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交恶之人

李妈妈立刻磕头：“小姐，小姐，奴婢想跟着您伺候，我是梁家的下人，不当留在齐宅！”

“是么？我以为你早就将自己当成齐家的下人了，所以话里处处维护齐衡，万事以齐衡为主，既然你还当自己是梁家下人，那我便一道将你带回去吧！”

李妈妈喜极而泣，她不是全然看不懂情势的人，若留在齐家，这儿根本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谢谢小姐，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随小姐一道回梁家！”

梁妩不在意地嗯了一声。

待李妈妈离开，梁霄有些不满：“长姐，李妈妈这样的人，带她回去做什么？”

“别气，她还有些用处，留在齐宅倒是不好！”

回到梁宅，梁妩便让人捆了梁妈妈去柴房。

“小姐，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梁妩盯着她，眼神冰冷：“李妈妈，告诉我，齐衡为何非要我喝药，还让你劝着我喝？”

“小姐，那，那是补身子的药，是为你好啊，家主，不不，齐司直让我劝你多养着身子，老奴自然听从啊！”

“真的？那你为何那般维护齐衡？竟将他排在了我前头？”

“奴婢是因为齐司直对您好，才会愿意听他的话！”

梁妩冷笑：“对我好？李妈妈你有些不实诚啊，听说付长风好赌，你的银钱都拿去补他的窟窿了？”

“小，小姐如何得知？”

“我还知道，他曾入狱，但是被人马上捞出来了。”

【小姐怎会知道这么多，但是我也万万不能说那药里有毒啊，虽然家主说毒性不大，小姐看着也并无异样，但是终究是毒，若是说出口……】

梁妩已无心再听：“梁进，明日去找人牙子来。”

李妈妈瞪大了眼睛：“小姐，小姐，奴婢……”

柴房的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李妈妈的声音，既然李妈妈知道药中有毒，那便没什么好说的！

回到引风阁，梁妩唤了杜鹃随她进内室。

“给，这是你的身契，你自去官府脱了奴籍吧，薛大夫说你于医术上很有天赋，你可以去问问他愿不愿意收你为徒，还有这些银子，就当是这段时间你为我做事的报酬。”

杜鹃拿着手上的东西，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片杂乱。

梁妩继续道：“放心拿着吧，这段时间你办事尽心尽力又稳妥，所以我才将身契和银钱予你，你医术甚好，当个婢女实在屈才了！”

一滴泪从杜鹃眼眶滴落，杜鹃抬手一抹：“小姐，奴婢知道了，谢谢小姐！”

杜鹃离开后，梅香有些不解：“小姐，杜鹃不是伺候得挺好，您为何将她打发走？”

梁妩只道：“我本就只是需要用她一段时间，不需要多个人伺候。”

梁妩一开始是打算，若是杜鹃伺候用心，等事情结束便让她去西山别院，若是不用心，就再发卖了。

而杜鹃这段时间的表现实在可圈可点，又在医术上有非凡的天赋，她才又改变了主意，与其屈才让她做个奴婢，倒不如还了她自由身，说不定哪天学出名堂来，也算是结了一桩善缘。

更何况，杜鹃有秘密在身，用久了她也恐有隐患。

梁妩本想独自在引风阁用晚膳，但是临时又被柳湘派人叫去了云松院。

看见素日下值很晚的梁思全也在，面色有些凝重，梁妩觉得爹娘应该是有事同她说。

果然，见她坐下，梁思全道：“妩儿，齐衡的身份，有新发现。”

梁妩立刻来了精神：“有何发现？”

“这齐衡，并非齐家的孩子，齐家孩子刚出生便夭折，齐衡父亲担心膝下无子，家中财产会遭亲戚惦记，谎称孩子身子弱，送去寺庙里养着了。”

“齐衡说他十岁那年父母双亡被舅舅许术接去养，难道实际上是他在十岁那年顶替了这个齐衡的身份？那他到底是谁？”

梁思全眉头紧锁：“尚未查出来他到底是谁，只知应是从平福县而来。”

“平福县？是祖父曾任县令的那个平福县吗？”

梁妩蹙眉，她曾和祖父在平福县待过一段时间，虽然是八年前的事情，但她不记得祖父有在平福县和谁结仇，至于她，不是待在家中，便是和几个相熟的朋友出游，也并未和谁交恶过。

当时同在平福县的，还有祖父纳的孙姨娘和三叔，或许他们会比当时尚且年幼的她多知道些事情？

“爹，您可记得祖父有何交恶之人？”

“怎么问起这个？你祖父与人为善，应并无交恶之人。”

“爹，我一直喝的所谓养身汤药，里面一直有毒。”

“什么？”柳湘吓得起身，疾步绕到梁妩身前，“妩儿，你说齐衡给你下毒？这个口蜜腹剑的东西！妩儿，我让人叫张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梁思全也惊得面色铁黑：“这小兔崽子，怎么敢！”

梁妩握住柳湘颤抖的手，她就是担心爹娘反应过大，所以迟迟不敢叫他们知道此事，只是现在，齐衡对她下毒似乎成了解开他身份的线索，若是还瞒着，恐怕难查出齐衡的身份。

“娘，爹，你们别担心，我身上的毒已经在解了，因为毒性较小，且发现及时，对身体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不行，明日还是得请张大夫过来，妩儿你这种事都瞒着我们，不让大夫瞧瞧，我心中不能安稳！”

梁妩无奈：“娘，齐衡敢下毒，便是笃定没什么人懂这个毒，张大夫怕是瞧不出来，过两日我去找薛大夫看体内余毒清得如何，娘陪我一同过去吧？”

柳湘紧紧握着梁妩的手，眼睛泛红：“好，到时候一定要记得叫上娘！”

“嗯！我之前一直想不明白齐衡为何对我下毒，几番试探都没得到结果，如果他真实身份是平福县的人，我觉得定是对我或者对梁家有旧仇才会如此！”

梁思全同样这般觉得：“我这便让他们前去平福县查查你祖父的事情，至于齐衡那小子，在查出结果前，得让他先吃点苦头才行！”

梁妩却觉得不妥：“爹，我才刚同他和离，若是接二连三地发生事情，以齐衡的性子怕是很快就会发现不对劲，不如等查清齐衡的身份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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