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旅途偶感
新生带着两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以及两个女孩家长的重托和妻子的深情厚意，于当天下午到达了南京，并且顺利地登上了开往厦门的火车。两个小孩由于第一次乘座火车显得异常兴奋。叽叽嘎嘎，叔叔长、叔叔短的问个不休，这多少给新生的旅途带来了欢乐，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他对家的依恋。
尚萍笑着说：“叔叔，你去过厦门吗？”
“没有啊，和你们一样，今天是第一次去；对了，你们俩个都是女孩子，我们在火车上要呆三十八个小时。火车上杂人比较多，你们在车上千万不要乱走。有什么事你们俩一定要一起走，并且一定要告诉我，好让我有个思想准备，知道吗？”
扬芹笑着说：“知道了，我爸在家的时候早就交代了。”
尚萍也笑着跟着说：“我爸也是，叔叔你就放心吧，我们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就放心吧。”
新生笑着吩咐两个女孩：“我放不放心，这个事情不要紧。我是担心你们万一受到什么伤害回来，我不好向你们爸爸妈妈交代。你们都是独生女，是你们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我和你们的爸爸又都共事多年，要不是大家相互了解、信任和多年的友谊，谁敢放心把这么大的一个女儿让一个男人带走？越是这样，我越要对你们负责。虽然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可你们的一声叔叔给了我沉重的压力。所以希望你们不要嫌我嘴碎，一定要事事和我打招呼。现在我们就是一个小家庭，就当我是你们的家长，不不，我这个比喻不恰当，但至少可以是你们的大哥哥，有什么事大家一定要相互通气，相互关心，好吗？”
尚萍笑着说：“叔叔你真客气，你和我们爸爸是同事，我们当然得称你叔叔，做叔叔和家长有什么区别，你放心，我们一定听你的话，保证不会要你多操心。”
“那好，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你们俩现在开始休息，明天白天我要休息，你们俩明天可不准打瞌睡，就这样趴在台上，可能不舒服，但是要克服。”
扬芹笑着说：“叔叔，还是你先睡吧，昨晚你肯定和婶子聊的很晚，看你眼睛都红了，再说我和尚萍有个伴，聊聊天也不会瞌睡。”
新生看这两个小丫头鬼精的很，真的好可爱，也不好批评她们，于是就说：“刚才还听叔叔的话，怎么脸一转就不认帐哪？赶紧听话，再说夜里让你们俩人值班我也不放心。”
新生看两个孩子渐渐睡去，担心她们着凉，于是分别给她们披上一件外套，自己则默默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望着窗外的树木一棵接一棵地连续往后倒去，他知道自己则是离家越来越远了，妻子现在肯定已经睡了，不一定，孩子会不会和她闹？她会不会为钱留下来的事情而生气？应该不会生气吧，连小爱珅的事情她都能原谅我，并且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真的太好了，太善良了。人们都说‘好人有好报’，可你却跟着我受苦，新生暗暗地问自己，真的是我无能吗？想到这里，他在心里默默地下定决心：香，我亲爱的妻子，我不会让你永远跟着我受罪的，你在家里放心吧，我一定会在外面混出个名堂来！尽快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会让你活的实实在在有面子。由于想到了爱珅，自然又联系到春梅，一个让他既疼爱又怜悯的女人。你现在怎么样，对不起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很爱你，可是你为什么会那么傻傻地爱上我呢？由于我们一时的冲动，现在我们有了女儿，她一直牵动着我的心。爱珅，我可怜的女儿！命运会怎么对待你？你也是我的血脉，可我却不能保护你，不要怪爸爸心狠，爸爸也是没办法的，你的到来本身就是一个美丽而错误的化身，好在你继香妈妈已经接纳了你，我是不想让她打扰你，我怕你承受不了生活的压力，相信你继香妈妈会善意地对你，因为她是一个平凡而伟大的女人。爸爸因为有她所以才容不下你母亲。可你长大后，要好好善待你母亲，她没有错，只是爸爸对不起她。新生想到这里，双眼不禁溢满泪水，不知是因为抛下儿子、离开妻子，还是舍不得爱珅，抑或是因为春梅。总之，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会流泪，也许是兼而有之。
新生就这样傻傻地想，并且就这样傻傻地流泪，等他缓过神来看窗外的时候，天已大亮。世界上的万物都在漫漫地苏醒，远处农家的鸡鸣隐约告诉他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他好象得到了什么灵感，于是有点激动。正准备对着窗外大喊一声，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他回过头来看到两个孩子以及邻座的旅客都在惊讶地看着他，他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于是笑笑说：“清晨，田野的感觉真好，空气肯定很新鲜。”
尚萍笑着说：“叔叔，我们醒了，你可以睡会了。”
新生关切地说：“我还不瞌睡，这样吧我先去洗洗脸，顺便嗽口，倒点开水咱们先吃早饭，现在往南方天气越来越热，小心我们从家里带的大饼、鸡蛋，由于时间长容易坏了，不如我们早点把吃了。”
扬芹笑着说：“我现在还不饿，要不，你们先吃。”
尚萍也笑着说：“我也不想吃，那，叔叔，你先一人吃吧。”
“好的，你们反正也不是小孩子，等一会饿了要记得吃。出门在外，首先要保证自己照顾好自己。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还出来打什么工？不如在家算了，还省得父母操心。”
新生在等她们洗嗽完毕后，自己也刚好吃完早饭，于是对她们进行了一番叮嘱，特别强调只要有一个人离开座位都要叫醒他，以保证她们俩人一起行动。得到她们答应后，他才眯起眼睛开始了起码是二十四小时以来的第一次休息。
新生这眼睛一闭不要紧，等到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两个孩子看他醒来，开心地一起跑到餐车买来了好些食品，还顺便带来了一瓶旅行酒。她们看着新生吃，这时新生才想起问她们有没有吃，她们都俗橹过了，所以新生安心地吃完。
她们在新生吃好后又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提问：“叔叔，我听我爸爸讲你和婶婶谈恋爱，是因为你的理想大，听说要做个作家，所以把我婶婶迷住了，是这么回事吗？”
“小扬芹，你小小年纪，怎么关心这个事？你爸又怎么会跟你谈这事？”
“我上次去你家，看到婶婶那么漂亮，回去我告诉我妈，刚好我爸在场，所以就谈了起来，听说还是乡里王领导给保的媒，对不对？”
“好啊，等我春节回来，看我找不找他，他居然在背后说我坏话。”
“他没有说你坏话啊，他挺佩服你的。说你为人正直、有头脑，就是太犟。调味品厂要不是你早垮了。只要你不在，以后也撑不了多久。乡里这帮混蛋只知道贪污受贿，就是不知道办人事。”
新生感到奇怪：“你爸真这么说？”
“我爸也这么说，而且我爸他们城建办人都这么说。”
“小尚萍，你们俩姐妹刚从学校下来，小小年纪，怎么都学上拍马屁了。放心了，咱们一起出来，就是你们不拍我马屁，我也会关照你们的。我们出来这么远，现在就应该象一家人团结一致，万一遇上什么，不互相关照那指望谁啊？以后我们一起共事，大家只要相互关照，不用说什么好话，只要说真心话就可以了。”
“叔叔，我们不是讨好你，他们真是这么说的。”
“我爸他们土地管理所人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们说你比较正直，我们女孩子跟你走，让我爸绝对放心，所以我爸才和你联系。”
“我表叔那边，要不是你去，我妈也不会同意我来！”
“好了好了，大家，现在不谈这个了，我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不过你们啊，现在不要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以后闲下来多看点书，对你们以后的人生有好处。”
扬芹笑着说：“别说看书了，提到看书我头就大。除非琼瑶小说，其它我一律不看。”
“嗷，怪不得你关心我和你婶子的事，是不是？”
扬芹天真地问：“是啊？！”
“那我就不告诉你！”
尚萍天真地说：“叔叔，既然你的理想是个作家，那我考考你。”
“凭什么考我啊？”
扬芹微笑着说：“大家走路闷嘛，顺便看看你是不是在骗婶子。”
“你这个丫头真有意思，不过大家得有所表示，我答不出来，或者你们认为不满意就算我输了，我买饮料给大家喝，要是你们认为可以，那你们得买饮料给我喝。你们看好不好？”
“好，我赞成，是你说的，要我们认可。”
新生心想反正要买饮料喝逗逗这两个孩子乐，再说这两个孩子能出什么题啊，于是就对尚萍说：“那尚萍你说吧。”
这孩子就是孩子，她们可是一本正经，尚萍想来想去，从口袋里掏出车票：“那就以这个为题，写一个东西，体裁不限，字数不限，时间两个小时，好不好？”
新生看这孩子认真的劲，他想不能在这孩子面前丢脸，所以也认真思考起来：“你们不准打扰我，好不好？”
“那当然。”
新生想了一下，于是从口袋里掏出笔和纸，正准备下笔就又搁下，又过了一会，立即把自己的构思写下：
车票
为了达到目的
金钱真是万能
离开窗口的一瞬
意向已经达成
撕下方正的一角
协议踏上征程
撕下另一角
使命已经完成
保管好，别扔掉
它可是这段旅程
最好佐证
新生放下笔，笑着看了看，好象还算满意。
尚萍看他的样子，吃惊地问：“好了吗？”
“我是认为好了，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满意？如果不满意，就算我输，那我去买饮料。”
尚萍看了以后，高兴地说：“叔叔，你真行哎，不怪婶婶喜欢你的，我服了，我买饮料。”她把饮料买回来后：“叔叔，本来我是想买饮料给你喝的，我想只要你写‘这是一张南京到厦门的火车票’就行了，那我们就输了。没想到你联想那么多，把车票的整个使命过程，都溶化在这短短的诗歌里面，我服了，是心服口服，以后不跟你打这个赌了。”
“我也是瞎懵的，哪有那么厉害啊。”
扬芹笑着说：“叔叔你的反应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人们说为人处事不和文人打交道，你说这有没有道理？”
“你说呢？”
“好了，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刚才尚萍输给你一瓶我沾了光，所以我也想和你赌一把，不过我要和尚萍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才来。你也要让我们俩个认可才行，好不好？”
“好吧，大不了，我再买给你们喝，你说吧。”
“就以我们这次外出打工为题，写一首诗，题目你选，时间也是两个小时。你赢了我买双倍，输了嘛你就一赔一吧。”
“扬芹，你想要我好看，是不是？我不喜欢不公平，大家都是一赔一，否则我不干。”
“好了，我依你。”
新生从口袋里再次掏出笔和纸，尚萍以为他又想好了，便吃惊地问：“叔叔，你又想好啦，不会吧？”
“哪有那么快，我要是真有这个水平，就不会和你们一起出来漂泊了。”新生这无意中的讲话，使他眼前一亮，自言自语地说：“漂泊，对，就用《漂泊》作为标题。”
扬芹吃惊地说：“什么，什么漂泊这个标题？”
新生朝她笑了笑，示意她不打扰，同时郑重地写下了‘漂泊’二字，他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和心情，略一思考，于是激情写到：
漂泊
有的人，漂泊
是逆境中的奋力抗争
有的人，漂泊
是失意中的被迫远征
有的人，漂泊
是无奈中的探索旅程
而我认为
漂泊，更是一种勇气
用青春搏击风浪
让理想鸣笛启航
靠智慧成就辉煌
漂泊，是泪水和希望
谱写的抒情诗行
漂泊，是青春和理想
演绎的华美乐章
漂泊，是汗水和梦想
收获的满园芬芳
从事漂泊的人
唯一不漂的是那颗
永不停泊的心
在追求梦想
新生写好后，又仔细看了一下，认为差不多了，于是朝她们笑了笑。尚萍见此情景连忙抢了过去，看后说：“叔叔，你干吗出去打工，就在家一心写作多好，你肯定会成功的。扬芹，你去买吧。”
“叔叔，你就不能写不出来吗，好让我再白喝一瓶。唉，算了，我既然话俗橹去了，就不能跟你耍赖，现在我是真的服了，幸好你说只一瓶，不然我就惨了。”
“看你以后还敢小看叔叔，愿赌服输，快去！”
“你俩一起去买吧，过一会儿我买，我知道你们都在让我、逗我开心，我呢路上空虚的很，正好和你们闹闹，这样旅途轻松些。”
一会儿，她们便买了回来，尚萍递过饮料，仍不忘刚才的话题：“叔叔，你干吗不在家专心写作，要跑出来打工，挣这几个钱多划不来。”
新生笑了笑：“我好似一盘狗肉，随便吃吃还可以，正经的场合是上不了台面的。现在大学生那么多，会写文章的遍地都是，我充其量只有一张初中文凭，写的东西能好到哪里去？现在家家都在想法奔小康，左邻右舍纷纷翻建房屋，已经有人家开始建楼房了。而我家还是三间破草房，冬天透风、夏天漏雨，刮风下雨总是提心吊胆的怕房子倒塌下来。你说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不讲我没那个本领写作，就是有我能安下心吗？我现在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有什么事有你们父母担着，而我家有什么事我必须全力负责。我能忍心看着我的妻子和孩子遭罪吗？别人家的老婆孩子能过上好日子，我家为什么不能？难道他们就该如此吗，我口口声声说爱他们，我难道就这样爱吗？当然不能！我虽不能让他们过的比别人好，那是我的能力问题，但是我得努力争取让他们尽量过得好些吧？！现在社会上是有一种怪的理论，说什么‘理想理想，有利就想；前途前途，有钱就图’，我痛恨这种见利忘义、不负责任之小人。而我想改善我亲人的生活条件，我却又要坚持我的做人原则，这样那只好暂时抛开我这不切实际的理想，做好当前急需要做的事，你们说对不对？”
“叔叔，我知道阿姨为什么喜欢你了。象你这样的男人，作为终身依靠是再好不过的了。你能为了心爱的人放弃理想，本身就很值得感动。现在又肯放下架子为爱人谋幸福，并且不与世俗为伍，真的很值得人尊敬。好人有好报，叔叔老天会帮你的，你一定会成功！”
“谢谢你对我的鼓励，不过我要跟你申明一点，我并没有放弃理想。现在出来打工，其实也是积累素材的一个方面，理想是一个人一生的追求，不能轻言放弃。打工工作，只是生活的需要，她是理想的重要组成部分，如果连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凭什么谈实现理想！只有将二者有机地统一，才能实现自身的人生价值。你说对不对？”
“你的思想跟别人就是不一样，听你讲话，虽然我知道也是大道理，可就是不累，我爸，还有老师他们整天要我读书，说这说那，听了就烦，所以一点都不想读书，听你说的满有道理的，我得有好好读书的念头了，这是为什么？”
“我没叫你读书啊，到现在为止，我只是谈我自己的感受，是你受了感染，如果我一味地让你读书，也许你早就产生了逆反心理。因为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叛逆性，他们得不到有效地疏导。如果处在风平浪静的时候还不要紧；一旦受到挫折，他的这种叛逆性就会暴发，如果因势利导，让他自然化解，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强制扑灭，当时也许有效，但是会造成人的心理缺陷，甚至走向极端。”
“是的是的，我以前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就是一次考试的分数低，老师、家长都硬说我谈恋爱了、分神了。我那么解释他们也不听。后来我一气就破罐子破摔，成绩一下子塌了下来，要是当时我能遇到你就好了；唉，叔叔，这都是命。那你现在放下理想，阿姨知道吗？”
“我刚才说了，我没有放弃理想，当然也就不会放下了。你想啊，不管我的理想这一辈子能不能实现？要是我不负责任地说是为了你阿姨而放弃理想，用这个大帽子压着她，她不要愧疚一辈子啊？她要是永远生活在这个阴影里，我们夫妻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凭我们夫妻的感情，她会用一辈子的快乐来偿还她的愧疚。不谈夫妻感情，道义上讲我也不道德啊，就这一点，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太残忍？”
“叔叔你真好，总是为别人着想，阿姨有福气！好人有好报，相信上帝会保佑你！”
小扬芹的话触动了新生的心事，让新生陷入了深思，早就听说上帝是公平的，在这个地方给你关了一扇门，肯定会在另一个地方为你打开一叶窗。上帝啊，现在我新生的在家乡门是被你关了，您老人家有没有为我新生打开一叶窗呢？那一叶窗的地方又在哪里？但愿自己能够早日走进这叶窗。
看了一下手表，发觉时间不早了，而两个孩子仍无睡意，新生赶紧说：“好了，天又不早了，明早六点钟就到厦门了。你们俩现在赶紧休息，明天好有精神，明天要走多少路还不知道，到时你们俩要是走不动，我可背不动你们。”
尚萍红着脸笑着说：“叔叔，你真逗，我们一个大姑娘，要是让你一个大男人背着，那不成猪八戒背媳妇了，笑死人了。”
“你们这些小丫头，我真不知道，你们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好了，就算叔叔说错了，快休息吧。”
新生把两个孩子安排妥当后，自己望着车窗外黑暗的夜空，他在奇怪怎么有的黑而有的暗，是什么原因？于是他贴进窗户想仔细看个究竟，原来是列车进入了山区，那个暗和黑是由于月光照进山上迎亮和背亮的区别。
不朝外面看，不怎么感觉列车的运行；这一贴进窗户，那真是有种说不出的快感。过去人们对千里马，以及骑千里马的人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其中还不泛夸张，那不是普通人能及的。想想现在，自己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能够舒服地日行千公里，真是古人无法想象的。
新生突发感想：历史的车轮滚滚不歇，自己是坐在上面跟着一起跑？还是鼓起勇气，努力跑在前面？跑在前面当然危险，弄不好要被列车碾压、沉沦下去。最好是在列车上奔跑，这样既安全又不会太累！可是自己凭什么？新生为自己的惊人发现感到激动，同时为没这个平台而伤心。自己现在没有是自己的悲剧，以后自己的孩子会不会有？没有也应该是自己的悲剧啊！对，自己这次出来，总的来讲选择是正确的。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要坚持，一定要努力杀出一条血路，不能让悲剧继续延续下去！
是的，自己一定要努力，新生暗暗下了决心，同时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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