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这是在外面!你可真大胆
但她这话说得含糊,只说是“以前”,倒也挑不出错来。
崔部长果然没多想,只当她是出身不错,闻言更是高兴,又给姜晚秋面前的小酒盅满上,朗声笑道:“好!说得好!这好酒啊,就得给懂的人喝,给能品出它味道的人喝,才不算糟蹋!”
“你看看你那个酒蒙子的臭毛病又犯了!”坐在一旁的崔夫人嗔怪地瞪了丈夫一眼,随即转过头,拉住姜晚秋的手,亲热地往她碗里夹了一大筷子红烧肉,“晚秋啊,别理他。这酒是给他们男人喝的,咱们女人家多吃菜。”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崔部长的兴致越来越高,还想再给赵文昌满上。
赵文昌抬手,轻轻挡住了酒瓶口,他面色已经发红,眼神却依旧清亮,沉稳地开口:“崔部长,心意领了。只是军中有纪律,不宜贪杯。”
崔夫人见状,笑着打了圆场:“老崔,行了啊,文昌说得对,正事要紧。”
说着,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姜晚秋身上,那眼神里的喜爱和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忽然,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利落地摘下了自己手腕上戴着的一只镯子。
那镯子通体翠绿,在国营饭店昏黄的灯光下,依旧流淌着温润剔透的光泽,一看就不是凡品。
在姜晚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崔夫人已经抓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将那只冰凉滑润的翡翠镯子,套上了她纤细皓白的手腕。
“崔伯母,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姜晚秋吓了一跳,连忙就要往下摘。
这东西的价值,她心里有数,怕是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崔夫人却用力按住她的手,表情前所未有的郑重:“孩子,这你就必须收下!这不单单是谢礼,更是我们崔家的一点心意!”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姜晚秋:“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女儿!只要在我们崔家的地界,要是有谁敢欺负你,那就是跟我们崔家过不去!”
这番话说得强硬,崔夫人又搬出不收就是看不起她的说辞,姜晚秋推辞不过,只能红着脸收下了。手腕上那抹翠绿衬得她肌肤胜雪,越发显得娇艳动人。
饭局散去,吉普车将二人送到了家属院附近,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也不知道赵文昌是真醉了还是装醉,一出饭店门,凛冽的寒风一吹,他整个人的重量就全压在了姜晚秋身上。
他身材高大结实,姜晚秋被他压得一个趔趄,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一条胳膊架在自己纤细的肩膀上。
“赵文昌,你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啊,”她一边踉踉跄跄地扛着人往前走,一边在他耳边抱怨,“沉死了!”
男人身上带着酒气,热烘烘地扑在她颈侧,让她感觉痒痒的。
赵文昌低低地“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将头埋得更深,几乎是贴在了她的脸颊上。
就在这时,他脚下像是故意一滑,姜晚秋惊呼一声,还没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男人带着,一起倒向了路边厚厚的雪堆里。
“噗通”一声,松软的积雪溅起一片。
姜晚秋被他高大的身躯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前,倒没摔疼,只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点懵。
她抬起头,刚想问他有没有事,却对上了一双带着促狭笑意的深邃眼眸。
那双眼睛在清冷的月光下亮得惊人,哪里有半分醉意?
“你……你没醉?”姜晚秋瞬间反应过来,又气又好笑。
男人不答话,只是用行动证明了她的猜测。
他箍在姜晚秋腰间的大手猛地收紧,一个翻身,就将两人的位置调换了过来。现在,是他将娇小的女人完全压在了身下,困在他与冰天雪地之间。
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白雾,尽数喷在姜晚秋那张泛着红晕的娇媚脸庞上。
下一瞬,那带着酒香的滚烫嘴唇,就这么霸道地吻住了她。
不远处,似乎有巡逻的战士举着手电筒经过,光柱一晃一晃地扫了过来。
姜晚秋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吓得手脚发软,下意识地就想推开他。
可男人吻得又狠又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吞下去。她那点力气,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跟猫挠似的。
在这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野外,在这种紧张又刺激的氛围里,她只觉得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浑身的血液都跟着沸腾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恶劣了!
“唔……赵文昌……被人看到怎么办……”她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隙,红着脸喘息着,声音又羞又急。
赵文昌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目光锁着她水光潋滟的眸子,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一股子蛮不讲理的霸道:“看到就看到,就给他们看。”
“你……”姜晚秋被他这露骨的荤话羞得脸颊滚烫,彻底说不出话来。
她瞪着这个压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最后只能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我看你是真的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赵文昌低低的笑了出声,女人紧张的都有些发抖。
不过,他到底也没真丧心病狂到在这冰天雪地里,把人就地给办了。
男人粗粝的指腹在她那被吻得红肿的唇瓣上暧昧地摩挲了一下,解了馋,这才撑起身子。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伴随着手电筒那道刺眼的光柱,直直地朝着这边扫了过来。
“谁在那儿?”一声中气十足的喝问响起。
姜晚秋被吓的感觉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赵文昌的动作却快得惊人。
他几乎是在声音响起的同一秒,就将姜晚秋从雪堆里一把拉了起来,顺手替她拍掉了沾在大衣上的雪花。
等来人走近,姜晚秋才看清,是赵文昌的通讯员。
她一张娇媚的小脸此刻红得像要滴血,心里头擂鼓似的狂跳,暗自庆幸还好这男人在人来之前停了手,不然她今天真是没脸见人了。
她下意识地垂下头,耳根子都烧得滚烫。
小李显然也注意到了两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尤其是姜晚秋那副衣衫微乱,霞飞双颊的模样,更是引人遐想。
但他是个机灵的,目不斜视地敬了个军礼,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营长,您怎么在这儿?”
赵文昌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他面色如常,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刚从崔部长那儿回来。有事?”
“报告营长!我刚才去您家,看您没在,正准备走呢。”通讯员说着,连忙从军大衣那厚实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了过来,“邮局下午送来的,说是姜晚秋同志的信。”
“我的信?”姜晚秋诧异地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满是疑惑。
这个年代,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谁会大老远地给她写信?
她伸手接过那封信,入手是薄薄的一片,信封上“姜晚秋收”几个字娟秀却带着几分小家子气,她一眼就认了出来。
二人回了家,屋里的暖气烧得正旺,暖意融融。
姜晚秋一关上门,就嫌弃地推了把身边高大的男人,皱着那小巧的鼻子说:“一身的酒气,快去洗洗,熏死人了。”
赵文昌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他故意凑近了些:“刚才在外面,怎么没听你说熏?”
姜晚秋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她又羞又恼地瞪了他一眼,伸手将人推进了洗漱间。
把这个行走的荷尔蒙赶走,她才坐到桌边昏暗的灯下,拆开了那封信。
信是从沪市寄来的。
展开信纸,看着那熟悉的字迹,姜晚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是她的好妹妹,姜晚夏。
上辈子,这个妹妹就最爱写信,芝麻绿豆大的小事都要在信里跟她哭诉告状,仿佛她姜晚秋才是那个抢了她幸福的恶人。
这辈子,她如愿以偿,抢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干部,怎么还阴魂不散地爱写信?
姜晚秋耐着性子往下看,信里的内容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或许是面子在作祟,姜晚夏半句没提她在王家的生活如何,通篇都是姐妹情深的说辞,最后才点明了来意——她说她想念姐姐,想来东北,跟她这个唯一的亲人一起过年。
来她这儿过年?
姜晚秋挑了挑秀气的眉毛,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她太了解姜晚夏了,这个女人无利不起早,更不会有这等好心。
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来者不善。
几天后,北风呼啸,天气越发寒冷。
崔华的身体到底是大亏了,经不起长途的舟车劳顿。
乐首长特批了专机,送崔部长一家三口直接回京市。
临行前,在部队的停机坪上,崔夫人紧紧地握着姜晚秋的手,眼圈又红了。
“晚秋啊,以后,就把伯母这儿当自己家。”
说着,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塞进姜晚秋的手心,郑重地叮嘱道:“这是我们在京市家里的电话,不是单位的。以后要是有谁敢给你气受,或者遇上什么过不去的坎,别自己扛着,直接打这个电话找我,听见没有?”
姜晚秋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崔伯母。”
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中,崔夫人最后拥抱了她一下,才一步三回头地登上了飞机。
姜晚秋和赵文昌并肩站着,目送着那架军绿色的飞机拔地而起,冲上云霄,最终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线里。
崔华一走,乐芸芸就窜进了姜晚秋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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