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求求我呀...”
D省，明昭市。
今天行程排得很满。
上午要参加在明昭市人民医院举行的跨区域疑难病例研讨会，下午还要去一家合作研究机构考察。
他快速洗漱，换上熨帖的衬衫和西装，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专业。
他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头像，指尖悬在屏幕上，想发点什么，又怕打扰她休息。
最终，只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位置共享定位：【D省明昭市，市中心医院。】
他答应她的，每到一处，报个平安。
“陆老师，”方高轩走来，“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您。”
方高轩。
研究生毕业后曾在万和堂工作过两年，后来来到D省发展，进入中医院肿瘤科工作。
“你好。”
陆怀川礼貌握手。
方高轩的目光在陆怀川腕间那根朴拙的红绳上停留了一瞬，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这实在不像他印象中那位严谨、理性、甚至带着点清冷疏离的陆老师会佩戴的东西。
“陆老师，”方高轩收回视线，笑容里多了点探寻的意味，语气带着几分旧识才有的熟稔，“这…看着不像您风格啊？”
他指了指那红绳。
“我爱人给我戴的。”
“爱人？”方高轩震惊，“您结婚了吗？”
怎么没听人讲过呢？！
他的消息已经落后到这种地步了吗？！
“快了，等回去就开始准备。”
方高轩还是震惊。
“我们走吧”陆怀川淡声说着，“会议要开始了。”
“好好好。”
会议厅内，气氛庄重。
投影仪的光束打在幕布上，复杂的影像数据和专业术语在空气中交织碰撞。
陆怀川坐在前排，脊背挺直，神情专注。他时而凝神倾听，时而在面前的笔记本上快速记录，偶尔发言，声音沉稳有力，提出的见解精准而富有洞见，引得周围几位资深专家频频颔首。
会议中场休息。
人群涌向茶水间和走廊透气。
陆怀川没有立刻起身，他低头看着笔记本，似乎在整理思路。
方高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陆老师，前段时间我们医院跟万和堂的合作…进展非常顺利，咱们万和堂提供的药材品质确实名不虚传，尤其是那批道地黄芪和精制三七粉，临床反馈极佳…”
陆怀川抬起头，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落在杜楚脸上，示意他继续。
“正因为这样，我们院领导特别重视与万和堂的长期合作…我们肿瘤科，还有几个其他重点科室，都希望能进一步扩大合作范围…比如年份更足的老山参、特定产区的野生灵芝、以及炮制工艺要求极高的血竭等，用于一些疑难重症患者的辅助治疗和科研项目。”
陆怀川听着，脸上并无太多波澜，“扩大合作范围这件事情这个我知道，你们院领导给我发邮件了。”
“对对对，”方高轩在他旁边坐下，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着，“就是有个事儿我也不想瞒您，我们院方希望扩大合作，其次价位方面可以给个优惠…”
他说话时，时不时观察着陆怀川的表情，斟酌的每个用词，“他们知道我之前在万和堂工作过，就想让我出面聊聊，看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毕竟这次要的精品药材，预算确实…有点吃紧。”
陆怀川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你在万和堂工作，也清楚万和堂的定价体系，是基于药材的道地性、采收年限、炮制工艺的复杂程度、质检成本以及合理的市场流通利润综合制定的。每一分钱，都对应着它应有的价值。”
方高轩的笑容僵了一下，试图争取，“陆老师，我明白，可是…咱们合作这么久，而且这次量也不算小，院方也是诚心诚意想长期合作，您看是不是…”
“诚心实意应该体现在对药材品质的极致追求上，体现在对患者用药安全的高度负责上，而不是体现在压低采购价格上。”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更加迫人，“你在万和堂待过两年，应该很清楚，我们宁可拒绝订单，也绝不会在核心精品药材的质量和价格上做任何妥协。压低价格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供应商可能在产地、年份、炮制环节上偷工减料，意味着你们最终拿到手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你们想要的那个‘精品’。”
他讲话时语气很平静，但处处带着压迫感。
“陆老师…我…”
“我知道你夹在中间也为难，”陆怀川继续说着，“你直接让你们院领导来谈合作。放心，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谢谢您、谢谢您。”
方高轩迭声道谢，脸上的尴尬和紧张终于被一丝如释重负取代。
有这句话做保证，他就可以把责任甩掉了。
陆怀川微微颔首，但目光已经重新落回笔记本上，显然谈话到此为止。
方高轩识趣地起身，“那陆老师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周围重新安静下来。
他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亮起。
他拿起手机，锁屏壁纸上林九歌灿烂的笑颜瞬间撞入眼帘。
指尖轻点，解锁屏幕，置顶的聊天框有新消息提醒。
林九歌：【收到定位！陆医生辛苦啦！(小猫递咖啡.jpg）会议开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刁钻的问题？】
他快速回复：【会议顺利。问题不少，但能解决。】
对方快速回着：【哎哟，我们家陆医生就是厉害！（绝世女神的肯定 .jpg）】
他还没来得及回复。
林九歌又发来一张照片。
他带着好奇心点开。
屏幕上的照片冲击力十足，光滑的黑色丝袜包裹着匀称优美的腿部线条，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对方问着：【好看不？】
陆怀川握着手机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喉结微微滚动。他几乎能想象出她拍下这张照片时狡黠又带着期待的眼神。
他回：【别闹。】
消息刚发出去，对方的回复几乎是秒到：【好不好好看嘛～陆老师～】
陆怀川无奈笑着。
对方又发来一条：【我这儿还有蕾丝、白丝、渔网、吊带…想看哪个，求求我呀，我拍给你看哟～】
他指尖重重地戳在屏幕上：【不求，回家一件一件穿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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