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终会有归处
几天之后，科瑞和赛蕾娜的婚礼在月、夜、水、自然、守护精灵们的欢呼和祝福声中在黄金树城的精灵广场举行。那天的赛蕾娜和科瑞的光辉甚至和翠许凯兰女王不相上下，原本这样急匆匆的婚礼就连婚纱和婚服都难以备齐，但是翠许凯兰女王却将自己婚礼时的服装赠送给了赛蕾娜，科瑞的衣服是几个精灵的长老拼拼凑凑终于拼齐了一套婚服，我们和在场的所有精灵也送上了代表心意礼物和祝福。虽然这婚礼是临时决定举行的，但是它的规模和氛围就我来看丝毫不会逊色于在米德加尔特举办婚礼。较于王公侯爵的习惯性礼节和问候，数以千计的精灵衷心诚实的祝福，百兽群鸟的尽心帮忙，树花水草的轻声吟唱让这一对新人在科林逊的主持下完成了对自己另一半的誓言。科瑞和赛蕾娜是第一对在亚尔夫海姆举行婚礼的人类夫妻，无论是阳光大气还是万物生灵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对赛蕾娜和科瑞表达自己的那一份祝福，甚至就连平日里让人看了不怎么舒服的泥沼深潭在今天也收敛了性子，显得非常平静礼貌。
那一天我们没有喝多少酒，或者说我们还没来得及喝酒便不得不和身为新郎的科瑞一起离开了黄金树城。也许在那一天我们很多人都能感觉的到即将出发的讯息，但是那种离去的不舍被科瑞婚礼的喜庆感完全覆盖，直到科林逊为这一对新人见证完爱情归属之后，摩索尼尔才对我们说出实情，那个时候这种不舍才在心底喷涌而出。对于我和雅洛克他们来说，我们不舍的是亚尔夫海姆精灵的热情和忠诚以及那些甘甜香醇的果子酒。不过对于科瑞来说，我明白让他和新婚的妻子赛蕾娜刚结婚完马上就分开，他的不舍一定是超越了在场的所有人。但令我们意外的是，好像科瑞一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发展，他并没有显得非常不甘和失望，相反的他要赛蕾娜留在这里等他回来，而后他亲吻了赛蕾娜的额头和嘴唇，和我们其他人消失在了所有精灵的视线当中包括赛蕾娜。整个神遣远行队也消失在了精灵的视线之中，也许当我们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以后了，谁知道呢。现在想来，我和希尔比起科瑞和赛蕾娜不知道要幸福多少，起码我们拥有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夜晚，虽然我和科瑞对我们妻子说的话相差无几，但是可能也正是因为我和希尔有了那个晚上，我才会这样的想念希尔，正如科瑞会在几天以后想念赛蕾娜一样。
“但愿你不会怨恨我和翠许凯兰陛下，我知道这样对你会很残忍。”临行前摩索尼尔对科瑞说道。“但是我想你一个明白，这个队伍里包括你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单单为了某一个个体或是种族，而是为了”
“嘿，摩索尼尔，放心吧，我是不会埋怨你或是女王陛下的。”科瑞打断了摩索尼尔说话说道。“事实上，我知道我应该去做什么，所以这一点你不要道歉，其实我要谢谢你。知道吗？如果没有你或是神遣远行队里的任何一个人，我想我和赛蕾娜现在应该已经阴阳相隔了。我的朋友，你完全不必道歉，查尔威不是也得承受和爱妻的离别之苦吗？他能承受我为什么就不能呢？”
“喂，虽然你这话听着很提气，但为什么要捎上我呢？”我略带玩笑的对科瑞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么急着离开亚尔夫海姆除了是尽快赶到尼福尔海姆这一个目的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吧。如果仅仅是赶到尼福尔海姆的话，我想我们的时间还有充裕的一两天时间啊。”
“这个嘛，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和女王都察觉到有一些力量或是组织已经盯上了我们。”摩索尼尔说道。“我们在亚尔夫海姆已经不再安全了，如果我们继续呆在黄金树城，那么可能精灵都会因为我们而遭殃。说实话，让科瑞举办婚礼都是一种冒险的行为，所以我们不得不提前出发，到了尼福尔海姆会有冰雪精灵来接我们。希望在我们在见到冰雪精灵之前能够安然无恙吧。”
从精灵之国亚尔夫海姆到霜之国尼福尔海姆中间除了水精灵一族栖息的海滩和温暖雨林之外，就是险峻充满不稳定的哈尔雪山了。只要我们能够越过哈尔雪山，那尼福尔海姆就离我们不远了，但是除了极少数的一些冒险者以外，尼福尔海姆几乎是无人问津的地方。要问为什么，一个充满死气和寒冷的地方既无美食可享也无景色可赏，自从霜巨人在几千年前全族参加诸神之战被灭族的时候，这里除了相对稳定冰川会有冰雪精灵的部落以外，就只有空虚和寒冷存在了。听老人讲，我们现在世上的所有物种包括诸神之战前的所有生命都是从一个叫做“尤弥尔”的霜巨人之祖的尸体上诞生的。尤弥尔死后，头颅化为天空，脑髓为云，身体化为大地，血液成为海洋，骨骼终成山脉，毛发长成树林。据说精灵和侏儒就是由尤弥尔身上的精华形成，身体向阳面的精华变成了精灵，身体向阴面的精华变成了侏儒。之后才由奥丁造了太阳繁星和人类的祖先，世界也就由此产生了。
从黄金树城出来之后，接下来的十多天我们都行走在茂盛的森林中或是清澈的溪水边，很多时候当我们正要起火做饭的时候，附近的水精灵便邀请我们和他们共进美食。甚至我们有那么几天都是住在了水精灵的洞穴中，但因为水精灵的洞穴对于我们来说较为潮湿，虽然整个洞府舒适幽香，不过为了我们一觉醒来衣服不会是湿的，我们之后几天都会找一些理由婉拒水精灵留宿的热情邀请。水精灵的生活因为流动性和迁移性都非常强，所以他们并不像其他精灵一样拥有精灵王，而是由几位强大的水精灵法师组成的魔法行会“圣汐议会”在每月月底商议迁移或是定居的事情。在我们行进的这几天之中，我们也受到了圣汐议会的多次帮助，而今天也是我们在圣汐议会所待的最后一天了。
“哦，菲欧姆会长，虽然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要代表神遣远行队对您再次表示衷心的感谢。”这可能是我们在水精灵临时部落的最后一顿晚餐，在餐桌上摩索尼尔对圣汐议会的轮值会长菲欧姆说道。
“哈哈，摩索尼尔，你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这样的客气话就不用再说了。”菲欧姆对摩索尼尔说道。“你们神遣远行队是翠许凯兰女王的朋友，是精灵之友，你又是我的老友。要不是最近的怪事频发，这样的款待是不足以拿出手的，还希望你们能谅解。”
“不不不，会长大人，您这里的果子酒和蔬菜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素食。”听到菲欧姆会长这么说，此时嘴里塞满了食物并且还在不断往嘴里倒酒的我对菲欧姆说道。“我想我如果在完成任务返回莱斯小镇的时候路过您的部落，我一定会再来享受这里的蔬菜和果子酒的，它太值得我再来一次了。”
“哦，我的查尔威先生，我觉得你一个先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再说话，这样我就不至于看到你嘴里正在咀嚼的是什么食物了。”摩索尼尔对我说道。“老天呐，难道这样美味的食物和美酒都不足以塞住你那张矮人的大嘴吗？”
“吼吼吼，没事的，查尔威先生不用拘束，我明白矮人的性格。”菲欧姆对我说道。“事实上，查尔威阁下，您看上去像极了我所认识的一位矮人，并且您刚才的样子和他当年在我这里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请问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啊？”
“菲欧姆阁下，查尔威从小并没有见过他的父亲，是他的祖父和师傅把他带大的。”雅洛克此时替我说道。
“哦，我深表遗憾，同时向你道歉，矮人阁下。”菲欧姆说道。
“没事，您不必挂在心上，我早已习惯，所以我也没有什么要怪罪的意思。”我继续吃着东西对菲欧姆说道。“不过，我倒是对您口中的那位矮人有了一些兴趣，您能不能给我讲一讲啊？”
“哦，他的很多事情我现在已经记不得了，不过只是记得他叫肖威尔·戴顿。”菲欧姆对我说道。“他现在一个还在矮人王城生活吧，是个比较让我钦佩的矮人，好了，不提他了。查尔威先生，你是第二个让我佩服的矮人，你的许多事情我都有听说，确实值得赞赏。”
“谢谢您的肯定，菲欧姆会长，您也是位相当可敬的精灵。”我回菲欧姆道。
我们虽然不愿意睡在水精灵的洞府，但是菲欧姆会长的盛情难却，而且我们又确实吃的比较多，也不好意思拒绝，菲欧姆会长显然也看出了我们的心思，于是为我们准备了一些睡觉用的衣服，将我们的干衣服包裹起来放在高处，我们也就可以安心的睡上一觉了。而对于菲欧姆会长在席上说的那位矮人我却没有在意，也许在我之后的某一天就会碰到也说不定。第二天一早，水精灵这个临时部落的所有水精灵都站在了部落的门口为我们神遣远行队送行，因为只要出了这里哈尔雪山便只有半天的路程了，到时候我们是否能战胜严寒和自然的考验就得靠我们自己了。我们告别了所有的水精灵，当我们所行不远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水精灵清脆悠扬的歌声。
“凡水必有归处，
无论是怎样的暗礁激流，
我们总会有一天找到属于我们的居所。
那里有美丽的环境和怡人的幽香，
有甜美的食物和醉人的好酒。
鱼儿和贝壳为我们伴舞，
激流和岩石为我们奏乐。
无论你将去往何处，
请记住，
终会有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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