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首席的密室

书房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赵虎已经换下了那身白色的中山装，穿着一件普通的深色夹克，坐在宽大的书桌后。他脸上那标志性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与冰冷的锐利。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Z国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图钉标记着各种势力范围。代表上官家的红  色  图钉，几乎覆盖了所有重要的军事区域和部分经济命脉，触目惊心。

“都看见了？”赵虎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不带任何感情。

阴影中，一个穿着黑色劲装，气息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男子缓缓浮现。他是“影”，赵虎最神秘的贴身护卫和情报头子。

“看见了。上官云烈声望如日中天，军中只知上官令，不知首席诏。慕云剑和萧战，怨气很深。”影的声音干涩而平静。

赵虎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稳定：“慕家贪婪，萧家保守，皆不足为虑。唯有上官……他是一头猛虎，一头已经长大的，快要挣脱锁链的猛虎。”

“猛虎虽猛，亦有软肋。”影低声道。

“哦？”赵虎抬眼，“他的软肋是什么？”

“其子，上官云飞。今日之宴，可见其爱子之深，已近乎盲目。此其一。”

“其性，刚愎自用，目中无人。今日观礼，其目光掠过您时，毫无敬意。此其二。”

“其弟，上官云龙，与龙傲天关系匪浅，或可分化。此其三。”

赵虎的嘴角，重新浮现出一丝笑意，却冰冷如霜：“分析得不错。那么，我们忠实的‘朋友’们，有什么消息？”

“长留国和东海国的使者，已经秘密抵达。他们愿意提供一切必要的‘帮助’，条件是事成之后，共享我Z国南部海域的部分资源和新式武器的技术。”

“卖国？”赵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这是权宜之计。为了Z国真正的长治久安，一些必要的牺牲和妥协，是值得的。历史的笔，掌握在胜利者手中。”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伸手，缓缓地将一枚代表上官家的红色  图钉，拔了下来。

“通知慕云剑和萧战，明天上午，老地方见面。”

“是。”

“让‘龙组’的天断崖，做好准备。告诉他，偿还我赵家人情的时候，到了。”

“明白。”

影的身影，再次无声无息地融入黑暗。

书房内，只剩下赵虎一人。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照片，那是多年前，他与上官云烈、龙傲天等人年轻时的合影。那时，他们脸上洋溢着理想的光芒，并肩而立。

“云烈……”赵虎的手指拂过照片上上官云烈年轻而张扬的脸，喃喃自语，“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手，伸得太长了。这Z国，只能有一个声音。”

他松开手，照片飘落在桌面上。

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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