麻感退了,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痛——真实的、属于他自己的痛。

他咬住牙,没叫,反而往前再压半寸。

发簪卡在肩胛骨附近,血混着组织液往外涌。

他借着这股痛感,把右臂肌肉绷到极限,然后猛地一拧。

锁链受力方向突变,原本是绞杀,现在变成从内往外拉扯。枪手没料到这招,手上一滞,重心往前一倾。

陈砚抓住机会,左手下压发簪柄,右手逆向发力,硬生生把锁链从肩肉里扯了出来。

动作快得带起一串血珠,像甩出去的红玻璃珠。

他没停,手腕一翻,袖中第二把手术刀滑进掌心。刀锋贴地,横扫而出。

枪手反应不慢,立刻收链后撤。

可陈砚的目标不是他的人,是脚。

刀刃划过地面,精准切入右脚踝肌腱。

没有花哨,就是一刀,深浅刚好切断发力结构,又不至于砍断骨头发出异响。

枪手往前迈的那只脚突然软了,整个人往前扑,单膝跪地。

他想撑地,可另一条锁链还缠在右腕,惯性带着他往斜侧摔去,肩胛骨撞在岩石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砚没追击。

他蹲下,左手迅速割断对方腕上锁链,反手将断链钉进岩缝,把人固定在地上。

枪手挣扎了一下,可右脚使不上力,左臂被钉住,动不了。

风从崖口刮过,带着燃油和烧焦金属的味道。

直升机残骸歪在平台边缘,油箱已经开始渗漏,地面有一小片黑油正缓缓扩散。

陈砚没管枪手,也没看王振海的方向。

他转身走向残骸,脚步不快,但每一步都踩在实处。

右肩的伤口还在流血,发簪卡在里面没拔,走一步晃一下,疼得他眼角直跳。

他绕到机尾,蹲下身,伸手去掏战术背心内袋。

手指刚碰到布料,身后“轰”地一声,油箱炸了。

火舌卷着气浪冲天而起,热风把他掀得后退两步,右肩伤口再次撕裂。

他抬手挡了一下,眯眼看向残骸方向。

火焰中,一根断裂的金属支架斜插在地,顶端挂着个拇指大小的黑色装置,外壳有烧痕,但红灯还在闪,频率稳定,像是正在传输什么。

他盯着看了两秒,没立刻去拿。

身后,枪手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右脚踝血流不止,嘴里还在笑:“你以为……拿到那个东西就能查到谁?你连他们怎么发号施令都不懂。”

陈砚没回头。

他慢慢走过去,从岩缝里抽出那截断链,随手扔开。然后蹲下,从枪手背心另一侧的暗袋里摸出一块金属片,上面刻着一组数字:07—48—91。

他捏着金属片站起身,走向那根挂着通讯器的支架。

火还在烧,残骸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他伸手去取通讯器,指尖刚碰到外壳,支架突然晃了一下,整个装置往下坠了半寸。

他停住手,低头看。

支架底部焊着一根细铁丝,连着底下一块松动的岩板。

有人设过陷阱——碰了通讯器,岩板会塌,下面可能是空腔,也可能是炸药。

他收回手,从袖口抽出一把薄刃刀片,插进支架和岩板之间的缝隙,轻轻撬了一下。

支架晃了晃,没断,但铁丝松了一圈。

他再伸手,这次稳稳取下通讯器。

外壳烫手,红灯还在闪。

他翻过来,背面有个微型接口,被胶封死了,但接口形状他认得——军用加密频段,只有特定接收端才能读取。

他把通讯器塞进白大褂内袋,转身看向枪手。

那人还趴着,头抬不起来,但嘴还在动:“你救不了任何人……别想救下……你只是个……残次品。”

陈砚走过去,蹲下,右手按在他后颈,找到一个微小的凸起——皮下植入物,和王振海手臂的接口同源。

他没拔,只是用力往下压。

枪手猛地抽搐,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脸贴在地上,再没说话。

陈砚站起身,右肩的发簪还在晃。他没拔,也没包扎。

远处,王振海已经快爬进逃生舱,金属手抓着舱门,身体一半悬在空中。

他没追。

他低头看自己右手,掌心全是血,混着油污和灰。

他慢慢握紧,又松开,确认手指还能动。

然后他抬脚,踩住地上那把磨出裂痕的手术刀,刀柄朝前,轻轻一推,把刀滑到枪手脸旁边。

枪手没动。

陈砚转身,走向悬崖另一侧的林道。

风卷起他皱巴巴的白大褂,右肩血顺着发簪往下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断续的红点。

他走得很稳。

走到林道入口,他停下,从内袋掏出通讯器,看了一眼红灯。

还在闪。

他把它翻过来,用刀片撬开胶封,露出接口。然后从贴身衣袋里摸出一根细金属针,插进接口,轻轻一扭。

红灯闪了三下,停了。

他把针收好,把通讯器重新塞回内袋。

右肩的疼一阵阵往上冲,他靠着树干站了几秒,喘了口气。

远处医院的灯还亮着,没炸,也没断电。

他抬脚继续走。

林道漆黑,但他没开灯。走了大约二十米,他忽然停下。

前方地面,有一小片反光。

他蹲下,伸手摸了摸。

是血,还没干,温度还在。

他顺着血迹往前看,林道拐角处,有件白大褂的一角挂在树枝上,布料撕开一道口子,边缘沾着血。

他走过去,把衣服扯下来。

不是他的。

尺码小一号,袖口绣着名字缩写:L.M.Y。

他捏着衣服站了几秒,然后把它叠好,塞进背包。

右肩的发簪突然松了一下,血流得更快了。

他抬手按住伤口,继续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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