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言西看着那份协议，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烫到一样，难以置信地看向苏明薇，“苏明薇，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现在公司岌岌可危，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全都是因为你。
你非但没有一点愧疚和弥补，还在这个节骨眼上，只想着离婚？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离开我，甚至不惜在我最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吗？”
他试图用道德和愧疚来绑架她，却不知道，她对他，早已心死如灰。
苏明薇面对他的指责，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宋言西，我说过，离婚的决心不会变。就算等到这场风波过去，我也不会改变时间的，那样只是浪费彼此时间而已。”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无情？”宋言西被她油盐不进的态度彻底刺痛，低吼着质问，他是真的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无情？”
苏明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积压已久的怨愤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宋言西，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无情无义在先？
明明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你呢？你跟死了一样，日日死守在别的女人身边，对她有求必应，对我却连最基本的尊重和信任都不屑给予。
你任由你母亲欺辱我，任由外人践踏我的尊严，甚至在我被人诬陷时，你毫不犹豫地站在我的对立面。你现在有什么脸，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良心，跟我讲旧情？”
她的控诉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三十岁的苏明薇五年积压的委屈与不甘，“宋言西，是你！是你亲手斩断了我飞翔的翅膀，把我变成了一个困在牢笼里、连为自己发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的怨妇。
我曾经也有我的骄傲，我的梦想，可这五年，我得到了什么？
只有无休止的忽视、猜疑和羞辱。
我根本就不想变成那样。
再说了，我们离婚，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她都如他愿了，他还要如何？
宋言西被她这番话砸得有些发懵，他看着她眼中真切的痛苦和怨恨，心底第一次产生了巨大的困惑和一丝不确定。他从未想过要折断她的翅膀，他……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
他下意识地反驳，情绪也激动起来，一股压抑了五年的、混合着背叛感与屈辱的怒火猛地窜起，顶得他心口发疼。
她怎么能如此理直气壮？仿佛所有的错都是他一个人的？
明明是她在他们婚姻最初、他最毫无保留的时候，给了他那样沉重的一击。
她还怎么有脸来质问自己？
那个被他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证据”，又再次浮现在眼前。五年来，这件事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他的自尊和感情里，让他无法坦然面对她，让他变得冷漠、多疑。
他一直认为，是她先背弃了他们的感情基础！
现在，她却摆出一副全然无辜、备受迫害的姿态？
宋言西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需要极大的克制力，才能不让那积郁了五年的质问和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可他又不甘心，又觉得很委屈，身侧的手悄悄握成了拳，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那句压抑了五年、足以掀翻所有平静的质问冲口而出。
“明明是你，是你先……”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客厅大门被“哐当”一声猛地推开，宋母尖利的声音如同刀子般割裂了紧张的氛围，“苏明薇，你这个蛇蝎毒妇，杀人犯。你把我儿子害成这样，还敢上门来嚣张。”
宋言西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他猛地转头看向门口，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眼神里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懊恼，所有准备好的质问再次被硬生生压回心底，再也没有勇气开口，而退回去的那根毒刺，似乎扎得更深了。
他只觉一阵深深的疲惫袭来，连带着手臂上的伤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瞬间，宋母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一脸“担忧”、眼神却暗自得意的姜晚。
宋言西看着闯进来的母亲和姜晚，眉头紧紧皱起，“妈，你怎么来了？”
姜晚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小声辩解，“言西哥哥，伯母她一直打电话问你情况，我实在瞒不住了，伯母非要来看你，我拦不住……”
宋母一进来就将宋言西护在身后，指着苏明薇的鼻子，不问缘由，各种难听的辱骂倾泻而出，“你这个扫把星，我们宋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怎么不去死？
还敢动手伤我儿子，你就是个该千刀万剐的……”
宋言西虽然对姜晚的多事感到生气，但此刻也无暇深究，他试图安抚盛怒的母亲，“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别激动。”
“不是那样是哪样？她都把你捅进医院了，你还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被她灌了迷魂汤了？”宋母气得浑身发抖，对自己儿子的“不争气”痛心疾首。
苏明薇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烦不胜烦，她再次将离婚协议拍在桌上，打断他们的争吵，“宋言西，签字吧，我没空看你们在这里演母子情深。”
“苏明薇，你非要这样逼我吗？是不是我签了字，你才甘心？”宋言西被她步步紧逼，又气又痛，拉不下面子，红着眼眶吼道。
苏明薇刚想开口，一旁的宋母见儿子被如此逼迫，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猛地冲上前，使出全身力气，狠狠一把将苏明薇推搡开，“贱人，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情，还敢提离婚，你哪里来的脸？ ”
苏明薇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跄几步，腰撞在身后的茶几角上，一阵剧痛。
“妈。”宋言西惊呼，想要上前扶苏明薇。
苏明薇却猛地挥开他伸过来的手，忍着疼痛站直身体，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骇人。她盯着还想继续撒泼的宋母，毫不犹豫地上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用力一把将宋母推倒在地。
“啊。”宋母惊叫一声，摔在地上，又惊又怒，“苏明薇，你造反了，你敢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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