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合照
吃过早饭之后，姜初跟着校长去了她的办公室。
她月份有些大了，弯腰开锁时不太方便，姜初便主动接过钥匙来打开了门锁。
“来，姜老师，请进。”
“好嘞校长。”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校长的办公室也不大，像是个单人宿舍，墙上挂着一面锦旗和几张荣誉证书。
靠东的墙角上有一排铁质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纸箱，校长走到墙角那旁找了找，指着右下面那个纸箱说道，“姜老师你看看是不是那个纸箱，我不方便蹲下，你自己拿一下吧。”
“好嘞好嘞。”
姜初应声，蹲下将纸箱抽了出来。
纸箱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抽出来时灰尘四溅。
姜初吃了一嘴的灰，“呸呸呸，校长您离远点，别蹭身上了。”
“没事没事。”校长边说边往外退，给姜初让出空来。
姜初起身借用了一下校长的纸巾，用水打湿后拧干擦去了箱子上的灰尘，一切完事后，她打开了箱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黑白照片，那是一张合照，照片上约摸着有十几个人，上面还有校长。
虽然现在的校长比那个时候老了很多岁，但是依稀能从容颜上分辨的出来。
“这张照片是二十五年前拍的了，那个时候我只有二十岁，还不是校长，是学校的老师。”
校长也看到了那张照片，她回忆起来，“我们都是村子里出去的孩子，那个时候考职业学院，一拍即合全都报的教育类，毕业以后就回了村子当老师。”
“那个时候都有梦想，想把村里的孩子都送出去，让他们替我们走更远的路。”
“可是造化弄人啊，村子里实在是太过穷苦了，没多久就有人放弃外出打工去了，再后来，人渐渐的都走了，我反而成了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
“校长心怀大义。”姜初合上了纸箱，“我能带回去膜拜一下么，等我看完了就给校长送回来。”
“没问题，尽管看。”校长应下，她望着窗外，似乎还沉浸在曾经那段悲伤的日子里。
姜初抱起了纸箱，与校长道别，“那我先回去备课了，校长再见。”
她出去给校长带上了门，然后抱着纸箱往宿舍走去，反正孩子们十点才上课，现在才刚刚九点，她完全有时间把东西带回去，免得让其他人看见问东问西的。
对付季若秋一个人可比对付张德和林风简单的多。
姜初回到了宿舍，她将纸箱放至到了书桌上，又觉得不稳妥，索性塞到了床底下。
她是跟学生们一起踏进学校的，其中有几个外向的孩子还来跟她打招呼，簇拥着她一起来到了教学楼。
姜初先去了一趟办公室，季若秋和林风都没在，只有张德一个人在提笔写着什么。
听见声响，张德抬头看过来。
“姜初，你刚来啊。”
“嗯，回宿舍了一趟。”姜初回答他，然后便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找起了东西。
不知为何，她与张德之间莫名生出了嫌隙，可能是因为她那个未曾取证的怀疑，也可能是张德最近越来越奇怪。
她不再明面上接触张妮，而是私下偷偷观察，她曾不止一次的看见张德会在角落里目送张妮出校门，也会在路过教室的时候看见张德坐在讲台上盯着张妮发呆。
张德从未如此失礼过，也不会是恋童癖，毕竟张妮算不上最漂亮的小女孩。
想必唯一的答案就是，他是张妮口中那个消失了十年的哥哥。
只不过为什么张妮家里人不认他的存在，或者是闹了什么矛盾的，现在还不清楚，姜初也没法妄下结论。
“张老师，我先去上课了。”
“好。”
张德盯着姜初的背影，笑容逐渐收敛，他心里想着，或许计划得晚一点实行了。
…………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姜初也收到了祁明带来的好消息。
经过调查取证，昨天死的那个女人名字叫李红，原名叫李盼娣，曾经干过拐卖妇女的勾当。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刑侦技术和天眼系统不完善，她又找人改了名字换了身份来到了振阳村，这才让她逍遥法外了这么些年。
而且她拐卖的人还都是一些年轻貌美的姑娘，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都是些家庭条件不怎么好的姑娘才会被她利用。
她先是与被拐卖的女孩打好关系，说自己也是来城里打工的博取同情，继而取得信任后便开始套路她们。
先是拿钱回来说自己遇见了个大老板，然后引诱她们上当，再就是趁着月黑风高，将人下药带走卖到各个山沟子里。
她作案五年之久，不多不少，正好拐卖过七个女孩。
被她卖进大山里的每一个女孩都过得不好，要不就是买给傻子或者身体有残缺的人当老婆，要不就是老光棍或者是死了老婆的鳏夫。
她们被随意的凌辱折磨，更甚者将她们当做商品贩卖，给多少钱能睡一晚上，给多少钱能摸一下。
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让她们无法忍受，纷纷赴死。
而活的时间最长的一个是卖给了振阳村，具体卖给的谁家没查到，只知道是卖给了振阳村，听说还给生了孩子。
这个女孩是唯一一个生了孩子才死的，其余六个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全部自杀了。
那个被卖到振阳村的女孩是个寄托着全家的希望考上了大学的大学生，只不过家里太穷，她才想着为家里人减轻一点负担出来勤工俭学。
由于心思单纯，很快就上了李招娣的当，被卖到了振阳村里。
不知为何，姜初蓦然想到了张德。邻村那个卖桃的大姐说过，振阳村十年前考出去过一个大学生，不知道是不是他。
按照祁明说的那个时间，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大学生被拐卖的时候才刚二十岁。
如果她先后生下了张德和张妮，按照张妮说的两人十年没见过，她今年十岁，所以和他的哥哥之间差了十岁。
年龄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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