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胜负与争论
又一轮激烈的交手之后，泽法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旋转……最终，眼前一黑，身躯再也支撑不住，“轰”的一声倒了下去，溅起一片灰。
旧时代的英雄，败了！
看着终于倒下的对手，塔克罗那狂暴升腾的气焰，也缓缓地平息了下来。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带着灼热气息的浊气，一股酣畅淋漓后的满足感，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他那因为战斗而兴奋不已的脑海中，响起了一连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一场高强度极限战斗！】
【恭喜宿主击败BOSS级单位“前海军大将·黑腕泽法”！】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战斗力+100！】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抽奖次数+2！】
【叮！检测到宿主在战斗中情绪极度亢奋，S细胞活性大幅提升！】
【超级赛亚人解锁进度（阶段一）：50%……60%……70%……80%！】
塔克罗此刻却没功夫去管这些。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倒在地上的紫发男人身上，那双总是充满了狂傲的眼睛里，第一次，对一个敌人，流露出了一丝纯欣赏。
这个老头，很强。
比他至今为止遇到的任何一个对手，都要强得多，也……硬气得多。
即便是战至最后一刻，体力耗尽，意识模糊，他的眼神里，也没有丝毫的恐惧与退缩，只有那份贯彻了一生的、名为“正义”的执着。
“喂，老头。”
塔克罗缓缓地走到泽法的身边，用脚尖轻轻地踢了踢他，“别装死了，我知道你还有气。”
泽法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的少年，声音沙哑地说道：“要杀……就动手吧，小鬼……老夫……不会向‘罪恶’……屈服……”
“杀你？”塔克罗乐了，“杀了你多没意思。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打起架来也够劲。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着我混？”
他，竟然对这位前海军大将，发出了招揽！
“……什么？”泽法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了幻听。
他挣扎着，想撑起半个身子，看着塔克罗，眼神里充满了荒谬与一丝被侮辱的愤怒。
“让我……追随你这个海贼恶徒？小鬼……你是在……羞辱我吗？！”
“海贼？恶徒？”塔克罗有些不解地挠了挠头，“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海贼了？至于恶徒嘛……好像也算不上吧？”
他看着宁死不屈的泽法，更加困惑了：“我就是搞不懂了。你们那个狗屁的世界政府和海军，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一个强者，为他们卖命到这种地步？”
“海军……和世界政府……”泽法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了一口血沫，但他的眼神，却依旧坚定如铁，“……他们，就是‘正义’！是维护这片大海上，无数平民安宁的……最后壁垒！”
“正义？”
听到这个词，塔克罗感到十分好笑，脸上的笑容变得玩味。
“所谓的‘正义’，就可以为了一个狗屁的‘历史研究’，而随随便便地，灭掉一整座岛屿上所有的人吗？”
“！！！”
泽法的瞳孔猛地收缩，“你……知道……奥哈拉？！”
那是海军内部，一个被刻意尘封的、禁忌的话题！
不过随后便明白过来，既然妮可·罗宾在对方手里，知道也不奇怪。
似乎看出塔克罗还有点良心，泽法也是提醒道：“那个....小女..孩..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世界政府..不会..放过她的....”
“得了吧。”
塔克罗像没听到一样，而是反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恶徒’。那你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是烧杀抢掠了？还是屠杀平民了？”
他顿了顿，咧嘴一笑。
“哦，我忘了。我不就是打了一个天龙人吗？但我好像听说那些不都是脑满肠肥、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渣吗？怎么，你的正义就是保护这种人渣是吧？”
“我……”泽法被他这一连串的质问，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奥哈拉的悲剧，一直是他心中一根无法拔除的刺。他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他知道，那场所谓的“正义执行”，其本质，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但他，终究是海军。
“无论如何！”他咬着牙，强撑着反驳道，“你……你终究是站在了‘秩序’的对立面！是‘恶’！而我……必须站在‘正义’的这一边！”
听到这里，塔克罗终于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对这种天真言论的鄙夷与嘲讽。
他缓缓地收敛起笑容，走到泽法的面前，蹲下身子，那双漆黑的眼眸，如同两颗寒冷的星辰，直视着泽法那双充满了挣扎的眼睛。
“老头，你还没搞明白啊。”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般，狠狠地砸在了泽法的心上。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正义’与‘邪恶’？”
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拳头，那只刚刚击败了“黑腕”的拳头。
“听好了——”
“所谓的‘正义’，不过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历史罢了。”
“什么是正义？我的拳头！”
“拳头大！才是唯一的、永恒不变的……正义！”
“你……咳咳……你这……这是谬论！咳咳咳！”
泽法被塔克罗那番赤裸裸的“力量即正义”的宣言，刺激得气血攻心！他激动地想要反驳。
然而刚一张口，便牵动了体内崩裂的脏腑。一股无法抑制的腥甜涌上喉头，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
“行了行了，老头，省点力气吧。”塔克罗见状，赶紧挥手打断了他，“我可不想跟你在这儿辩论什么哲学问题。再说下去，我怕你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死在这儿了。”
他也懒得再跟这种被“正义”洗脑了一辈子的老顽固争论下去了，没什么用。思想的钢印，远比肉体的伤痕更难祛除。
他本想，看在这老头陪自己打得这么尽兴的份上，给他一颗仙豆，治好他的伤，然后再慢慢“劝说”他加入自己的麾下。
不过，看着对方那副宁死不屈、仿佛多看自己一眼都是对“正义”的玷污的倔强模样，塔克罗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
“走吧，老头。”塔克罗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心情依旧不错，“今天打得很开心，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便像拎一只破麻袋一样，毫不费力地单手拎起了泽法那如同铁塔般魁梧的身躯，转身就要腾空而起。
“你……你真的不杀我？”泽法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愣，声音沙哑地问道。
在他看来，以自己和对方的立场，战败之后，死亡应该是唯一的归宿。
塔克罗回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我又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见人就杀。再说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你这老头，还挺能打的，很对我胃口。等你伤好了之后，我再来找你打架。下一次，可要比今天更尽兴才行啊！”
“！！！”
泽法一听，当场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还了得？！
今天这一战，已经把他这把老骨头都快拆散了！再来一次？他毫不怀疑，自己这条老命，绝对会交代在这个战斗狂的手里！
不想再被折腾的欲望，瞬间压倒了所谓的“正义”与“尊严”！
泽法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他必须……他必须想个办法，把这个怪物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开！
一个损友那张总是嘻嘻哈哈、却又无比欠揍的脸，如同救命稻草般，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咳……也许……也许你不知道……”泽法故意装作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模样，断断续续地说道，“在……在老夫之上……海军之中……还有一个……被称为‘海军英雄’的怪物……‘铁拳’卡普……”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塔克罗的反应。
“那……那个老东西的实力……咳咳……比我……还要强上不少……”
塔克罗那准备腾空而起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缓缓地转过头，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瞬间爆发出比刚才战斗时还要炽热、明亮的光芒！
“哦？”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渴望，“比你还强？仔细说说。”
不知为何，泽法那被伤痛和屈辱填满的心中，竟然……突然涌起了一股极其异样的畅快感！
‘卡普……这真不能怪老夫......’
‘也让你好好感受一下，这怪物小鬼的拳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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