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们还是分开吧
江清衍冷冷地回了一句后，将电话掐断。
江老爷子怔怔地站在原地，最后，什么也没说。
江清衍远远地看到他离开后，这才转身上楼。
……
江序寒约了白凌薇在餐厅见面。
白凌薇盛装打扮后，准时赴约。
她特意将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并且做了卷发的造型，染成红色的发丝如同美丽的绸缎，与她身上一袭纯白的连衣裙对比鲜明，宛如童话中的公主一般耀眼夺目。
白凌薇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包厢，江序寒看着她出神。
白凌薇忍不住微微抿唇，她对于自己的容貌还是自信的。
只是，等了片刻，江序寒却还是在发呆，并没有殷勤地为她拉开椅子，也没有开口和她说话。
白凌薇笑容敛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序寒？”
白凌薇的声音唤回了江序寒神游天外的思绪，他回过神，这才开口，“来了，坐下吧。”
白凌薇突然有些不安，如果是之前的江序寒，看到她如此盛装出席，是一定会不吝赞美之词的。
但现在，江序寒好像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江序寒定定地看着白凌薇，明明还是那么的美丽优雅，可他却好像没有了之前那份执著，平静到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白凌薇的确美，可是，却好像触碰不到的云雾，既不能温暖他，也不能陪伴他，随时会散去。
“序寒，你到底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从我过来开始你就这样看着我，我有点毛毛的。”
“凌薇，我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又发生了像之前那样严重的车祸，你会陪在我身边吗？”
江序寒这才缓缓开口。
白凌薇斩钉截铁地回答，“当然会，之前，我已经很遗憾了，怎么可能再留下你一个人面对这种事情？”
白凌薇一直都知道，江序寒对当年的事情还是介意的，因此，她几乎是没有丝毫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哪怕，那个时候我连上厕所洗澡都不能自理，哪怕，我脾气暴躁，随时会发火打人，哪怕你根本看不到希望，也会吗？”
江序寒深深地盯着白凌薇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
白凌薇愣了一下，她根本没想过具体照顾一个瘫痪的人是怎样。
在她想来，他们又不缺钱，这种脏活累活，自然是佣人或者护工去做的。
她需要做的，只是给病人倒杯水，吃点水果，安慰一下病人的情绪。
端屎端尿还要受气什么的，她怎么可能会做？
她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不是伺候人的保姆。
就这么一瞬的怔愣，被江序寒看到后，他便已经心中有数。
看到江序寒的神情，白凌薇心里咯噔一声。
糟了！
她竟然被江序寒描述的那些东西给唬住了，没有立刻表明她的立场！
“序寒，我虽然不会做这些，但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学。”
白凌薇反应还算快，立马想了个说辞。
江序寒却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白凌薇说出来最好听的话，也不及许怀夕当初所做的万分之一。
爷爷说的没错，他要找的是可以同舟共济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只有美丽和脆弱的女人。
他想，或许也是时候结束了。
“凌薇，这段时间我认真想了很久，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越过朋友这条线，伤害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家庭，我想，我们以后就还是做朋友吧。”
江序寒平静的话语，让白凌薇愣在原地，如遭雷劈。
好不容易等到江序寒离婚，只等着离婚冷静期过去，他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他怎么能说分开就分开？
白凌薇的泪水簌簌落下，即便是这种表情，依旧是美得无可挑剔。
江序寒别过眼睛，“对不起，是我之前太混账，未来你有什么需要的，我会竭尽所能帮你，你依旧是我重要的朋友。”
说完，江序寒狠下心，转身离开。
白凌薇没想到他竟然会这样狠心，她只能不顾所谓的矜持，拉住江序寒的手臂，苦苦哀求。
“序寒，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们明明认识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好不容易有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说出来，我会改的。”
白凌薇的语气甚至称得上卑微，江序寒的心如同针扎，却还是坚持甩开了她的手。
“对不起，但是再继续骗你，只会让你更痛苦，你要恨我也可以，只要你能好受一些就好。”
白凌薇此刻是彻底慌了，见怎么哀求都无果，她起身，一把搂住了江序寒的脖子，用力地吻上他的唇。
这还是白凌薇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投怀送抱，但江序寒却悲哀地发现，他没有任何心动的情绪，更没有什么生理的反应。
他对白凌薇的确不再有之前的爱慕之前，他只是被多年来的习惯和执念牵着走，误以为他还爱着她。
“凌薇，别这样，我打电话叫你的经纪人过来接你，我们就这样吧，不要再闹得更难堪了。”
江序寒狠心地推开了白凌薇，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白凌薇跌坐在地，身上的白色裙子染上了脏污，她却浑然不觉。
“江序寒，你回来！你回来！”
白凌薇绝望的声音，却只是让江序寒越走越快。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狠心也是为了他们好。
只有尽可能地断干净，白凌薇才能更快地走出来。
江序寒快步上了车，坐在驾驶座上给白凌薇的人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陪着，免得出什么意外。
挂掉电话后，江序寒却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轻松，好像压在胸口很久的大石头被人搬走一样。
他待了一会儿，看到白凌薇经纪人急匆匆开车过来，这才开车离开。
回到江家老宅，江序寒问了一下管家老爷子是否休息，得知他还在书房，便直接找了过去。
江老爷子正在翻看之前的相册，他翻了很久，才找到一张有江清衍的照片。
照片上的江清衍站在角落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脸上没有一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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