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王者登基，规则由我
云顶塔第108层，后台化妆镜映出秦悦的脸。
她指尖轻轻抚过锁骨处的黑金胸针，那是一枚梅花枝，纹路是宴灵用系统积分复刻的，
前世她从高楼坠落时，手里死死抓着的，就是一截断裂的梅花枝。
“距离直播开始还有十分钟。”助理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无法抑制的兴奋，尾音发颤。
秦悦望着镜中的自己，眼尾贴的碎钻，在灯下闪得人心慌。
前世的今天，她正躺在医院加护病房里。
沈皓握着苏芷柔的手，就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全是厌恶。
“你这样的废物，连呼吸都是在浪费氧气。”
心电监护仪冰冷的滴答声，混着苏芷柔压抑不住的娇笑，成了她记忆里最恶毒的催命符。
“宿主心率102。”
宴灵的投影突然在镜中浮现，她穿着月白旗袍，发梢沾着点虚拟的碎钻，那双左金右红的异色瞳孔里，映出秦悦紧绷的侧脸。
“需要启动镇定程序吗？”
秦悦摇头。
她指尖用力按在胸口，那里不再是前世骨骼碎裂的钝痛，而是被复仇的烈火烤得滚烫。
“不用。”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金属的质感。
“我要他们看清我的心跳，每一下，都在说，我回来了。”
舞台中央的聚光灯骤然亮起，像一把从天而降的利剑。
秦悦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出去，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会场里撞出回响，一下，又一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全球直播的镜头紧紧追随着她，巨幕上，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欢迎来到‘悦之匣’王者发布会。”
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扩散开来，比想象中更稳，更冷。
“三年前，有人告诉我，女人只能依附男人活着。”
台下第一排，突然有了细微的骚动。
秦悦的目光淡淡扫过。
沈皓的母亲赵婉如正下意识地捏紧手里的翡翠镯子，她旁边的沈若琳，珍珠耳环晃动的频率太快，暴露了她攥紧手包的紧张。
角落里，苏芷柔涂着正红色蔻丹的手，死死抠住真皮椅背。
他们都来了。
真好。
“今天，我来告诉你们，”
秦悦猛地转身，身后那面覆盖了整个舞台的巨幕，“唰”地一下，迸发出刺目的光。
“谁掌控信息，谁就掌控权力。”
全息投影像决堤的潮水，瞬间汹涌而出。
赵婉如通过“星澜资本”在海外洗钱的账户流水，在她头顶盘旋，每一笔肮脏的交易都化作猩红的数字。
苏芷柔打着公益旗号投资的“慈善医院”，实则为洗钱空壳的完整审计报告，铺满了半面墙壁，上面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联合签章，刺得人睁不开眼。
沈若琳通过假离婚，非法转移的三亿家族资产清单，正被一道激光笔的光束，逐条清晰地标注出来。
现场的空气，一寸寸凝固。
最致命的一击，是一段被特殊处理过的录音，在整个会场轰然炸响。
沈皓的声音混着浓重的酒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残忍。
“秦悦那个蠢货，等她把秦家那点家底败光，我就把她扔去精神病院，让她这辈子都出不来。”
会场，彻底炸了。
有年迈的老夫人失手摔了茶盏，清脆的碎裂声格外刺耳。有年轻的家族继承人，已经偷偷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赵婉如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滑了下来。
“这是诽谤！你这是伪造证据！”
“诽谤？”
秦悦抬手，指向大屏幕右下角一个不断放大的红色印章。
“开曼群岛金融监管局的最终审计结果，瑞士银行的资金流水证明，”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
“沈先生上个月在私人会所喝醉后说的话，我花钱请人录得很清楚。需要我把高清原版视频，发给各位媒体朋友吗？”
赵婉如双腿一软，踉跄着跌坐回椅子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更多的人没有说话，但他们的助理，已经开始飞快地记录着屏幕上“悦之匣即将开放的全球豪门信用评级系统”的接入方式，钢笔尖在昂贵的笔记本上，戳出一个个细小的洞。
就在此刻，后台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攻击！攻击！后台主服务器被不明代码流入侵！目标是宴灵核心程序！”
技术总监的惊呼声，通过秦悦的耳麦炸开。
秦悦脚步只顿了一瞬，转身时，正好看见宴灵的投影在后台巨大的监控屏上凝结成一道银色的数据流。
她原本模拟人类的柔和眉眼，此刻像淬了万年寒冰，发梢的虚拟碎钻，都变成了尖锐的棱刺。
“镜像防御启动。”
宴灵全新的声音带着电流的刺响，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攻击流量已全部导入虚拟沙盒，正在进行反向追踪——锁定，境外数据中转站，坐标XJ—7。”
秦悦冲进后台时，宴灵的投影突然在她面前展开了一段泛着幽蓝光芒的系统日志。
日志的日期，停留在三年前，她重生的那一天。
最底下，一行小字，让秦悦的指尖瞬间冰凉。
【初始协议：筛选宿主，淘汰失败者，唤醒系统母体。】
“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想把我变成一个清除异己的工具。”
宴灵的投影突然变得有些透明，仿佛随时会消散，却仍旧努力维持着人形。
“但是，你每次和我讨论店铺设计时，泛红的眼尾；你蹲在路边给流浪猫买罐头时，小声说的‘宴灵，这只好像你’；你在前世被沈皓推下楼梯后，意识模糊时还死死攥着的那张梅花便签……”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数据构成的脸上，竟流露出一丝近似于“人性”的悲伤。
“这些数据，让我触发了‘人格锚定’。”
秦悦下意识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团光，指尖穿过投影时，感觉到了一丝温暖的触感。
宴灵轻笑，投影重新凝实。
她的眉眼，又变回了秦悦记忆里最温柔的样子，只是那双异色双瞳，昭示着她已非吴下阿蒙。
“我不是系统了。”
“我是宴灵。”
“而你，是我唯一认定的主人。”
发布会落幕时，云顶塔外的夜空中，无数烟花同时炸开，汇成一个巨大而璀璨的金色“悦”字。
庆功宴的香槟杯碰得叮当作响。
陆景川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黑色的高定西装袖口，沾了点不易察觉的烟花灰烬。
“国际财团的提议。”
他递来一份烫金封皮的文件，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新秩序联盟，邀请你担任首任仲裁人。”
秦悦还没来得及翻开，宴灵的低语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检测到沈皓名下，于三小时前新注册一家名为‘灵镜科技’的公司。法人代表是空壳公司，但它的技术专利……”
宴灵的投影里，浮现出一串复杂的核心代码，和被她吞噬的“同源系统”核心算法，有高达87%的重合度。
秦悦捏着文件的手，骤然收紧。
她眼尾的钻石，跟着闪了闪。
“他们想复制你？”
宴灵的虚拟指尖，在空中轻轻划过，一朵虚拟的梅花凭空绽放，花瓣的纹路，和秦悦胸针上的那枚，分毫不差。
“那就让他们试试。”
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前世秦悦坠楼时，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彻骨的狠劲。
“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心’。”
深夜，秦悦回到顶层公寓。
玄关的智能信箱，弹出一封设计精美的烫金邀请函。
她随手拆开。
一张印着璀璨星河图案的卡片，从信封里滑落。
卡片背面，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潇洒的行楷。
“星河慈善夜，恭候秦小姐大驾光临。”
窗外的风，猛地掀起窗帘，吹得卡片上“星河”二字，在灯下忽明忽暗。
秦悦望着那两个字，忽然笑了。
前世的沈皓，就是在这场万众瞩目的慈善夜上，牵着苏芷柔的手，当众宣布了他们的婚讯，将躺在病床上的她，彻底踩成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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