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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胯下之辱


“原来是他,我说怎么如此耳熟,还以为是因为这个名字过于普通了。”

在得知对方就是那位以文官之身,立下赫赫战功的传奇县丞后,郑铭军对林峰的态度大为改观,郑重对其行了个云隐军礼后说道:“原来是林县丞,久仰大名,方才我还以为您是安北县新崛起的什么新势力呢,有唐突之处,还请海涵。”

林峰眉毛一挑,没想到自己那种“被遗忘的角落”发生的过家家般的战事,竟然会连潼关的关长都有所耳闻。

对于一心奉行闷声发大财的他而言,这无疑是个坏消息。

但对于当下,这些许名声,或许就是事情的转机。

于是,林峰立刻还礼道:“郑将军谬赞了,我不过是带领治下百姓,外御其侮罢了,本就是分内之事,不足挂齿的。”

“哈哈哈,好一个外御其侮,好一个分内之事。”郑铭军大笑,“林大人,你可知道,也许对大将军、云州王、或者天澜城的毗伽·勇毅来说,安北县的那场摩擦的谍报,可能即使会被摆上案桌,也连被这些大佬多看一眼的机会都欠奉。然而,对于我们这些多年未经战事的军人来说,你立下的军功,却足以让我们每个人都羡慕眼红。”

郑铭军拉着林峰坐下后,招呼茶摊老汉给他上了杯茶,接着说道:“不瞒你说,有不少同僚都觉得你是个踩了狗屎运的小子,觉得‘我上我也行’,那是因为他们总是以自己手上的武装到牙齿的精兵去考虑,我觉得这就纯粹是‘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你知道吗,有的时候,精锐士卒与皮山部这种杂牌军的差距,比他们与你们安北县的百姓之间的差距,要大的多的多!”

林峰本想反驳,但他突然想到了当日大战前,身着全套明光铠的薛天赐五人,一举击溃皮山部先头部队的事,顿时说不出话来。

此时,他又听郑铭军说道:“林大人,本来你途径此地,说什么我也要略尽地主之谊,请你好好喝上一杯的,但你刚才也看到了,上面刚下了要提高战备等级的命令,为了不脱这身衣服,哪怕是我,也不敢顶风违纪,所以只能请林大人喝杯清茶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

“郑大哥说的哪里话,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云州东北,但咱们这云隐第一雄关却早已如雷贯耳,而且,我想咱们来日方长,肯定有机会把酒言欢的。”

“哈哈哈,也是,刚才听赵四说你要去拜见大将军,以林兄弟之才,说不定我们很快就是同僚了。”

林峰自然没有傻到去否认什么,更不会开那种“同为云隐官员,本就已是同僚”的冷笑话。

他只是会心一笑道:“那不知郑大哥可否放我入关了?”

“林兄弟说笑了,不让你入关,大将军岂不是要损失一块上好的璞玉?到时候万一怪罪下来,我就算不死也得扒层皮啊,哈哈哈哈。”

接着,郑铭军笑容一敛,瞥了眼赵四后,低声说道:“林兄弟,既然你主动叫我声大哥,那我就多嘱咐你几句。”

林峰心头一动,俯身近前几分,说道:“大哥请将,小弟洗耳恭听。”

郑铭军叹了口气,说道:“说句实话,咱们大将军无论文采韬略,还是武德功勋,莫说云州,就是放眼整个大虞,都罕有能出其右者,但正应了那句‘人无完人’的说法,咱们大将军唯一,也是最大的污点,就是他的独子——赫连文成!”

刚才从郑铭军对待赵四的态度和二人对话的只言片语中,林峰就对这位可以称得上是云州第一将种子弟的人颇为好奇,但当时,他更多地以为是赫连威武旗下不同派系之间的两看相厌和政治诋毁而已,可如今看来,貌似另有隐情。

他不由得问道:“这位赫连公子,莫非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不成?”

“呵呵,他如果是阿斗,那咱们这帮只知道带兵打仗的糙人,也愿意把他当少将军供着,可惜,这位爷,是大将军把饭喂进嘴里,他偏要吐了,然后去找屎吃的主!”

以林峰的城府,闻言也不禁张大了嘴巴,“不至于吧?”

“不至于?哼,这还不算完,他不光自己找屎,吃完了还不忘对着上至功勋老臣,下至贩夫走卒的所有人喷粪!”

林峰:“……”

按照郑铭军的描述,这位赫连文成端的是:

“纨绔恶少臭名扬,仗势横行意气猖。

腹内草包才学废,心头蛇蝎品行亡。

欺男市井施蛮暴,霸女闺阁纵酒狂。

秽德垢行天怒指,人渣败类万民伤。”

当与郑铭军道别时,林峰终于忍不住小声问道:“郑大哥,我还是想不通,素闻大将军治军极严,怎么会纵容他儿子如你说的这般胡作非为?”

“我他么哪知道?”郑铭军骂了一声,然后将林峰拉到远处,附耳说道,“坊间传言,说大将军因为早年练功走火入魔,或是南征北战时伤了根基,这辈子,只能有这一个子嗣了,所以才会如此纵容溺爱。”

林峰惊骇道:“我去,先天武者,也会不举?”

“放肆,大将军岂会有此等隐疾?”郑铭军给了林峰一个爆栗,然后嘀咕着说道,“但估计一些特殊的旧伤,应该还是有的。”

……

出了潼关后,有“老马识途”的赵四,再加上赫连威武麾下的各路人马,将山贼流寇当成军功提款机似的犁了一遍又一遍,林峰等人之后的行程,竟出奇的平稳顺利。

直到,他们来到代天城城郊。

“林大人,咱们现在已经算是进了代天城的地界,虽然距离主城还有段距离,但我们也可以适当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了,毕竟这二三十年,还真没听说过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大将军眼皮子底下撒野。”

林峰看着一脸骄傲自信的赵四,抬手指了指左前方,问道:“那照你这么说,他们那样,是咱这边特有的习俗?”

赵四循声望去,只见官道旁的树林里,三四位鲜衣怒马的公子哥,正指挥着恶仆放出鹰犬,对着绑在树上的两人或咬或啄。

与纨绔的笑声截然相反的是,被施暴的二人竟一声不吭,不知道是骨头够硬,还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赵四凑到林峰近前,悄声说道:“大人,咱们都有事在身,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废话,老子又不是圣母婊。”林峰翻了个白眼,说道,“而且,就算你刚才说的有自吹自擂的成分,但敢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代天城郊的官道边做此恶行的,也绝对不是咱们惹得起的。”

正说着,林峰突然看见被簇拥在最中间的那位身形修长,面容泛着病态白皙的华服公子,竟好死不死地回头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林峰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赶忙招呼赵四等人,加快脚步向前行去,只希望不要吃饱了撑的找自己这帮人麻烦。

可事与愿违,对方竟只留下两人照看刚才的“玩具”,带着十几号人,晃晃悠悠地朝官道这边走来。

林峰暗道一声晦气,但掉头就跑的还不知要惹出什么事端,只得陪着笑脸迎上前去,摆出一副商人特有的圆滑和谦卑,说道:“见过公子,不知小的有什么能效劳的,但凭公子吩咐。”

居中的华服公子闻言一乐,“你倒是上道,不是本地人吧?”

“公子慧眼如炬,我们确实是外地来此的行商。”

“呵呵,行商?”华服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画风一变,厉声喝道:“大胆,区区商贾之流,怎么敢占用行军驿道!”

大虞立国之初,那位开国雄主居安思危,几乎倾全国之力,在因为多年战事而支离破碎的九州大地上,修建了如蛛网般四通八达的行军驿道,并设律规定,此驿道养护完全由国库负担,且只准军用,如若有非军方车马占用,一经发现,不管是小贩行商,还是王侯公卿,皆以阻挠军机落罪,轻则发配徭役,重则立斩不赦!

因此,当对方将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时,林峰等人是万万不敢接的。

见林峰看向自己,赵四硬着头皮说道:“公子,这条官道小的每年也都有走上几回,从没听说这是行军驿道啊。”

华服公子皱眉问道:“哦?今天有重大军事行动,临时征调的,你们没看见告示吗?”

林峰和赵四心中一惊,突然发现,他们这一路行来,这条离云州东北第一重镇的官道上,确实太过于安静了,竟然只有他们这三驾马车!

但二人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没印象在路边看到任何征调道路的公告。

见林峰二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华服公子转头向旁边的另一个纨绔问道:“老二,我找卫戍军要来的告示,你没贴?”

被问道的纨绔一拍脑袋,“大哥,昨天咱玩得太晚了,今天早上走的又匆忙,就只在城门那边贴了,往西的官道上还没来得及立牌子。”

当林峰二人闻言,刚刚松了口气时,没想到华服公子竟然让人拿出告示,现场找了个树枝,把告示往上一戳,然后插在路边,再转头向林峰等人摊了摊手,笑着说道:“你看,我赫连文成最讲道理,现在有告示了,你们也看见了,可你们的马车还在行军驿道上停着,该当何罪啊?”

当“赫连文成”四个字一出口,本来还想发飙的林峰瞬间偃旗息鼓。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

他这个“林城四少”之首和人家比起来,那可真的是提鞋都不配。

但同样作为纨绔,林峰还是能将对方的心思揣摩一二的,他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问道:“公子,是我们有眼无珠,确实没看见告示,求您念在我们初犯,高抬贵手,允许我们以金代罚如何?”

“想拿钱买命?呵呵,你看本公子像缺你那两个臭钱的人吗?”

余光瞥了眼对方鼻孔朝天的嘴脸,林峰心中暗道:“都是纨绔子弟,相比起来,毗伽·宏图巴真是个好孩子啊。”

但他此时在别人屋檐下,只得低三下四地赔不是,恳请对方把自己这帮人当个屁放了。

这时,赫连文成手下的一个恶仆在林峰的三辆马车上挨个检查了一圈后,回来冲他摇了摇头,说道:“主子,车上全是箱子,没别人了,算上车夫,就他们杵在这的五个货。”

赫连文成闻言,顿时兴趣缺缺,冲林峰说道:“没意思,你们下辈子记得出门前看看黄历哈。”

然后挥了挥手,向左右吩咐道:“打死喂狗吧。”

正当林峰准备殊死一搏时,赵四突然喊道:“且慢!我姓赵名四,乃赫连威武大将军座下天星营驻安北县御侮副尉,依律可以使用行军驿道的。”

充当马夫的薛天禄自然搞不明白这个御侮副尉是个多大的官,但林峰知道啊,他此时在心里已经骂上了:“麻蛋的,从八品,比老子还高一个品级!艹!那岂不是说,罗仁凤最起码是个正八品?”

然而,当赵四亮明身份后,赫连文成的表情却非常怪异,似乎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似的,他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安北县御侮副尉?好,好,可太有意思了!”

看着几乎笑出眼泪的对方,林峰本能地觉得事情大条了。

果不其然,当对方的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的时候,他手下已经纷纷抽出佩刀,将林峰等人团团围住了。

只听赫连文成朝树林里喊道:“罗大人,真没想到啊,今天能把你们这波人凑齐了,等待会儿玩够了,我把你这几个手下的下半身和你媳妇埋一个坑,把他们的上半身和你埋一个坑,这样他们做鬼之后快活的时候,你还能欣赏欣赏表情,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够意思啊?哈哈哈哈!”

“树林里被绑在树上的竟然是罗仁凤!郑铭军不是说他报上赫连文成的大腿了吗?就是这么个抱法?”

林峰虽然惊诧莫名,但此情此景却容不得他去刨根问底。

他暗忖己方的胜算几乎为零,便没有像盐帮的三人一样怒火中烧地亮出刀剑,而是再次尝试着其他的方法。

他稍稍上前半步,抱拳说道:“赫连公子,我是安北县丞林峰,此次冒昧前来,是要向大将军效忠的,不管罗仁凤犯了什么事,但只要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想来都能化干戈为玉帛,我恳请公子指条明路,我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赫连文成眉毛一挑,端详了林峰一会儿,笑道:“安北县丞?九品芝麻官?这个叫赵四的御侮副尉,刚才竟然以你为主,有意思,看来安北这地真的如传言那般,乱的很啊。”

林峰陪笑道:“公子说笑了,都是兄弟们抬举。”

赫连文成摸了摸光华的下巴,笑道:“好,看你上道,我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能猜出我早上吃的什么,我就饶了你,包括罗仁凤和这个赵四,我也能开恩一块儿放了!”

“早晨吃的什么?”

林峰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面对这个漫无边际的问题,他又不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真的不是靠智谋和阅历能猜出来的;喜的是,同为纨绔,他知道自己这帮人能多不着调,杀人放人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如果他蒙对了,说不定就真的能逃过一劫!

思忖片刻后,林峰把心一横,猜道:“回公子,小的猜您早膳,吃的是包子。”

赫连文成闻言一愣,又夸张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猜错啦,老子早晨吃的是小笼包!”

“卧槽!小笼包不是包子吗?这小子铁了心玩我?”

正当林峰准备将手伸进怀里,掏出火枪的时候,赫连文成接着说道:“不行,我是很讲道理的,不能算你猜错,只能说你对了一半。”

“嗯?真的这么讲道理?”

不等林峰的希冀升起,只见赫连文成把华服的下摆一撩,笑道:“这样吧,你从这钻过去,再叫我三声爷爷,我就算你另一半也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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