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珩弟到底干什么去了?
三人在原地等了整整大半个时辰都没能等到沈砚珩。
孟南枝额间已经沁了汗,再说还有将军也一直跟着。
沈砚修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显得自然些:“母亲,依我看,珩弟他许是已经回家了。”
马上就要日上三竿了,珩弟不至于这么久还没把人接回去。
“既如此,那就先回吧。”
孟南枝微微颔首,倒也没什么不悦。
想来许是他们在那店内与马夫人争执耽搁了些时辰,与沈砚珩阴差阳错地岔开了。
可谁曾想,三人一路回到孟府,压根就没见到沈砚珩的影子。
“你珩弟到底干什么去了?”
孟南枝眉头蹙起,觉得没必要再这么由着他们兄弟俩这么闹下去。
见母亲的脸色沉下来,沈砚修轻声道:“母亲再等一会儿。”
心中却是暗暗焦急,他都拖这么久了珩弟还不回来。
“修儿。”孟南枝加重了语气,“你还准备瞒我什么呢?”
沈砚修心头“咯噔”一跳,忘了母亲可能会知道。
不免开始低头揉捏着手指,“母亲,珩弟他现在没书童,怕你担心,所以他准备去找个书童回来。”
孟南枝即生气又觉得好笑:“没有书童就没有书童,说实话母亲为他安排一个便是,至于来哄骗母亲吗?还去找一个,他准备去哪里找一个?”
沈砚修没敢再瞒:“珩弟之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其实沈砚修本来是想给珩弟买一个,或者找沈府以前的家仆来做珩弟的书童。
但珩弟不愿意,说刚买的不知底,又不想和沈府再扯上关系,让母亲生气。
所以非要去找自己以前的朋友来。
孟南枝问:“什么朋友?在哪认识的?”
沈砚修有些吱唔,“就……城西,等珩弟回来吧。”
他其实也不是太清楚,自上次珩弟离家出走之后,很多事情都开始瞒着他。
长子不熟。
孟南枝心沉了下去,突然想起上次醉香阁那两个人还没寻到,次子沈砚珩提及那两个人还故意瞒着,顿时有些慌神。
次子不会继续走上喜欢去风月场所的老路吧?
“走,去醉香阁。”
孟南枝脚步有些急。
谢归舟虚扶了她一把,温声安抚:“别着急,我派人去寻他。”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孟南枝定了定神,对长子嘱咐道:“你带有家仆先去他说的地方再去看一看。”
母亲的安排,又涉及珩弟,沈砚修不敢耽搁,叫上观棋和两个家仆就寻了出去。
强壮的百万也照着谢归舟的命令,带着几个侍卫满京城寻他。
谢归舟则后跟着孟南枝去了醉香阁。
醉香阁本就是京内有名风月场所,专做夜间的营生。
孟南枝到时,大门半掩,阁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伙计在慢条斯理地收拾昨晚的狼藉,空中还残留着浓烈的酒气和脂粉香。
她与谢归舟转了一圈,并没寻到次子沈砚珩。
待她离开后,阁内二层一双玉手轻轻推开窗,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的背影,轻扇着团扇又关上了窗。
路上碰到按照沈砚珩往日常喜欢去的地方去寻的百万,也都没有寻到他。
一路走得着急,孟南枝鬓边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掉,衣襟湿了大半,黏糊糊地贴在背上。
“别担心,砚珩他不会有事的。”
谢归舟看着她因着急而绯红的脸颊,眉宇之间皆是担心和心疼。
他以前只觉得沈砚修被那沈卿知养得歪了些,所以他每次回京见到他总想替她掰一掰,倒是忽略了这个还没长大的沈砚珩。
孟南枝摇头,她知次子不会出大事,但也见不得他出小事。
忽然,一阵粗嘎的喝彩声顺着风滚过来,夹着铜板碰撞的声响。
是赌坊。
孟南枝的脚步猛地顿住,巨幕里次子缺了根手指的画面涌在眼前。她脚步有些发软地转身,往那赌坊挪。
谢归舟紧紧跟在她身后,时不时地虚扶她一把。
推开破旧的木门,昏暗的赌坊内满是人影。
孟南枝转了一圈,没有寻到沈砚珩的影子,长松一口气,出了门立马和谢归舟去下一家赌坊寻找。
直到进了一家名为“聚财坊”的赌坊,孟南枝看到昏暗光线下的那道人影,心立马就沉了下来。
沈砚珩正被两个男人左右夹击,站在一张赌桌旁。
“珩公子,押大还是押小?”
沈砚珩青衣锦袍的袖子早已卷起来,露出瘦弱的胳膊,双目紧紧盯着赌桌上的骰子,满眼都是兴奋,“押大!”
“大,大,大!”
赌桌旁的人跟着起哄,骰盅落下,骰子翻滚的声音在孟南枝听来格外刺耳。
她盯着沈砚珩两侧的男人,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那正是之前同沈砚珩一起去醉香阁,哄骗着他差点提前破身的两个一壮一瘦的男人。
偏生此前沈砚珩好似还挺看重他们,不肯与她说实话。
全神贯注投入到赌局中的沈砚珩并未注意到门边的动静,当骰盅被掀起,骰子停稳,点数揭晓后。
“中了,中了!”
旁边的瘦个男人拉住沈砚珩的衣服大叫,“珩公子,你看我说的对不对,你能行。”
沈砚珩傲娇的点头:“那是,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谁!”
看着次子的模样,孟南枝气血攻心,只想一巴掌把他拍晕。
但她还是极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次子性格是有些阴郁,但绝对不是好赌的人,这里面定有猫腻。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在赌坊内四处查看,终于在赌坊的一角,发现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正与沈砚珩身边的瘦个男人悄悄交换着眼神。
孟南枝心中一凛,这两人之间定有问题。
她不动声色地拉住谢归舟的手,指了指那名男子,低声道:“劳烦将军帮我盯住那人,看看他等会儿准备做什么。”
谢归舟低头看着被她手住的手,头是往下点的,但大脑完全是空白的。
与昨日她为他包扎伤势时,轻轻执起不同,今日她的手指几乎全部贴在了他的掌心。
掌心的皮肤细腻柔软,只是轻轻一触,就惊得他浑身一僵,满身燥热如丝缠血,最终汇聚至某处,差点炸裂。
手背青劲暴起,低垂的眼眸中全是化不开的黏湿,谢归舟极力隐藏那种难以与人道出的情绪,猛地抬起手,对身后打出一个手势。
不知何时跟来的钱飞突然现身,听完将军的吩咐,又快速退了下去。
只是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将军的手。
他怎么感觉,将军的手好像在抖。
而且将军的声音也太哑了些,跟喉间憋着股什么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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