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作伪证吗?
“是吗?”
江峋笑了。
“让我猜猜。”
“王雪梅给了你什么好处?是给你钱了?还是……她抓着你什么把柄了?”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田月兰的情绪激动起来。
“我跟雪梅是好姐妹,我帮她作证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警察不能平白无故冤枉好人!”
“好姐妹?”
江峋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好姐妹就能让你冒着蹲大牢的风险,替一个杀人犯撒谎?”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是觉得法律是摆设?”
江峋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迫感。
“田月兰,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坦白,是从犯,是胁从,性质不一样。”
“抗拒,就是同谋,罪加一等!”
“你自己选!”
田月兰的脸色变了又变,嘴唇哆嗦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恐惧。
但她还是不肯松口。
江峋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有了数。
看来,王雪梅捏着的把柄,分量不轻。
他换了一种更直接的方式。
“田月兰,你知道王雪梅是用什么杀死唐明卓的吗?”
田月兰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他。
江峋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她用一条冻得跟铁棍一样的牛腿,砸碎了唐明卓的脑袋。”
“事后,她把牛腿解冻,剁碎了喂狗。”
“骨头,扔进灶膛里烧了。”
当“牛腿”两个字从江峋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田月兰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了。
她脸上的血色彻底消失,身体晃了晃,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这个细节,王雪梅只对她一个人说过。
她以为这是天知地知,她知王雪梅知的秘密。
现在,警察竟然也知道了。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我说……”
田月兰的声音带着哭腔,整个人都垮了。
“是她逼我的……是她逼我的……”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案发那天下午,她浑身是血地跑到我家,跟我说……她把唐明卓给杀了……”
“我当时吓坏了,让她去自首,可她不肯。”
“她说……她说她知道我跟李明伟的事……”
“什么事?”江峋追问。
田月兰的脸上露出了羞愧和绝望的神情。
“我……我前段时间打牌,输了不少钱……还不上了……”
“李明伟说,只要我肯……肯陪他,赌债就一笔勾销……”
“王雪梅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这件事,她拿着这个威胁我!”
“她说,要是我不帮她做伪证,说她一下午都在我家绣鞋垫。”
“她就把这事捅出去,让我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我没办法啊……我真的没办法啊警官!”
田月兰抱着头,痛哭失声。
唐明卓被杀案,破了。
这个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市局刑警支队。
所有人都炸了。
“听说了吗?一队的那个新来的,叫江峋的,一天!就一天!就把案子给破了!”
“我靠,真的假的?那案子不是二队跟四队啃了两个月都没啃下来吗?”
“可不是嘛!听说凶器都找到了,人也招了,现在就在审讯室呢!”
“牛逼啊!这新来的什么路数?也太猛了!”
审讯室外,走廊里。
二队队长段劲和四队队长林晓伟,两个人低着头,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支队长赵景辉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手指头都快戳到两个人脸上了。
“两个月!”
“你们两个队,两个月的时间,连个凶器都找不到!”
“结果呢?人家江峋,一队的新人,一天就给你们解决了!”
“你们的脸呢?我们刑警支队的脸呢?都让你们两个给丢尽了!”
段劲和林晓伟的头埋得更低了。
这事儿确实打脸。
而且是啪啪作响的那种。
“你们俩,都给我回去写一份三千字的检讨!”
赵景辉的火气没处撒,“深刻反省!认识错误!”
“赵支队,您消消气。”一队队长王兴邦赶紧上前打圆场。
他拍了拍赵景辉的后背,劝道:“这案子确实特殊,谁能想到凶器是根牛腿啊?”
“冻起来是凶器,化开来是食材,这玩意儿怎么查?”
“搜查的时候谁会对着人家冰箱里的肉块仔细研究?”
“江峋这小子,也就是脑子活,思路跟咱们不一样。”
王兴邦嘴上替别人说着话,眼角眉梢的得意劲儿却怎么也藏不住。
毕竟,江峋是他队里的人。
长脸,太长脸了!
赵景辉瞪了王兴邦一眼,火气总算顺下去一些。
他看向审讯室的单向玻璃,里面,江峋正平静地看着嫌疑人王雪梅。
“让江峋主审吧。”
赵景辉忽然开口。
王兴邦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赵景辉的意思。
这是要给年轻人机会,更是要彻底把这个案子钉死在江峋的功劳簿上。
“好。”
审讯室内。
当田月兰那份带着眼泪和鼻涕的供词摆在王雪梅面前时,她只是看了一眼,就靠在了椅背上。
不挣扎,也不狡辩了。
那张原本还算秀气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灰败的平静。
“为什么杀他?”
江峋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审讯的压迫,更像是单纯的好奇。
王雪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空洞。
“他该死。”
她的声音沙哑,像是破旧的风箱。
“他打我。”
“从我们结婚第一天起,他就打我。”
“喝了酒打,赌钱输了也打,心情不顺了更要打。”
王雪梅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我怀过一个孩子,八个月了。”
“就因为我让他别去赌了,他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孩子,没了。”
“是个男孩。”
江峋握着笔的手指紧了紧。
王雪梅的眼神里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的恨意。
“孩子没了,我躺在床上,血流了一地。”
“他呢?”
“他嫌我晦气,转头就又去了赌场。”
“后来,他欠了别人一大笔钱,还不上了。”
“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
王雪梅看着江峋,一字一句地问。
江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他想把我……送给那个债主,抵债。”
“他说,反正我也生不出孩子了,就是个废物,不如换点钱回来。”
“哈哈哈……”
王雪梅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又凄厉。
“我当时就从厨房拿了把菜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我告诉他,你敢把我送出去,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怕了。”
“不是怕我死,是怕我死了,就没人给他当牛做马,没人伺候他了。”
审讯室里,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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