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就决定是你了与波澜
海军本部，元帅办公室。
“重伤天龙人，击退海军部队，摧毁护卫队，前所未闻的能力，疑似某种实验体……” 战国的脑海中，情报碎片如同齿轮般高速啮合、旋转，“红发香克斯……你到底想干什么？”
红发香克斯的身影在其中愈发清晰——罗杰海贼团、深不可测的潜力，甚至本身跟天龙人也有扯不清楚的关系。
“难道你找到了某种古代秘密技术，然后想借此培养一个颠覆世界的怪物？！”
强烈的危机感瞬间攫住了这位智将，他毫不犹豫地抓起桌上的加密电话虫，接通了通往世界权力巅峰——玛丽乔亚盘古城的专线。
“立刻！给我接五老星大人！海军元帅战国，有最高级别紧急军情汇报！”
“关于袭击罗兹瓦德·圣的凶徒塔克罗，以及……其背后可能存在的、更为危险的关联者——红发香克斯！”
…………
玛丽乔亚，权力之间。
五道阴影笼罩的身影，如同冰冷的石像，静静聆听着战国元帅的汇报。
当“红发香克斯与塔克罗疑似存在密切关联”、“红发海贼团事发后第一时间全速撤离”的关键信息传入耳中，权力之间那恒久的沉寂终于被打破，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山雨欲来的凝重。
“……香克斯？”一个苍老而冰冷的声音率先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费加兰德家的那个‘叛逆’……他究竟意欲何为？”
“报告中的神秘小鬼……与他到底是何种关系？”另一个声音带着审视。
“绝非巧合！”第三个声音斩钉截铁，“他出现在那里，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变数。”
“人形兵器……？”第四个声音带着探究的意味，转向阴影中的一人，“萨坦，此事你怎么看？莫非……与他有关？”
几人说话间，焦点瞬间聚集在科学防卫武神——杰伊戈路西亚·萨坦圣身上。
此刻，萨坦圣的内心同样波澜起伏，充满了疑惑。
他主导的“和平主义者”计划确实正在进行——那是以贝加庞克的研究为核心，试图复制波鲁萨利诺的闪闪果实能力，将其移植、量产化为战争兵器的宏大项目。
然而，计划尚在襁褓，连最合适的载体都还未最终敲定……远在北海的香克斯，怎么可能已经有了如此“成果”？一个能硬撼大将、能力诡谲的少年“兵器”？
压下心中的惊疑，萨坦圣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无论那神秘小鬼的根源是什么，费加兰德家的‘叛逆’都难辞其咎！他要么是此事的幕后主使，要么……就是关键的知情者！”
五老星的讨论迅速锚定在红发香克斯身上。
塔克罗展现的诡异力量固然令人震惊，但香克斯的介入，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激起的涟漪瞬间演变成巨大的阴谋疑云。
一个潜力无穷的“怪物”少年，和一个流落“下界”、身负天龙人血脉却成为大海贼的复杂存在……
这个组合，让掌控世界八百年的五老星也感到了丝丝缕缕的不安。
“既然如此，”农务武神谢泼得·十·庇特圣沉声道，“发布重金悬赏，势在必行。这是对香克斯的警告，也是必要的震慑。但罪名……需谨慎措辞。”
他目光扫过同僚，“袭击天龙人之事，有损世界政府无上权威，绝不能作为悬赏理由公之于众。”
短暂的沉默后，权力之间响起了附议声：
“同意。”
“同意。”
“附议。”
“........"
..........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森林中，世界经济新闻社总部。
社长摩尔冈斯看着手下火速传回的第一手资料，兴奋的羽毛都在微微颤抖，双眼射出狂热的光芒。
“大新闻！这可真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啊！”他拍打着翅膀，在堆满稿件的办公室里激动地踱步，“世界政府那群老家伙，此刻肯定在焦头烂额地想着如何掩盖！嘿嘿，我偏偏要撕开你们的伪装！”
他猛地停在办公桌前，巨大的鸟喙咧开一个亢奋的笑容，对着忙碌的下属们发出高亢的命令：
“小的们！给我把这篇报道放到头版头条！用最大的字号！最醒目的标题！我要让明天的报纸像海啸一样席卷整片大海！”
“哈哈哈！太棒了！沉寂的大海，正需要这样的惊涛骇浪才够劲啊！”
狂笑声中，报纸的头版头条已被摩尔冈斯亲自拍板：
【惊爆！神秘少年重拳出击！】
——天龙人遇袭！海军本部中将、大将候补黄猿接连受挫！
——王下七武海·天夜叉多弗朗明哥惨败告终！
世界经济新闻社的庞大机器全速开动！油墨的香气混合着纸张的沙沙声，一份份承载着爆炸性新闻的报纸被飞速印刷、捆扎。
无数新闻鸟如同离弦之箭，从遍布世界的据点腾空而起，带着搅动风云的讯息，扑向大海的每一个角落！
............
翌日清晨，玛丽乔亚，权力之间。
“嘭——！”
一声巨响，法务武神托普曼·沃丘利圣的拳头狠狠砸在厚重的桌面上，震得茶杯乱颤。
“摩尔冈斯！这只该死的疯鸟！竟敢如此妄为！”他气得胡须都在抖动。
昨日还在商讨如何“体面”地处理此事，今晨醒来，丑闻却已随着报纸传遍四海！世界政府的颜面被狠狠践踏。
“冷静，沃丘利圣。”环境武神玛卡斯·玛兹圣捋着灰白的长须，声音低沉，“摩尔冈斯为了新闻可以不顾一切，这并非第一次。只是……他这次的速度，快得超乎预料，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他看到的，终究只是浮光掠影。”科学防卫武神萨坦圣接口道，声音冰冷，“他并不知晓那神秘少年的本质，更不清楚香克斯在其中扮演的角色。”
“哼！”财务武神伊赞巴隆·V·纳斯寿郎圣抱着他的名刀，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狂妄的小鬼！真该让费加兰德家自己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孝子孙！”语气中带着对香克斯天龙人出身的复杂情绪。
沃丘利圣余怒未消：“还有堂吉诃德家那个不成器的小鬼！设立七武海本为震慑大海，如今却成了暴露自身软肋的漏洞！”
“当务之急，是止损与重塑舆论。”萨坦圣的声音恢复了掌控全局的冷静，“既然消息已无法封锁，舆论已然沸腾……那么，就将所有的焦点，转移到红发香克斯身上。”
他环视同僚，条理清晰地阐述计划：
“第一，大幅提高红发香克斯的悬赏金额。这是最直接的回应，彰显世界政府的威严与力量。”
“第二，在官方声明和后续报道引导中，将袭击天龙人、击退海军、击败七武海等一系列事件的‘主要责任’与‘主导者’，指向红发香克斯及其海贼团。淡化甚至模糊掉那个神秘少年塔克罗的具体形象和作用。”
“必须将那个叫塔克罗的小鬼的信息尽可能掩盖下去！他的年龄、他的能力、他的神秘，一旦被大范围知晓，极易引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严重冲击现有秩序，甚至……”
萨坦圣顿了顿，“干扰我们至关重要的‘和平主义者’计划！这是绝不允许的！”
不管是天龙人被袭击，大将候补被击退，还是七武海被打败，这些对大海来说，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件。
如果让众人知道造成这些事件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鬼，那可就糟糕了。
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其本身也十分神秘，更有可能影响到和平主义者计划的执行，这是世界政府绝不允许的。
五老星们心知肚明。让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成为搅动世界的核心？这比让香克斯来承担这一切，要危险和不可预测得多。
后者虽然同样是大麻烦，但至少是“已知”的、符合大海规则框架内的“合理”存在。
让香克斯这个在海贼中已经崭露头角，颇有名气的家伙来背这口锅，大海上的各方势力在震惊之余，反而更容易“理解”和“接受”。
短暂的商议后，核心策略已然确定。五老星的目光仿佛穿透空间，落在了那个红发男人的身上。
“那么……”萨坦圣的声音为这场紧急会议画上句号，也宣告了世界政府的应对方向，
“就决定是你了......红发香克斯！”
..........
伟大航路！某处未知海域！
一艘宛如钢铁巨鲸般的庞大舰船——莫比·迪克号，静静地停泊在蔚蓝的海面上。
主桅杆上，那面绣着标志性白色月牙胡骷髅头的海贼旗迎风招展，宣示着这艘船的主人：当今世界最强的男人，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以及他麾下的白胡子海贼团！
甲板上，一番队队长兼船医马尔科，拿着今日份还散发着油墨气息的报纸和几张崭新的悬赏令，走到了那个如山岳般屹立的男人面前。
白胡子身高逾六米，肌肉虬结，胸膛宽阔，标志性的白色月牙胡更添威严。他仅仅是坐在特制的巨大座椅上，周身便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磅礴气势。
“老爹，”马尔科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奇，“最新消息，香克斯那小子……捅破天了！报纸上说，他袭击了天龙人罗兹瓦德圣，还击退了大将候补黄猿！”
说着，将报纸递了过去。
“咕啦啦啦——！” 白胡子爆发出洪钟般的大笑，震得甲板似乎都在轻颤，“香克斯那小鬼？！干得漂亮！有胆魄！不愧是罗杰看好的男人！”
他大笑着，顺手抄起身旁那堪比小酒桶的巨大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猛灌，琥珀色的酒液顺着月牙胡流淌。
“喂喂！老爹！”马尔科立刻皱起眉头，像操心的老妈子，“不是说了吗，让您少喝酒吗？您的身体……”
“啰嗦！老子可是白胡子！” 白胡子豪迈地一挥手，又是一大口酒下肚，仿佛要证明自己依旧宝刀未老，“这点酒，连润喉都算不上！”
马尔科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深知无法改变老爹的任性。
“还有这个，”马尔科抽出几张悬赏令，“世界政府给他涨了一大波赏金，连带着他船员的悬赏也水涨船高。啧啧，真是夸张啊。”
白胡子接过悬赏令，扫了一眼香克斯那飙升的金额，大笑道：“咕啦啦啦！看到了吗马尔科？这小子的悬赏金已经超过你了！你这‘一番队队长’的位置，坐得可不太稳当啊！”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爹。”马尔科语气带着点敷衍的纵容。
作为和香克斯也算旧识的他，除了苦笑答应，还能说什么呢？
然而，白胡子翻动悬赏令的手突然停住了，他抽出一张明显是新增的悬赏令，粗壮的手指点了点上面的头像，带着一丝好奇：“嗯？这小鬼……也是红发船上的新面孔？老子之前没见过。”
马尔科凑近一看，悬赏令上是一个笑容狂傲、眼神睥睨的黑发少年，最引人注目的是悬赏令下方标注的特征描述。
他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看这描述……‘红发海贼团成员，毛皮族，塔克罗’？应该是新招募的成员吧？没想到香克斯会招揽这样一个年轻的毛皮族少年，看这悬赏令上的描述，似乎能力很奇特？‘疑似幻兽种’？”
悬赏令上清晰地印着：
【红发海贼团成员 - 毛皮族塔克罗】
特征： 黑发少年，笑容狂傲，拥有奇特能力（疑似幻兽种毛皮族）。
备注： 只可活捉！
悬赏金：3000万贝利！
“咕啦啦啦！”白胡子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眼中流露出对后辈的期许，“毛皮族的小鬼？有意思！真是一代比一代更不得了了！大海的未来，不会寂寞啊！”
..........
伟大航路，另一处孤岛。
红发海贼团的雷德·佛斯号暂时停靠休整。
狙击手耶稣布挥舞着一张刚送到的悬赏令，兴冲冲地跑到坐在礁石上、背影写满萧索的香克斯面前。
“哦哦！老大！快看！你的悬赏金又涨了！蹭蹭的涨！而且托你的福，兄弟们的赏金也跟着涨了一大截！”耶稣布的语气充满了海贼式的兴奋。
对于大多数海贼来说，悬赏金上涨意味着更强的威慑力和名气，是值得开宴会庆祝的好事。
然而，此刻的香克斯，心情却与这份“荣耀”格格不入。
“别烦我……” 他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仿佛被抽干了精气神，“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他手里紧紧攥着的，正是那份将他推上风口浪尖的悬赏令。上面用加粗的字体宣告着他的“滔天罪行”：
【世界级极恶事件·安布里岛幕后主谋 - 红发香克斯！】
罪名： 袭击世界贵族！袭击海军部队！公然挑衅世界政府权威！
处置： 生死不论！
悬赏金：7亿贝利！
香克斯痛苦地捂住了额头，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我就想……安安静静地航行……追寻船长的梦想……现在可好……”
他抬起头，望向波涛汹涌的大海，眼神里充满了生无可恋，“除了塔克罗那个小煞星在后面玩命追杀……连玛丽乔亚那些老不死的……也彻底盯上我了啊！！！”
副船长贝克曼不知何时走到了旁边，缓缓吐出一个完美的烟圈，淡淡地说了一句：“可喜可贺，船长。身价暴涨，名震大海。”
香克斯：“…………”
一股巨大的悲凉涌上心头。香克斯望着无边无际、波涛汹涌的大海，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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