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我不能加入你的队伍
付清的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五人，最终停留在戚柠和付予珩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帮助或默许甄玉完成献祭，看似是尊重她的意愿，甚至可能更快地通关。”付清的声音在安静的实验室内回荡，“但这违背了华夏对于指挥官的核心准则——生命的价值，不容算计。尤其是指挥官，绝不能将个体的牺牲视为一种高效的选项。”
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甄玉前辈的意识被困在无尽的愧疚和自毁循环中，蜂巢系统捕捉并放大了这种极端情绪，形成了你们所经历的。
蜂巢系统的本意，是希望指挥官能打破这个循环，给她，也给那些可能面临同样抉择的后来者，展示另一种可能，一种竭尽全力寻找不牺牲任何人也能解决问题的可能。”
“你们被任务目标获取异晶源迷惑了。”付清一针见血地指出，“只看到了资源的争夺和异种的强大，却忽视了场景中人的困境。指挥的艺术，不仅仅在于权衡利弊，更在于守护信念。”
付予珩抿紧了嘴唇，脸色有些难看。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完全陷入了最优解的思维陷阱。
戚柠则若有所思。她回想起自己出手，更多是出于克罗的请求和对墨灵任务的猜测，而非真正意识到要阻止悲剧本身。这让她对指挥一词有了更深的理解。
“那……付老师，”墨灵忍不住开口，声音还带着一丝哽咽，“甄玉前辈她……她的意识之后会怎么样？”
付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她的核心意识数据会得到封存和保护。蜂巢系统会尝试用更温和的方式引导这段意识，但能否真正解脱，或许……需要时间，也需要契机。”
屋内的气氛依旧沉重。戚柠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这片压抑的沉寂。
她转向付予珩，目光坦诚而坚定：“付学长，虽然这次模拟指挥官的考核，我们作为指挥的判断都失败了，但我还是得说，感谢你的邀请，但我不能加入你的队伍。”
她顿了顿，继续清晰地说道：“你的队伍固然很强，配置和资源都是一流的，但并非最适合我的选择。”
付予珩看着她眼中毫无犹疑的澄澈，心中了然。
他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但更多的是尊重：“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强求。人各有志，选择适合自己的道路更重要。”
他随即收敛了惋惜的神色，唇角微扬，郑重道：“那么，戚柠，我依旧期待在今年的星际高考赛场上见到你。”
戚柠点头，“好啊，说不定我们能为启明星同时拿下第一和第二。”
事情既已说清，她周身气流微动，正欲瞬移离去，付清却出声叫住了她：“戚柠，等等。”付清叫住了她，“戚柠等等，我前几天和你说要去一趟天空之境，明天就会出发，准备一下。”
一旁的凌薇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眼睛微微睁大：“戚柠，你也要回天空之境？”
戚柠颔首，并未多言：“嗯，有些事情。”
凌薇向前半步，透出几分主动与诚恳：“那我带你逛逛吧。付老师这次回去恐怕抽不开身。我从小在那儿长大，每个地方都熟悉。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路，也算是对之前那些冒犯，表达一点歉意。”
墨灵也轻声接话，目光温润中带着歉意：“我也可以一起。戚柠，之前我对你说过的一些话，还请你别放在心上。那时我情绪有些极端了。”
戚柠并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上她都忘记凌薇和墨灵都说过什么冒犯她的话了。她向来如此，不重要的情绪从不多留。
但两个女孩子如此诚恳的请求，戚柠也狠不下心拒绝，再想到关于天空之境势力错综复杂、规矩繁多的种种传闻，按自己这没眼力见的性格，说不定就会惹到谁，有她们两个在或许能避免很多麻烦。
心思电转间，她已权衡清楚利弊，随即干脆地点了下头：
“好啊。”
......
第二天戚柠跟着付老师通过专用通道，踏入“启明-7”型空天飞行器的内部，眼底忍不住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惊叹。
这里的一切，都在无声而清晰地宣告着时代的跨越。
舱内空间极其宽敞，摒弃了呆板的行列布局，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错落有致、宛如独立胶囊又相互连通的玻璃舱。舱壁并非实体，而是可调节透明度的柔性智能屏幕，此刻正投出蔚蓝云海与璀璨阳光，光线柔和而自然。
她们所在的座椅根据每个人的身形自动贴合包裹，提供最舒适的支撑。
座椅扶手侧方悬浮着数道淡蓝色的光幕，实时显示着飞行数据、外界环境参数，并提供丰富的娱乐及服务选项，指尖轻触即可操控。
偶尔有身着银白色制服、姿态优雅的服务型机器人无声滑过，精准地为乘客提供所需的饮品或餐点。
克罗不喜欢人多还呆在卡牌之书里，而小宝则毫无顾忌，它轻盈地飘出来，熟门熟路地落在戚柠的发顶，晃悠着圆滚滚的身子，一双大眼睛好奇地左顾右盼。
这可爱至极的一幕瞬间击中了旁边的墨灵和凌薇。两人努力抑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眼睛亮晶晶地紧盯着那小团子。
墨灵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满满的期待问道：“戚柠，这是你养的宠物吗？它太可爱了！我……我能摸摸它吗？”
凌薇虽然没说话，但眼中也流露出同样炽热的期盼，视线牢牢黏在小宝身上。
还没等戚柠回答，小宝就自己动了。
它慢悠悠地从戚柠头顶飘了下来，悬浮在两个女孩面前，甚至还抱着小胳膊，摆出一副“真拿你们没办法”的小表情，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哎，我真是魅力无限啊。”
墨灵和凌薇自然听不懂小宝独特的语言，但那股软糯又带着点傲娇腔调的咿呀声，配合它圆滚滚的外表，杀伤力直接翻倍。
两人只觉得心脏又被狠狠击中，内心无声的尖叫几乎要冲破天际，怎么会连声音都这么软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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