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只看不买
入了奇珍阁，掌柜的立即热络迎上前，一双细长眼笑弯成两条缝：“哎呦呦，柳夫人，江大小姐，江二小姐，你们来得可真是巧了，今儿个正好进了一批新货，小的领你们去四楼瞧瞧？”
见掌柜的直接掠过江风禾，许沐登时气得直翻白眼：“不是，这些人有病吧，不给你使点绊子活不下去了？”
“风禾，咱们走，这里是宋成启的地盘，咱们不跟他们斗！”
这里是宋成启的地盘？
江风禾眼底闪过一抹震惊，很快，她转过身，却没有往外走，而是向着一旁的珍宝陈列架行去。
“风禾！”柳氏出声将人唤住，故作担忧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女儿头一回来奇珍阁，想四下多瞧瞧！”江风禾眼眸笑弯起，发出令人震惊的锯子般的声音：“您和姐姐妹妹先上四楼看新货吧！”
“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江心容快步迎上前，亲昵地挽住少女手臂：“咱们可是陪你来买首饰的，你不上去我们如何挑？”
闻言，江风禾瞥了眼奇珍阁掌柜，一双秋水剪瞳依旧笑得弯弯：“那就一道从一楼看起吧！”
见少女没有生气，更没有将奇珍阁掌柜的无理行为公之于众，江心容心下生出几分恼怒，却还是笑着劝道：“奇珍阁一楼都是些不值钱的普通玩意儿，咱们还是直接上四楼吧！”
“不是陪我来买首饰的吗？”江风禾歪头，眼中透出恰到好处的茫然。
江心容一噎，下意识扭头看向柳氏寻求帮助，却见柳氏摆出一副慈母模样：“好好好，就依你！”
得了想要的答案，江风禾眉眼笑弯起，缓步行到陈列架前。
“风禾，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许沐好奇问罢，就见一个造型精美的蝴蝶银簪出现在屏幕上。
她先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高声道：“原来是为了带我见世面吗？风禾，我爱你，已经开启录屏了！”
闻言，江风禾弯了弯唇角，在每一个饰品镜头区域前驻足停留数息，然后根据许沐的指示拿起相应的饰品细细翻看。
柳氏与江心容陪同着，想催又不敢催。
而作为负责招呼贵客的奇珍阁掌柜，也只能憋屈地跟在后头。
奇珍阁一楼，江风禾逛了足足半个时辰。
看完最后一片区域，她没做任何停留，拔腿朝奇珍阁二楼行去。
同在一楼的操作一样，江风禾依旧是在每一个饰品镜头区域前停留数息，拿起几样饰品细细翻看，而后小步挪向下一个饰品镜头区域。
二楼的商品比一楼少了近两成，但精美程度要高于一楼，是以花费时间与一楼相差无几。
见少女如此磨蹭，江心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一秒，被柳氏按住手背。
“别当众同她翻脸，对你没好处！”柳氏压低声音，温柔哄劝道：“现下她脸可没好全乎呢，若她当众揭开面纱，你的名声算是完了！”
闻言，江心容轻咬红唇，压低声音委屈道：“那我就由着她故意折腾？”
“她这么做未必是在折腾你我！”柳氏说着，冲后方使了记眼色。
江心容回首，就见原本满脸憋屈的掌柜的变脸般露出一抹讨好的笑来：“大小姐可是有什么吩咐？”
江心容摇摇头，收回目光，小声地同娘亲吐槽道：“江风禾真真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她如此折腾陈掌柜，不也顺带折腾了你我，她就不怕你我心生怨怼？”
“她若是有脑子，凭她那张脸早就飞上枝头了，会在庄子上生生吃五年的苦？”柳氏嗤笑，眼中满是不屑。
闻言，江心容以帕掩唇，压住疯狂上翘的唇角。
柳氏母女说话间，江风禾已然逛完奇珍阁三楼，向着四楼行去。
陈掌柜有心想拦，继续着未完成的剧情，可自己已然知晓对方身份，再伸手阻拦，无异于砸奇珍阁的招牌。
就在陈掌柜天人交战间，江风禾顺利踏上奇珍阁四楼。
奇珍阁四楼卖品不多，甚至摆出来的也没几样，江风禾自然地将陈掌柜招到近前，笑眯眯道：“陈掌柜不是说今日进了一批新货吗？拿出来瞧瞧！”
“是！”陈掌柜颔首应承，抬手招人将新到的首饰呈上。
江风禾用帕子捏起一件件首饰，上下左右细细翻看，面上没有太多表情。
“风禾！”柳氏轻唤，温柔询问道：“怎的，还没瞧见中意的？”
“再看看！”江风禾把新到的首饰看了个遍，又将旧首饰看了个遍，摇摇头，也没往五楼去，径自朝楼下走。
“风禾！”柳氏与江心容一左一右追上，关切道：“可是舍不得银子？不妨事，你尽管挑你喜欢的！”
“只是没有喜欢的罢！”江风禾摇头，平静道：“娘，咱们去别家逛逛吧，奇珍阁，不合女儿的心意。”
闻言，不止柳氏与江心容，就连陈掌柜都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他辛辛苦苦陪逛一个多时辰，一位贵客都没招呼，竟然一件首饰都没卖出去？
然，江风禾根本不去看众人脸色，领着贴身大丫鬟施施然行出奇珍阁。
见江府众人空手而归，奇珍阁内的夫人小姐不免议论。
“不是说奇珍阁刚进了一批新货吗，他们怎一件都没买？我瞧着陈掌柜脸都绿了。”
“嗐，还不是陈掌柜先前招呼客人时故意落下江大小姐，约莫是听得坊间所传的江大小姐与堂小姐不合，故意给堂小姐出气，哪知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嘁，真是活该，我早就看陈掌柜不顺眼了，就是个看人下菜碟的主，也不知奇珍阁幕后之人怎会用他。”
“……”
众人议论之际，江风禾已然行入奇珍阁隔壁的多宝阁。
多宝阁原本在京城也算是名头响当当的铺子，后来，奇珍阁开在它隔壁，加之两边撞了几次款式，多宝阁在用料上被奇珍阁狠狠碾压，至此沉寂，门庭冷落。
原本江风禾以为，多宝阁的沉寂是技不如人，可当她得知奇珍阁是七皇子宋成启的铺子，心下便有了别的猜测。
以宋成启的低劣人品，说不准，多宝阁会有今日光景是遭了恶意打压。
多宝阁的掌柜正在柜台后擦拭金蟾蜍，瞧见有人进门，立即热络地迎上前去：“几位客官，想要看些什么？”
“我想先看看，可以吗？”江风禾出声询问道。
听得少女粗噶的嗓音，掌柜的微微一愣，很快恢复热络模样：“当然可以，您这边请！”
江风禾在掌柜的带领下一排排看着首饰，遇到造型别致的款式拿起来多看两眼，得了许沐连声称赞又入了自己眼的则放入托盘中。
半个时辰后，托盘上放得满满当当，柳氏等人也饿得晕头转向。
“好了，就先将这些包起来吧！”江风禾温和道。
“好嘞！”掌柜的笑眯眯应承，端着一托盘十几只首饰回柜台后打包。
“风禾！”柳氏轻蹙眉头，不赞成道：“你怎净捡些便宜的买？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和你爹苛待你呢。”
“瞧着款式颇为别致，买来赏玩打赏院里的人。”江风禾轻飘飘道。
“那你不给自己买几件？”江心容接过话匣，眼底透出几分焦虑。
“自是要买的，只不过今儿个逛累了，明日再来继续挑！”江风禾轻巧言罢，眼巴巴看向便宜养母，等待其付款。
柳氏眼皮狠狠抽了两下，抬手示意李嬷嬷上前付款。
这种算不得值钱的首饰，买了等于白买，一旦江风禾戴出去，反倒丢了他们的脸面，可十几件加起来，也能抵得上一两件还不错的首饰，偏她还不能拒绝付账，只能咬牙出了这笔银钱。
买到想要的首饰，江风禾在掌柜的热情中高高兴兴出了多宝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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