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永远守望的金发
一瞬之间，我和西芙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我把她当成了我的妻子希尔，而她却把我当做了雷神索尔。这片安格利洛密林就是西芙为了等待雷神索尔所保有的，虽然我并不知道这片森林是否就是她那被洛基剪下的长发，但是我知道她一直苦苦等待的索尔再也无法来这里见他了。也许，她并不知道诸神黄昏的结局，也许她只是不愿意相信结局的事实，但是无论如何，这许多世纪以来西芙始终相信，索尔还活着，并且会来这里找她。
在诸神黄昏的那一场神与巨人、冥界之间的大战之中，主神奥丁带领着诸神以及英灵殿众多勇士一同迎击霜火巨人和哈拉、洛基的复仇军队。雷神索尔作为奥丁的长子，自然要身先士卒，本来索尔常年在东方抵御霜巨人以及巨蟒的进攻。但是那一场战争非比寻常，是神的殊死之战，就连奥丁都未能幸免于难，索尔在与洛基的儿子米德加尔德巨蟒再战的时候，与这条半兽半神的巨蟒同归于尽。
“虽然我知道，我这么做可能会伤害您，西芙大人。”我从巨石上跳下来，接着对西芙说道。“但是，我也不希望欺骗您。你也看到了，我事实上并不是什么神，我甚至还不到您的肩膀，我只是个矮人而已。”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你如果不是索尔，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西芙好像也多少有些清醒了，但是清醒之余也有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你的身上怎么会有米奥尔尼尔的符文？！你如果不是索尔你不是索尔那我的索尔又在哪里”
西芙可能是一时之间无法承受美梦破灭，此时的她语无伦次，思维混乱她的愤怒在转瞬爆发后又神秘般的隐匿起来，让人看着极为怜爱。她反复的自言自语，问我为什么在我的身上会有米奥尔尼尔的痕迹，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索尔又在什么地方。西芙并不在意我是否回答了她的问题，她所在意的仅仅是将自己陷于一个无限循环的思维轮回，然后无数次的问同样的问题，无数次的陷入循环。
我试着回答西芙的问题，告诉她我身上并没有所谓的米奥尔尼尔痕迹，我们是为了给支援人类的矮人大军探路而无意之间来到了这里，至于索尔我并没有多说，只说是不知道。但是西芙对于我所说的一切都充耳不闻，我是不会陷入她的循环之中的，我也不能陷入，因此我打算向西芙告别，指望她指引我离开这里目前来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有先离开她再自寻出路去找其他人。
“好吧好吧，请您原谅我的冒犯，对于打扰到您的地方以及刚才刚才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我对仍然在自言自语的西芙说道。“但是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不得不离开了，请您保重。”
说罢，我便要离开这片充满着柔和阳光与青草绿树的地方，重新寻找安格利洛密林的存在，寻找克雷多他们的下落。但是事实证明，这个地方的确十分诡异，无论我怎么走，走到哪我都会再一次回到西芙所在的地方，在不知不觉之中我竟也陷入了死循环，陷入了西芙的迷雾循环。
“矮人，你不用再白费力气了，我不让你出去，你这一辈子就是永远都出不去的。”突然，刚才还在自言自语的西芙开口对我说道。“我从来都没有被除了索尔以外的男人抱过吻过你的胆子倒是不小，这样你就更加不可能走出这里了。”
“西芙大人，请您原谅，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是因为神志不清所以才”西芙并没有忘记刚才的事情，反而在情绪之后更加清晰的回忆起刚才的所有，我便赶忙对西芙接着解释道。“请您相信我，我并不是一个色胆包天的人，事实上我有我自己所爱的妻子，刚才是因为我错把您当成了她，所以才做出荒唐的事情，请您原谅。”
“原谅？原谅只是一句话的事情，难道你们男人只要一句话就以为我们女人就真的原谅了你们吗？”西芙的情绪再次激动得说道。“你有你爱的妻子，你把我当成了她那我呢？我又把你当做了谁我以为你是谁”
“西芙大人，您不原谅我没有关系，但是我们沃特埃德加的军队驰援米德加尔特刻不容缓，请您看在万千生命和土地的份上，让我们的军队通过安格利洛密林。”看来西芙是不会轻易绕过我了，我也只有先恳求她放了克雷多他们，让索拉姆的大军先通过密林。“在那之后，我愿意听凭您的处置，接受惩罚。”
西芙一副不屑的表情看着我，进而对我说道。
“连神都不能逃避灾难，你们矮人和人类又有什么力量？”西芙对我说道。“诸神之战刚刚结束，神的统治还未终结，你们哪里来的战争？”
诸神之战刚刚结束？据我所知，诸神之战早在维达统治之前就已经结束了，是以苏尔特尔的雷沃汀之剑画上终结的。可在西芙的眼中，诸神之战却是刚刚结束，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在这里等待索尔数十个世纪也就情有可谅了，她只生活在对索尔的等待中，并不是这个世界或是阿斯嘉特。
跟着，我向西芙讲述了诸神黄昏的一切，以及维达统治的新时期，还有这场战争，西芙的表情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她所完全没有料到的，我知道她是更加担心索尔的安危。我并不急于把索尔死去的消息告诉她，一来如果还未到非说不可的时候，我就不能将她守护了多个世纪的梦毁灭，那无异于将她的精神世界彻底摧毁，那样的话我又怎么对得起已故的雷神和他的信徒。
“你们大陆种族之间的争斗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想要知道的是我想要知道雷神现在在哪？”西芙终究还是径直向我发问索尔的下场，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盯着我，等着回答。“我保证，只要你告诉我索尔的下落和状况，只要属实，我就放你和你的朋友离开，并且让你们的军队安然通过安格利洛密林。”
“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雷神了米奥尔尼尔也已经遗失，遗失在了那场黄昏之中。”我尽可能避免敏感的词语，但是无论我如何修饰掩盖，索尔阵亡的消息是无法瞒过西芙的。“洛基的儿子那条名叫米德加尔德的巨蟒索尔是在和它战斗的时候，同归于尽的。”
我本以为西芙听了我的回答会变得更加激动，甚至是暴跳如雷般的愤怒，愤怒我“造谣”索尔的死讯。但是我错了，从我开始说话到结束，她一直都是十分平静的听完我所说的一切话语，情绪十分稳定，眼神也并非空洞。我想，阿萨神族想要找到西芙也并不是难事，而她到今天还在这里一直守望着索尔的身影，她不可能不知道索尔已经遇难的消息。可能在她的眼中，除了她一直以为“今天”就是诸神之战刚刚结束的第一天以外，她的一切都还十分正常的在循环，她从不衰老，她不需食物和水，她是大地和丰收的女神。
想念一个人，想念一天、三天、五天、十天的那个人在我们的眼中十分重要，想念一年、三年、五年、十年的那个人在我们的心中无人能够取代，想念一个世纪、三个世纪、五个世纪，甚至数十个世纪的那个神，对于西芙来说就是支撑她在雷沃汀灭世之后精神魔力始终停驻在安格利洛密林的一切信念。思念的痛苦我又何尝没有品尝过，只是可能我就是那个受人思念的人，其思念之苦希尔所承受的远远比我要多得多。希尔和我俨然就是西芙和索尔这一对爱人的后世投影，只是我们并没有西芙和索尔那般的不幸，此刻我看着西芙竟无意之间察觉到她真的有些像希尔。
“西芙大人？你要我说的，我已经如实的告诉你了，还希望西芙大人能够履行您的诺言。”西芙仍是毫无反应的看着我，我便对西芙接着说道。“如果您还是不能原谅我的话，您可以惩罚我，但是我希望您能够”
“矮人，你叫什么名字？”西芙并没在意我正在说话，突然对我说道。“你既然猜到我就是西芙，那你总也应该报一下你的名字吧。”
“查尔威·丹顿，西芙大人。”
“查尔威我知道了。”西芙冷淡的说道。“查尔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虽然我已经问了很多，但是这一个才是我最想要听的。”
西芙的话让我困惑不已，难道就连索尔的死讯都不能让她在意吗？还是说，她根本就知道我会怎么告诉她索尔的事情，只是想要单纯的试验我？
“西芙大人，您问吧。”
“如果有一天你的妻子消失了，或者是离开你了，你会怎么做？”
西芙的问题再次让我迷惑，这个问题既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假设也并不成立，而且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她的动作和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一下。我不敢确保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她又会有更多稀奇古怪的问题要我回答，那样的话我就必须要一直留在这里回答她那可有可无的谬问了！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神祗，我会变老，我的时光仍在消逝，战争还未结束，希尔和孩子仍在摩洛哥，我不能就这样永远留在安格利洛密林的幻雾里。
“西芙大人，这是您对我的最后一个问题吗？”我直接向西芙问道，没想到西芙却是对我罕见的点了点头。我心中的担子放下后，沉吟一下，接着对西芙说道。“作为我，我并不希望我的妻子消失，就像她同样不希望我离开她是一样的。但是我很庆幸我的妻子总是站在我的角度上为我思考把关一切，甚至在我快要失去一些东西的时候，将我拉回原来的位置，这就是我的妻子。说实话，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希尔会离开，会消失，我甚至没有想过没有了希尔的我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请您原谅我的冒犯和无礼，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
我将心中的话说给西芙听，她仍是和之前一样无动于衷，然而却让我意外的闭上了双眼。
“你能再抱我一下吗？”西芙对我说道。“就像是最开始那样，再抱我一次，吻我一次只一次就好。”
“这这怎么可以我已经”
“不用顾忌许多的，只一下，想着你的妻子。”西芙接着对我说道。“我既希望抱我的是他，你又希望能够拥抱你的希尔，我们两个只是在肉体上各取所需罢了，我从未请求过什么人，我希望你可以按我说的做。”
那之后，西芙坐在一棵金色树木的树根上，我将西芙搂入怀中，依然像是之前那样吻着她的额头和眼睛，她的体香再一次的充斥着我的全身。多年以后，我才明白西芙为什么最开始会把我当做索尔，又为什么会说我身上有米奥尔尼尔的痕迹，一切都是因为我死过一次，被摩索尼尔在米奥尔尼尔的避难所中救起复生。我拥有米奥尔尼尔“雷电”的符文，所以也就拥有了所谓的“米奥尔尼尔痕迹”，一切在冥冥之中竟是这样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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