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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芦花坞


“夜,我回来了!”张凯枫一阵风般的出现在七夜面前。此时的七夜正在大殿石桌上专心研究大荒地图,他身上的铠甲随着他的动作摩擦出稀稀疏疏的声音,脸上始终嵌着那副目镜。

“凯枫,怎么样?”看见张凯枫回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地图,朝他走了去。

“呵呵,全部都在预料之中,不过,我自身的魔力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夜,没想到觉醒之后我竟有如此惊天的力量!”张凯枫双手抬了起来,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双手,脸庞带着淡淡的微笑。

“那是你之前一直没有动用过你的内力,”七夜平静的说,“看来我们这一招还是很管用的。”

“哦?这么快就有效果了?”张凯枫转过头问。

“嗯,我已经将雷泽的妖魔放出一部分进入到燕丘,江南,中原以及巴蜀和九黎,他们会在大荒各处造谣声势,并且将你要找的那个人散步出消息,现在应该人尽皆知了。”七夜依旧平静。

“那太好了。”张凯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这么大张旗鼓的,你,不担心流言蜚语太多太杂乱了吗?”七夜卷起了地图,皱了皱眉头。

“无所谓。”张凯枫端起了茶杯一饮而尽。“对了,进攻大荒的战略你布置好了吧?”

“嗯,你看。”七夜将地图在张凯枫面前摊开,“其实,只需要派少量兵力前去骚扰一下王朝军军力薄弱的地区就可以了,比如……”

“不!”张凯枫打断了七夜,“我要大举进攻,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张凯枫冷冷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凯枫”七夜张了张嘴,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犹豫。

“怎么?”张凯枫不解的问,“穷蝉不就是这个目的么?我答应他的事情一定会做的。”

“可是……”七夜还想说什么,忽然一股强大的风吹了进来,大殿门口的门被风刮的胡乱拍打。

“魔君”还未等二人反应过来,穷蝉出现在半空中,不过,那只是一个幻影。

“幽都王!”七夜一惊立马双手抱拳行礼。

“幽都王,有何指示?”张凯枫轻轻一笑。

“张凯枫,本王从来就没有规定过你什么,亦未对你有过什么要求。”穷蝉的声音浑浊而强大,如同空旷的山谷传来的回音,“不过今日你的作为,令本王很不开心!”

“哦?与东海神灵为敌,与西海昆仑作对,席卷大荒,让你重新成为天下的最高统治者,这不就是你的期望么?而我,正在履行我的承诺。”张凯枫冷冷的说,他傲气的站着。

“进攻大荒一定要等本王的命令!”穷蝉严厉的说,“你私自闯入昆仑山,还擅作主张策划进攻大荒,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幽都王吗!?”

“难道,你只是想要一个傀儡魔君吗?抱歉,我不是!”张凯枫冷眼看过去,丝毫不畏惧穷蝉的厉声责怪。

七夜并不说话,以往张凯枫和穷蝉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口角,他通常都是好言相劝的那个角色,穷蝉的残酷与张凯枫傲气相互碰撞,难免发生不愉快。而张凯枫又是那么一个不受拘束的人,正因如此,穷蝉才将张凯枫从小放在七夜身边,唯独七夜的韧性,能容纳张凯枫的棱角吧。

这一次,他不是不知如何化解,而是心事重重。在张凯枫闯入昆仑山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手下的消息,对于姐姐有了一丝蛛丝马迹。

那一日,他的亲信火急火燎的跑回朔方城,禀报他在中原应龙村打听到的消息,听村民说近日有一名女子来到应龙村,大家都说那是岐雨儿回来了!她和她的同伴还解救了应龙仙人。七夜激动不已,立马赶往应龙村,却不料,在他到的时候,应龙村被毁灭了!

是的,寸草不生的摧毁!他无法想象,一个村庄的人是如何在一夜之间被销毁的一个不留,而又是谁,要做这样的事情!

他回到朔方城,百思不得其解。

他叫来那个亲信问那女子的样貌和名字,可是那亲信吞吞吐吐,最后被逼无奈才说,收到消息的人其实并不是他,那日他在青云宫,看见另一名同伴骑着马儿飞奔而来,还未到就摔了下来,他连忙前去,发现同伴已受重伤,同伴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告诉了他这个消息,正当他迫切的问他是谁杀的他时,他已经断了气。

“什么?!竟然敢动我的人!”七夜站了起来。“而你!为何在禀报的时候不说!”

“殿下饶命,属下只是害怕多沾惹是非,饶命啊,殿下。”那亲信跪在地上哀求着说。

七夜第一反应是穷蝉。难道这件事情被穷蝉知道了?他想不出第二个可能做这件事情的人来。他做的如此隐蔽!最后还是泄露了消息。

“七夜,你就任凭他乱来么?”穷蝉忽然大声的说着,将七夜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属下的错!属下愿意承受处罚。”七夜想也不想的说。

“好笑,七夜,你已是幽州之王,脱离了幽都王独立而存在的,为何还向他称臣?最多叫一声,岳父大人。”张凯枫笑了笑说。

“凯枫,幽都王对我是有养育之恩的。”七夜静静的说,“这是一份尊敬。”

“凡人,就是凡人,愚蠢之极!”张凯枫忽然面色一改,“他也是杀了你母亲的人!”忽然,张凯枫用剑指着穷蝉大声的说。

“你!”七夜脸色大变,全身颤抖了起来。

“张凯枫,你要造反么?”穷蝉依旧平静稳重的看着张凯枫,似乎不去理会他刚才说出的那句话,也不担心七夜的反应。

“我从来就不属于你,不是么?”张凯枫冷笑着,说罢他眼珠通红,一股强有力的污浊之气朝穷蝉的幻影袭击而去,不多时,穷蝉的幻影消失了,“终于安静了。”

“张凯枫,你自以为你真的觉醒了么?这些不过是假象而已,你唯独拿到太古铜门之后的雨浣潇湘才能完整,否则,你很快就无法控制你的真气,最后走火入魔!”穷蝉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渐渐的,渐渐的安静。

“雨浣潇湘?”张凯枫转了转眼珠子,“夜,你听说过么?”

“夜?”一阵沉默,张凯枫转过身来,竟看见七夜脸色惨白。“你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的?”七夜淡淡的吐出几个字。

“你是指他杀了你母亲么?”张凯枫想了想说,“这并不难。”

七夜转过身去,将身上的披风一抖,消失在了大殿。

“人类,真是奇怪。”张凯枫苦笑。

江南灵隐寺坐落在江南的西南方向,背靠灵隐山,面朝西湖。这里吸收了天地灵气,当然,寺庙之地,香火甚旺,风景亦是非常好的。

在原来,前来灵隐寺拜佛烧香的百姓络绎不绝,这里常年热闹非凡,却又井然有序。而现在,门可罗雀,寂寥万分。其实,别说是灵隐寺,就连整个江南都失去了生气。

是谁带走了繁花似锦的这一片土地,又是谁给这一片天空笼罩着一层黑雾让人喘不过气。

璎珞独自坐在西湖旁边的石头上,已是晌午十分,远处钟塔刚刚敲过,所有人都在食堂用餐,她简单吃了几口就出来了。自从从苍龙营出来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也没好好吃过东西,若不是多年习武的基础,她应该早就累垮了。不过此时的她还感觉不到一丝的累与饥饿。

“给,我找到了。”元空悄然出现在璎珞的身后,递给她一封信。“我一直以为要很久以后才能打开,没想到竟提早了。”元空静静的说着,空气中飘着淡淡的忧伤。

“这是灵空大师留下的?”璎珞打量着这封信,说是信,其实是装在一个瓶子里的,瓶口被一个木头一样的东西塞了起来。璎珞随意的想取出木塞,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

“璎珞姑娘,这瓶子是无法打开的。”元空笑笑说。

“那你给我做什么?”璎珞皱眉问。

“我知道你要去芦花坞,之后还要去更多的地方,带上它,必要时能保你一命。”元空认真的说。

“哦,对了!”被元空一提醒,璎珞忽然想到了在牡丹镇得到的匣子,“这是震淮给我的,我还一直没打开过呢。”璎珞从荷包里拿出那个小匣子。

“这是什么?”元空也奇怪的问。

“不知道呀,我打开看看。”璎珞说罢就要打开匣子。

“哎,璎珞姑娘。”元空制止了她,“人间万事,必然中存在偶然,偶然中其实是必然,有些东西必定是要在派上用场的时候方能发挥它的作用,你何必在这个时候就打开呢?夹缝求生,不要最后关头,不要轻易打开希望之门。”

璎珞心领神会,拍了拍元空的肩膀,“那我就走了,你一定照顾好我的同伴,天黑之前我就赶回来。”

芦花坞是璎珞从小长大的地方,那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地方,每年春天一到,一片一片的花海生长在房屋旁边的田地,春风一吹,花瓣犹如空中散落,整个芦花坞充满了花香与芬芳。不仅花朵,芦花坞还是一个草木茂盛的地方,山上的樟树,路旁的野草全都好似充满灵气,争先恐后的长大,长高,而芦花坞就坐落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每一座房屋都被花草包围着。

“六年了。”璎珞飞在空中,心里默默的说,“一转眼,我竟然离开了这里这么久,这六年里,他们是否寻找我,还是就当没了这个女儿呢?”

当年,只留下一封信,她便离开了这里,从此踏上了征途大荒之路。而这六年里,她从一个懵懂的少女,变成了现在这般成熟独立的女子,她成为冰心堂出色的弟子,新一代门派至尊赏获得者。原本这些已经足够了,带着这样的荣誉回到家,回到江南,必然是整个江南的骄傲。

可是她没有。

“现在才明白,有些事情不需要刻意去思考,该来时自然就来了。”璎珞淡淡的说,六年过去了,心中的埋怨早已放下,赶回家的路上,她心中是充满期待的。

会是什么样子呢?当她出现在家门口,推开门大喊一声,“爹娘我回来了!”父母是不是会喜极而泣,奶奶会不会紧紧拥抱她。全家上下会不会因她的到来而变得热闹非凡?

一定会的!

璎珞想到此,嘴角不禁上扬。

穿过苏堤,一片的柳树纷纷被风吹的四处乱飘,而她的心情也异常的欢乐。

这种欢乐导致了她竟也没注意,原本热闹祥和的西湖,当下竟然冷冷清清。没有嬉闹的孩童,没有船家,没有青年俊才,亦没有名媛游玩。唯独留下孤独的柳枝,不知在昂首等谁。

前面就是芦花坞了!

璎珞加快了速度,穿过小径,看见熟悉的白墙黑瓦,而下一秒看见的景象,她惊呆了!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漫天的大水!

“这是怎么回事!”璎珞不可置信的捂着脸。

她的脚如此的沉重,以至于仅仅十米远,她好似走了整个世纪。

这里是芦花坞的入口,整个芦花坞的地面会比苏堤矮一些,入口处有一个向下的长阶梯。阶梯下去之后便是芦花坞的生活区了,这里有大量的居民,也有一些商贩。以往的这里充满了温暖的气息,早上炊烟袅袅,热腾腾的早点饭馆有店小二的大声吆喝。也有早起的大叔忙作劳动,在屋子门口洗衣服的大娘,满街跑的孩童。走在街上,偶尔会看见阁楼二楼楼台上争吵的小两口,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打闹。前面那一家商铺,是老板娘责怪老板心太好,不会做生意的埋怨声。旁边是聋子老赵,他烙的烧饼是整个芦花坞最好吃的烧饼,他身体彪悍却听不见,每次都只是憨憨的冲乡亲们笑。

还有……

璎珞的眼眶慢慢的已经湿透了,当回忆消失,事实**裸的出现在她眼前!

整个芦花坞都被大水淹了!

水已经满过了石阶的最高层,她只是依稀可以看见一些房屋的屋顶,一些烟囱,一些瓦片。浑浊的大水,让她看不见古老的街道。那些美好的回忆,好像被大水泡的越来越烂,渐渐的侵蚀着,被腐蚀的面目全非!

忽然,她猛的转过头。

没错,她的家!

整个芦花坞如同一个凹形的盆地,可她的家,是在盆地之上的!江南名家,慕容家如同一个领头者,慕容山庄傲然挺立在芦花坞的山腰上。

她几乎是跑过去的,还是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建筑,慕容山庄并未被大水覆没,她在悲痛中又看见了一丝希望!

“姑娘!姑娘!”就在她迫不及待想打开那一扇紧闭的大门的时候,一位老奶奶叫住了她。她方才竟没有看见有一位老奶奶在大水旁边。

“姑娘,你可别跑进去啊,找死么?”老奶奶担心的拍着璎珞的手。

“老奶奶,这是我家啊。”璎珞不明白的说。

“你的家?”老奶奶疑惑的眯着双眼打量璎珞,“你是谁呀?”

“我是慕容璎珞呀。”璎珞又说。

“呀,是慕容家的大小姐啊!哎哟,我这老眼昏花都没认出来呀”老奶奶一听说是璎珞立马亲切的抱着璎珞又笑又激动的打量。“你这孩子,出去那么些年连封信也没有,可把你爹娘急坏了!还记得那年你爹娘几乎都快把江南翻了个遍哟,就是没找到你,你去哪里了呀?”

“呃,老奶奶,我这就回去!”璎珞退了几步,想告别老奶奶。

“好好好,你快回去……哎呀,不对不对,不是这里呀!”老奶奶又拉住璎珞。

“怎么不是这里?这里就是我家呀!”璎珞急了。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老奶奶叹了叹气。

“这什么意思?”璎珞睁大眼睛,“老奶奶,你告诉我,我爹娘没死对不对?”

“呸呸呸,好着呢,就是啊,搬家啦。”老奶奶歪了歪脑袋。“搬到龙井山庄去啦。”

“搬家?为什么要搬家!”璎珞大声的说。

“这里呀,被那个青灯教给霸占啦!他们说这里风水好,非要你爹把房子让给他们,你爹没办法呀,一家老老小小的怎么和青灯教作对呢?”老奶奶又叹了叹气,“都怪那一场大水啊,带走了整个芦花坞,如今,没遇害的乡亲们都失散了,也不知道在江南的哪个地方呢!连慕容山庄都被人抢了,儿啊,你怎么能留下我一个老太太独自在这个天地,哪怕留一个孙孙给我也好呀!”老奶奶说着说着往水边跑去,在岸边跪下哭了起来。

璎珞心里一紧,被青灯教霸占了?!“岂有此理!”璎珞心中一怒一记轻功,朝那一座白墙黑瓦最熟悉不过的房子飞了去。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远处的老奶奶睁大眼睛,被惊吓住了。

“谁这么大胆敢闯入青灯教!”被璎珞打伤的两名守卫躺在地上怒吼。

“慕容璎珞!让你们教主出来!”璎珞双手叉腰。

“找死!”从屋子里又跑出来一群教徒,直接冲向璎珞,他们全都拿着刀,穿着教徒的服饰,这服饰极其怪异,所谓的奇装异服不过就是如此吧。

很快,璎珞就将这些人全都击退,她步步逼近,直接走进大厅,“白子闻!你给我出来!”璎珞大吼一声,从门后传来了一阵阵的阴笑声。

“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慕容大小姐回来了呀。”说话的是青灯教西陵香主,白子闻。他肤色很白,很瘦,眼珠子凹陷,眼袋发黑,一只手细长,璎珞嫌弃的往后走了走,“原来是个伪娘子啊!”

“胡说什么呢!人家可是个男人!”白子闻白了她一眼,“我说慕容大小姐啊,我不过是暂且借用一下贵宅,你不必这么大动干戈吧,我可没动你的家人。”

“好笑!你这分明是强占!”璎珞抬起手,强大的内功将不远处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破碎音。

“呵呵,我劝你不要和我作对,否则,得罪了伽蓝神,我可保不了你哟。”白子闻坏笑着。

“呸!就你们这些东西也敢叫神!”璎珞一怒,平地起跳,从无数的针从她身上发了出来,一瞬间,在场的所有教徒都中了毒针晕倒在地。而白子闻抬起手臂,宽大的衣袖将所有的毒针都挡了下来。

“呵呵,毒女就是毒女,我不跟你计较。”白子闻笑了笑。

“那一场大水,是你干的!?”璎珞问。

“哦,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是伽蓝神的命令,他说,大水有助于他大展宏图,这是吉兆,哎呀,可是没有洪水呀,怎么办呢?那我只有人为送一场洪水给他啦。”白子闻抿嘴而笑。

“恶心!所以就要陪上整个芦花坞居民的性命?!”璎珞冲了过来,一把掐着白子闻的喉咙。

“为教主献身,是他们的荣幸!”白子闻眼睛一瞪,瞬间抽离了璎珞的右手。

“岑夫子和灵空大师都是你杀的!”璎珞又问。

“是呀,哦,你还漏了一个人。”白子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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