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三年之约
见江砚白这么说，奉平郡王宋然和范书阳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江砚白如今的年岁。
毕竟他办的那些事，太容易让人忘记这一点了。
“既是如此，那就看看。”
宋然对范书阳道。
范书阳点了点头，将桌前的对照表拿起，递了一份到奉平郡王的手上。
两人浅浅一看，本没抱什么期望。
上面的银钱数字对他们这样尊贵身份的人而言，也不算什么大数目，但很快，对照出来的结果，以及二人对于新政的联想。
就让他们再度大吃一惊。
“这是真的？”
宋然下意识地质疑道。
范书阳则放下对照表，神色无比严肃地看向江砚白。
若非这对照表上面的对照数据极其详实，几乎每一项政令、每一个调度的机构都有所显现。
两人此刻就不是询问，而是打算彻查一番了。
一月之期，这么大的效果？
开玩笑的吧。
骗傻子都没这么夸张！
“绝无半点虚假。”
江砚白面露笑意。
身后霍天朗、马汉、楚祥，还有刚归来的县尉独孤明，四人也皆都上前替江砚白做保。
“范大人、王爷。”
霍天朗硬着头皮，强忍着心中的怯意，对奉平郡王宋然还有副相范书阳二人缓缓回话，“县衙条陈还有一律正政令，书吏那处自有备案记录，下官绝不敢有半点欺瞒之言。”
霍天朗如今身为南宁县的县丞。
他的话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
“王爷，如何看此事？”
范书阳收起了方才的质疑目光，脸上的笑意犹存，转而问起了奉平郡王宋然来。
宋然朗声一笑，笑声酣畅淋漓：“哈哈哈哈，如此看来，新政之风确实比范大人和本王要想象的还要顺遂得多。”
“自古新政多为流血牺牲之事，多为反复磨难之日，未曾想在我大顺开元一朝开国年间，这新政之事能这般顺畅。”
“的确是国之幸事，是我大顺之幸事。”
奉平郡王宋然不愧是皇族中人，聊了几句就已把这小小的南宁县新政的意义烘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虽然新政此事的意义本就是这个高度，倒也便是了。
两人对视一眼，几乎都相信了江砚白的说辞。
面前这对照表的记录、证据。
他们二人也是要带回去的。
他们亲眼所见这南宁县的风貌变化。
可上面奉平郡府的，还有那国都盛京城中朝堂中枢的那些大相公，以及当今大顺天子宋景没有亲眼目睹，所以只有靠着这些佐证才能验证。
对于新政之事。
由南宁县乃至由奉平郡府推行各地的助益毫无疑问是巨大的，更别提此事的收益程度，也远超他们之前的想象。
办得好了。
对于大顺目前捉襟见肘的财政，也是个不小的缓和。
“江公子，可以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奉平郡王宋然心情大好，此时专门给了江砚白一个允诺。
闻言，霍天朗、楚祥，还有独孤明、马汉几人呼吸急促，面色涨红，艳羡的目光直直看向江砚白。
这可是来自于皇族王爷的许诺，价值千金。
哪怕是放眼大顺，恐怕也都是极其难得之物了，而如今像这样的机会就这般轻易地出现在了江砚白的面前。
他们三人此刻还能克制得住心中的嫉妒就已是不易了。
而细细想来。
凭借江砚白这半月之内在南宁县县衙之处所执行的新政，还有新政所蕴含的巨大利益，能得到一个皇族中人的承诺，也是能够说得过去。
毕竟本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事。
江砚白一时也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想到了这许诺的去处。
江砚白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面露郑重之色。
行完礼数之后，江砚白直起身来，对着眼前的奉平郡王宋然，还有副相范书阳二人脆生生地开口道：“王爷的人情，学生又怎能轻易借用。”
“功名之物，学生有信心来日可取。黄白之物，家中生意也还能得些。”
“不妨王爷这人情就先欠着，不知王爷可否应允？”
江砚白昂着的小脑袋微微低下。
听了江砚白这话，奉平郡王宋然先是一愣，随后就抑制不住地大笑出声，一把拿起方才摆在桌上的白纸扇，合拢在一起，轻轻敲着手掌。
“有趣，不愧是南宁县的小神童，能提出这新政之人，本王可真是越来越看好你了。”
一刹那，宋然也领略到了江砚白的用意。
有着人情在，面前的江砚白乃至他身后的江家，可就算是有了皇族的庇护，虽然准确来说只是他这一个奉平郡王的庇护。
但别忘了，如今的江家乃至江砚白其活动区域本就不过只是在这奉平郡府而已，这人情的价值不可估量。
完全可以说是大顺缩略版的免罪金牌、丹书铁券。
被江砚白一个人情换得，那才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不过！
可惜没那么简单，。
只见宋然右手摆出三根手指，脸上亦是露出一份玩味的笑意，好似还真跟江砚白这个八九岁的孩童耍起了孩子的脾性。
“三年之内你若能来盛京城中会见本王，这人情便真的落到了你江家的头上。大顺天下，本王无能为力，不过在这奉平郡府，本王还是能够庇护一二的。”
“就是不知我南宁县的小神童江公子，你可否应约？”
宋然面露期待。
他也不想白费口舌。
而江砚白当然一口答应：“学生愿意。”
江砚白笑而露齿，两排牙齿整洁，双眼明亮耀眼。
一旁的范书阳见了，亦是忍不住发出笑意。
“如此看来，王爷还是被这位南宁县的小神童给算计了一回。”
“那又如何？”
奉平郡王宋然听了，摆了摆手道。
“本王乐意被他算计，若是被算计一回，能认得如此妙人，还能得了这般天大的好处，本王巴不得再被多算计上几回，亦是乐此不疲。”
二人交谈间。
江砚白笑意盈盈，却又透着期待的目光，此时渐渐看向了这位副相，参知政事范书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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