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封建糟粕
又在天澜城盘桓了几日,林峰等人便启程打道回府了。
包括叶舞在内,众人的兵器也都在离开叶护府的时候完璧归赵。
此次远行,除了车上的煤炭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外,其他的都没有任何变化,对啸月帮这些常年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讨生意的人来说,顺利的简直不可思议,无形中,他们也对那位即将成为他们新主子的县丞大人刮目相看。
毕竟他们虽然一直被安排在叶护府偏院的一处客房,不知道林峰与毗伽·勇毅谈判拉扯的具体细节,但临行前,那位北狄军神虽然没有屈尊亲自相送,但他两位公子却是一路送到天澜城外,那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仍然历历在目。
上车后,军神独女的那句“二叔一路走好”,更是让人不得不浮想联翩。
还是来时的那辆马车上,百无聊赖的林峰把足足有此次煤炭利润二十倍的银票,折成了一个个千纸鹤,又一个个地送给了坐在他旁边的叶舞。
被喂了半天狗粮的翰尔朵娜没好气地问道:“林大人,先前您说的事成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因为上了贼船,还暂时没有对策的林峰,心情非常不好,没好气地说道,“我达成了约定,毗伽·勇毅会对外宣称庇护于你,也允许你去天澜城居住,但是,他不会派兵保护你的安危。”
翰尔朵娜心头一喜,“太好了,有了北狄军神的庇护,我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了,谢谢林大人,依照约定,啸月帮是您的了。”
“呵呵。”
林峰强扯了个笑容敷衍了一下,心底暗道:“啥妮子啊,他宣称庇护你但不出人不出力还是小事,关键是万一他哪天想发兵羌狼,又出师无名的时候,可能惦记你小命的就不只是哈萨部了。”
然而,林峰兴致缺缺的回答却让翰尔朵娜会错了意,她偷偷瞄了眼叶舞,支支吾吾地小声说道:“要是你觉得不够,我也可以是您的。”
“嗯?”林峰都惊呆了,心想,“这都什么脑回路,你没看见我和旁边的这位美女正浓情蜜意着吗?这岂不是把我放火上烤?”
谁知叶舞见翰尔朵娜看着自己,竟微微颔首说道:“好,如果小峰同意,你又愿意恪守妇道的话,我没意见。”
林峰转头,吃惊地看着叶舞,“你没意见?”
叶舞摇了摇头,说道:“我游历的时候听一位姐姐讲过《女戒》,说‘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她告诉我,正室要有正室的格局,不能当妒妇。”
林峰心中直呼:“卧槽,封建主义的糟粕,也不是全都不能食用啊!”
……
当林峰在安北的事业蒸蒸日上,羽翼渐丰时,远在云中的户部朝请郎姚白白大人,则在权力的夹缝中挣扎求生,过着在刀尖上跳舞的日子。
当日,姚白白在同僚那里听说了安北县的“危险”之后,为了林峰这个“虽未结拜、却胜手足”的大哥,他硬着头皮找上了州牧府。
然后一直等到月上柳梢时,他终于在王家大小姐王沄涵的引荐下,如愿以偿地来到书房,见到了云隐名义上的文官领袖——州牧王玄策。
王沄涵屏退了左右的下人,亲自充当侍从,为其父和姚白白泡了一壶热茶。
受宠若惊的姚白白连忙道谢,王沄涵笑而不语,微微点头后便侍立在侧,仿佛真的只是个普通丫鬟般乖巧。
“朝请郎刚刚到吏部赴任,便直接来我这,是否不合规矩啊?”
面对王玄策的提问,姚白白赶忙站起身来,躬身施礼后说道:“回大人,实不相瞒,下官确有一事相求。”
王玄策颇为欣慰地笑道:“开门见山,不拐弯抹角,很好,我就喜欢你们年轻人的这种直来直往的朝气和锐气,还有你们这种上门求人,都空手而来的傻气和憨气。”
“额,他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看着发呆的姚白白,王沄涵“噗嗤”一声,掩嘴轻笑了起来,与刚才的端庄得体相比,此时的俏皮可爱,又为她的“美丽”凭添了几分“动人”,让姚白白一时都看得痴了。
王沄涵见姚白白一副猪哥相,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说道:“既然有事相求,你倒是说什么事啊?爹爹没有在你开口后端茶送客,就是允许你继续说下去,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再这么傻愣着下去,莫非觉得州牧大人的空闲时间很多吗?”
“不敢,不敢,王大人日理万机,能见我已是天大的恩情,我岂敢再耽误大人的宝贵时间。”
姚白白告了声罪后,便将林峰赴任安北,以及自己想帮他调回云州关内的事讲了出来。
最后,他甚至一咬牙,直接推金山、倒玉柱地跪倒在地上,将原本骄傲的头颅深深地埋在两臂之间,恳求道:“请大人帮忙救救我大哥,我来说衔环结草,做牛做马,也必报此恩。”
俯首的姚白白没有看到,当他为了林峰放弃尊严,匍匐在地的时候,王氏父女的眼神,都变得异常深邃了起来。
王沄涵向王玄策投去询问的目光,后者则向前者微微点了点头,王沄涵这才佯装刚刚反应过来一般,踩着细碎莲步走到姚白白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边帮他抚平衣衫,边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白白哥你这是做什么,再说,此时能不能帮,爹爹自有定论,你下跪磕头有什么用,又不是拜菩萨。”
心中记挂林峰之事的姚白白并没有注意到王沄涵对他称呼的转变和动作的亲昵,而是满眼期盼地看着那位端坐在太师椅上,古井无波的二品大员。
“人事任命是吏部的事,六部名义上虽归我所辖,但你应该知道,云隐是谁的云隐,我这个州牧,更多时候只是个虚名罢了。”
听王玄策如此一说,姚白白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州牧都办不了,难道让他去求云州王不成?那可是在整个大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以他的背景和官职品阶,可是连门都进不了。”
这时,王玄策接着说道,“但是,好在你那位大哥的官阶不高,吏部倒也会卖我这个面子,但我如果直接开口,也许能保得了他一时,却会给他招来更大的灾祸。”
心情如坐过山车的姚白白深深一揖,“请大人教我。”
王玄策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你先去趟平武侯府,拜一拜那位菩萨,看看他能否帮你这个忙,他若帮,那此事迎刃而解,他若不帮,你再回来找我。”
虽然只得到了这么个“仙人指路”的答案,但姚白白还是对王玄策千恩万谢后,方才离开州牧府。
回到他在云中的小院后,疲惫不堪地他看着院子里并排放着的两把躺椅,竟笑了起来。
“王玄策说换个菩萨拜拜,就是让我也来今天晚上这么一出,虽然不知道他有何目的,但这根唯一的稻草说什么我也得抓住。”
“大哥,你以前说过,跪拜礼是封建糟粕,但如今看来,这糟粕,有时候不得不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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