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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暖夏阿福番外:成长和守护


时民安五岁生辰那天,怡红院的灶房飘了整整一日的甜香。

吴婶蒸的糕点摆了满满一屉,上面用赤豆挤了个歪歪扭扭的“安”字,是暖夏照着时民安的笔迹描的。

阿福蹲在模型区,手里攥着把迷你刻刀,正给新做的“盛京书院”模型刻匾额。

松木碎屑簌簌落在他的褂子上,他却浑然不觉,眼睛只盯着那三个字——知学堂。

“他爹,你说民安会喜欢这个不?”

暖夏端着盘刚切好的酸梅汤走过来,浅绿旗袍的裙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槐花香。

阿福头也没抬:

“肯定喜欢!”

“你看这书院的窗棂,我都按他说的样式雕的,还有这知学堂,比张那小子的私塾牌匾气派多了。”

话刚落,就见陆襄牵着个小身影从回廊拐过来。

时民安穿着件月白小袄,手里捧着本线装的《蓝星诗词集》。

他的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念姑姑注的是渭城曲……”

暖夏刚要喊他吃糕,就见孩子脚下一绊,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他也顾不上疼,先慌忙把书捡起来,吹了吹封面上的灰。

那宝贝模样,比阿福护着模型还紧张。

“哎哟我的小祖宗!”

阿福连忙放下刻刀跑过去,想揉揉他的膝盖,却被时民安躲开。

“爹,你看这句,”

孩子指着书页上的“天生我材必有用”,小脸上满是严肃。

“念姑姑说,这是说每个人都有本事,那我天天看书,算不算有本事?”

阿福愣了愣,挠着头笑道:

“算!咋不算?咱民安是最有本事的小郎君!”

然而他的心里却悄悄发苦。

这孩子,三岁认字后就抱着书不放,吃饭看、走路看,连睡觉都要把书压在枕头底下。

比当年乔章林温书科考还拼命。

暖夏把酸梅汤递过去,轻声哄:

“先吃糕,吃完娘教你叠纸船,像泉州港的那种三桅船。”

时民安却摇摇头,翻开书指着插画:

“娘,我想先弄明白这个水车原理,念姑姑说,学会了能帮张爷爷浇菜地。”

这场景,阿福和暖夏早已习惯。

前几日街坊办喜事,锣鼓喧天的。

别家孩子都跑去看热闹,时民安却抱着本《齐民要术》蹲在院里,说要研究“春耕与节气的关系”。

温子仁来找他玩儿,他把人拉到书坊,讲了一下午“北徐渔产与南齐粮价的关联”,把活泼的温子仁听得直打哈欠。

“这可咋整?”

夜里,暖夏靠在床头叹气。

“再这么下去,眼睛都要熬坏了,连个玩伴都没有。”

阿福摸着下巴琢磨半天,忽然从床上坐起来:

“有了!我去找安丞!”

安丞是阿福认识的羽林卫朋友,当年查唐明旧案时帮过忙。

听说他家小子不爱读书,天天上树掏鸟窝,俩孩子正好互补。

说不定能将这个小书虫影响得活泼一些。

第二日天刚亮,阿福就把时民安塞进马车。

时民安原本还抱着本《蓝星民生案例》,阿福硬给换成了个木雕小鱼,说:

“去安叔叔家玩三天,回来爹教你雕北徐的渔船。”

时民安眨巴着大眼睛:

“爹,安叔叔家有《泉州海产图谱》吗?陈阿牛叔叔说那上面记着十七种捕鱼法子。”

阿福哭笑不得,揉了揉他的头:“玩够了就有,听话。”

马车刚到安府门口,就见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从里面冲出来。

他的手里攥着只蛐蛐罐,正是安丞的儿子安小虎。

“阿福叔!你可来了!”

小虎嗓门洪亮,看见时民安,眼睛一亮。

“这就是你说的小书虫?走,我带你掏鸟窝去!”

时民安往后缩了缩,抱紧怀里的木雕小鱼:“我、我想看书……”

安丞笑着把他们往里领:

“别听小虎的,我书房有本《江湖异闻录》,记着各地的奇人异事,比你那民生案例热闹。”

三日后阿福去接人,刚进院就愣住了。

时民安正蹲在石榴树下,给安小虎讲书里的“机关术”,手里拿着根树枝在地上画图纸。

小虎则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嘴:“这机关能逮兔子不?”

安丞端着茶走过来,笑着道:

“你这儿子可真神,把我那野小子治得服服帖帖。”

“不过也没白来,学会爬树掏鸟窝了,说要观察鸟类与生态的关系。”

回去的马车上,时民安趴在窗边,小脸蛋晒得红扑扑的,手里却多了片羽毛,说是“研究用的”。

阿福问:“还看书不?”

孩子重重点头:“看!”

“但小虎说,光看书不行,得去田里看看稻子咋长的,去河边看看鱼咋游的,不然念姑姑写的民生,就成空谈了。”

暖夏在院里等得着急,见孩子回来,先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检查手心有没有伤口。

听见阿福转述时民安说的话,忽然笑了:“咱们民安长大了。”

晚饭时,时民安捧着碗,忽然说:

“娘,我想给念姑姑写信,问她要《农具改良图》,我想跟小虎一起,帮张爷爷改水车。”

阿福和暖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的笑。

原来孩子不是成书呆子了,是把书里的道理,长出了腿,要走到田里、河边、百姓中间去了。

院角的灯笼亮起来,暖黄的光落在时民安捧着的粗瓷碗上,也落在阿福未完成的书院模型上。

那“知学堂”的匾额旁边,不知何时被孩子刻了个小小的“行”字,笔画稚嫩,却透着股认真。

阿福拿起刻刀,在旁边又添了个“知”字,心里忽然踏实了。

这孩子,怕是要比他们想的,更懂“民生”二字的分量。

怡红院的夏日常被一阵接一阵的蝉鸣填满。

暖夏坐在回廊下,手里绣着只小小的莲蓬荷包,目光却时不时往书房飘。

时民安又窝在那里看了一上午书,小小的身子蜷在书架旁,连吴婶端去的绿豆汤都没动几口。

“随他去吧。”

阿福扛着块新木料从模型区过来,褂子上沾着木屑。

见暖夏蹙眉,便笑着宽慰:

“乔夫子说这小子过目不忘,是读书的料。”

“你看温子仁,舞刀弄枪的也挺好,陆襄跟着何大夫认草药,将来说不定能当个女大夫。”

“孩子们各有各的活法,健康就成。”

暖夏放下针线,无奈地笑:

“当初最急的人可是你,说怕他读成书呆子,连田埂都分不清。”

“那不是没见过这阵仗嘛。”

阿福挠挠头,把木料往地上一放:

“不过说真的,昨儿他跟我说想给泉州的陈阿牛写信,问海产交易的账咋算,这就挺好,书没白读。”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伴随着大力粗声粗气的阻拦:

“你谁啊?瞎闯啥!”

阿福和暖夏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

怡红院如今声名在外,上门拜访的多是各州府书坊的人,少有这样吵闹的。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见一个穿着半旧绸衫的汉子正挣开大力的手,脖子伸得老长往院里瞅,满脸倨傲。

那眉眼,竟与暖夏有几分相似。

暖夏的脸“唰”地白了,手里的莲蓬荷包“啪”地掉在地上。

她指尖冰凉,嘴唇哆嗦着,半天才挤出个字:“爹……”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起暖夏极少提及的过往。

那个嗜赌成性、对女儿非打即骂的父亲,张铁根。

当年暖夏就是为了安葬被他逼死的母亲,才自卖自身进了怡红院。

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将暖夏护在身后,眉头拧成个疙瘩:“你找谁?”

张铁根打量着阿福,又扫过暖夏身上体面的旗袍。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贪婪,随即拔高了嗓门:

“好啊你个张招娣!翅膀硬了是不是?在这大院里吃香喝辣,把我这亲爹忘到九霄云外了!”

“我在乡下吃糠咽菜,你倒好,穿金戴银的,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他唾沫横飞地骂着,余光忽然瞥见从书坊走出来的时民安,孩子手里还捧着本《蓝星算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

张铁根的脸色瞬间变了,堆起满脸褶子,快步上前就要去拉时民安,声音透着刻意的温和。

“哎哟,这就是我外孙吧?长这么俊!小宝,我是外祖,快过来让外祖瞧瞧!”

时民安往后缩了缩,躲到阿福腿后。

他的小眉头皱得跟阿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摇了摇头:

“我不叫小宝,我叫时民安。”

张铁根的脸僵了僵,随即又发作起来,指着暖夏骂:

“你就是这么教孩子的?连外祖都不认?我看你是被这富贵日子迷了心窍,连祖宗都忘了!”

“够了!”

阿福沉声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你还好意思提教养?当年你把暖夏打得遍体鳞伤,逼得她卖身葬母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当爹的本分?”

“她在怡红院门口卖花熬日子的时候,你在哪?现在她日子好过了,你倒找上门来了?”

张铁根被问得噎住,脸涨成猪肝色,梗着脖子道:

“我……我那是一时糊涂!再怎么样,我也是她老子,是你岳父!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阿福冷笑一声,眼神像淬了冰:

“岳父?暖夏认你,你才是;她不认,你在我这儿,啥也不是。”

“大力,帮我把他赶出去,以后别让他踏进怡红院半步!”

大力早就按捺不住,上前一把攥住张铁根的胳膊。

张铁根还想撒泼,被大力一甩,踉跄着跌出老远,嘴里骂骂咧咧地被拖走了。

院门口终于安静下来,暖夏的脸色还是苍白。

阿福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别怕,有我在,他进不来。”

暖夏点点头,眼圈却红了,声音带着后怕:“我就怕……怕他再来,吓到民安。”

时民安从阿福腿后探出头,小手拉了拉暖夏的衣角:

“娘,外祖父是坏人吗?书上说,亲人是要互相疼爱的。”

暖夏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声音哽咽:

“不是所有亲人都配叫亲人的,民安要记住,保护好自己和想保护的人,才最重要。”

阿福看着这一幕,心里忽然冒出个主意。

怡红院的桂花落了满地,吴婶正蹲在灶房门口翻晒花瓣,预备着做些桂花酱。

暖夏坐在回廊下缝补时民安的小袄,针脚细密,却时不时往院门口瞟。

已经五日了,张铁根再没露面,连巷口的茶棚都没他的影子。

“在想啥呢?”

阿福扛着刚修好的模型架子从后院出来,见她走神,把架子往地上一放,挨着她坐下。

暖夏抿了抿唇,指尖捏着针线打转:“没什么,就是觉得……太安静了。”

阿福往灶房瞅了眼,见时民安正趴在案上写算术题。

那小眉头皱得跟他之前学认字时一个样,忽然笑了:

“安静不好吗?总比被人堵门强。”

暖夏抬头看他,眼里藏着疑惑:“你说,我爹他……真的不会再来了?”

阿福沉默片刻,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纸,上面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

“其实,是我找了些老朋友。”

他声音低沉,“以前在赌场认识的兄弟,现在还在赌场混。”

“我让他们设了个局,张铁根这几日天天去赌,先是赢了点,后来输红了眼,借了高利贷,一共欠了一百两。”

暖夏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地上,瞳孔微微收缩。

“不止这些。”

阿福继续道:

“顺天府的人说,他早就欠了街坊不少钱,加上这一百两,利滚利翻到三百多两。”

“陈府尹那边刚递了文书,说他屡教不改,又涉嫌聚赌,按律……发配去挖矿了。”

廊下忽然静得能听见桂花落地的声响。

暖夏低着头,长发遮住脸,看不清表情。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伸手想去碰她的肩,又怕她生气,手悬在半空:

“暖夏,我知道这法子不地道,可我……”

“他那种人,不逼到绝路,迟早还会来闹,我不能让你和民安再受委屈,你要是怪我……”

话没说完,暖夏忽然转过身,一把抱住他的腰。

泪水透过粗布褂子渗进来,烫得阿福心口发颤。

“谢谢你。”

她声音闷在他肩头,带着浓重的鼻音,“我不是怪你,我是……松了口气。”

阿福愣住,随即反手紧紧抱住她,像抱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他知道暖夏心里的苦。

小时候被追着打,借银子葬母时的绝望,这些年夜里偶尔惊醒的战栗,都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他设局时不是没犹豫过,可一想到张铁根那日嚣张的嘴脸,想到暖夏发白的脸,就觉得再狠也值。

“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了。”

阿福的声音有些哑,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和民安,都会护着你。”

灶房里传来时民安的喊声:

“娘!这道题我算出来了!念姨姨说的均摊法,原来这么简单!”

暖夏连忙擦干眼泪,笑着应道:“娘这就来看看我们民安多厉害。”

起身时,眼眶还红着,却带着从未有过的轻快。

阿福望着她走进灶房的背影,忽然觉得心里那块压了许久的石头落了地。

他不是什么君子,以前混花楼时学的那些手段,这辈子没想过再用,可为了护着这娘俩,他认了。

几日后,晚晴从顺天府回来,带了陈立威的口信。

张铁根在狱中还想撒泼,说要找女儿要钱。

直到差役告诉他暖夏早已断绝关系,且他欠下的赌债里有官府备案的“敲诈勒索”证据,才彻底蔫了。

判书下来,发配三年,矿场管得严,想跑都难。

“陈府尹说,这叫‘恶有恶报’。”

晚晴把判书抄件递给暖夏,见她指尖划过“矿场”四个字时没什么表情,忍不住道:

“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至于时念带着她请陈立威吃了顿饭的事情,她觉得不说也罢。

暖夏将抄件折好,放进妆匣最底层,那里还压着当年卖身的契书。

她摸了摸时民安写的算术纸,上面工整写着“家=娘+爹+我+怡红院的大家”,忽然笑了。

暮色漫进院时,阿福正在给时民安讲“泉州海产互贸”的故事。

孩子听得眼睛发亮,说长大了要去帮陈阿牛叔叔算账。

暖夏端着刚温好的桂花汤走过去,往阿福碗里多放了勺糖。

“甜吗?”她问。

阿福喝了一大口,甜香漫过舌尖,点头如捣蒜:“甜!比吴婶的桂花糕还甜!”

时民安凑过来要尝,被暖夏笑着推开:“小孩子少喝甜的,先把这页算术做完。”

廊下的灯笼亮起来,映着一家三口的身影。

阿福看着暖夏眼里的笑意,忽然觉得,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那些藏在心底的算计,只要能换得此刻的安稳,就不算错。

灶房的桂花酱还在熬着,甜香混着晚风漫过青石板,像在说:

那些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而该守护的,终将在怀里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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