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选定试金石
“回大人，最后这一成，下官想贴补给各驿站的留守老卒，好堵住最后的这批悠悠众口。”
甄梅钓深深地看了眼林峰，“哦？那林大人岂不是白忙活了？”
林峰笑道：“下官感念甄大人提携之恩，做的又都是分内之事，怎么也不算白忙活啊。”
甄梅钓沉思良久，盘算了各种利弊后，展颜笑道："丁大人这鸳鸯锅，真是妙不可言啊，红汤看着滚沸实则浮油遮火，白汤瞧着清淡却藏了牛骨高汤。"
"吃饱喝足，回了。"甄梅钓突然起身，油手在林峰的官服上擦了擦，"下周你去基建科上任吧。"
“谢大人，不知下官去了任何官职？”
“哎呀，基建科现在的科长，传说是平武侯的远房表亲，我也不好做什么，具体你去了干什么，要不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大人点拨。”
……
甄梅钓没有直接回工部，而是让丁华晨上了他的马车，一路向会香别院行去。
“大人，您这是没吃饱？”
见马车停在低调又暗显奢华的会香别院门口，丁华晨略显疑惑。
“白痴！这是吃放的地方吗？”
丁华晨恍然，“哦，原来甄大人也好这口，这些年，是属下失职了。”
“我好哪口？”
“大人，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都是人之常情嘛，下官跟了您这么多年，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您还跟我绕什么弯子啊。”
“你是不是喝多了？”
“下官虽然略有些酒意，但更多的还是为您和林大人的巅峰洽谈所迷，委实让丁某茅塞顿开啊。”
“白痴，你以为我带你来逛窑子吗？老子是让你看看，这个在云中红极数月的销金窟，是林峰的产业！”
“什么？”丁华晨这次真的惊呆了，他此时真正觉得，或许林峰真的不会成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因为他丁华晨好像不配……
“云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档次如此之高，盈利如此之丰，美女如此之多，手段如此之老的风月之地，你觉得我们这帮老家伙会不来光顾，呃，是会不来调查吗？”
甄梅钓说道：“虽然他们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让我们通过蛛丝马迹确定，此地的幕后东家，来自传说中的关外混乱之地，安北县。而通过进一步查证，呵呵，安北县现在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正是今天晚上给你我布菜倒酒的林峰，林大人！”
丁华晨叹道：“没想到，此子竟有如此能量，他不是林城人吗？在安北任职，也不过一年有余，还是个小小的县丞，他是怎么驯服那些‘化外之人’的？”
“安北虽然名义上隶属云隐，但情况太过复杂，他是怎么做到的，我现在还不得而知，但管中窥豹，你可以清楚地知道，他的手段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他或许真的是上面的影子。”
“上面？王大人？”
“呵呵，王玄策一介书生，纸老虎罢了。”
“莫非是，王爷？”
甄梅钓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丁华晨。
后者瞬间反应过来，“是啊，她现在是‘上面’，但已经不是当年了。那还能有谁？”
“赫连威武？！”
丁华晨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但他终归没有白痴到喊出那个颇为“忌讳”的名字。
然而，甄梅钓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压低声音说道：“所以，我顺水推舟，满足他的诉求，将他调到基建科，而且不确定官职，就是再探一下他的深浅和手段。”
丁华晨恭维道：“高，实在是高！”
“嗯，好了，你回吧，本官还有要事。”
丁华晨走后，甄梅钓的马车在会香别院门口停了一个通宵，没错，尽管已经年迈，但他还是亲力亲为地对林峰的势力持续进行着“深入”调查。
……
按照甄梅钓的设想，林峰如果选择出任另一个尚在空缺的基建科副科长职位，那么他就必须跟现在的科长和另一位副科长提前“勾兑”一下，这两位一个是平武侯的表亲，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子侄。
他们可与钱三这个“技术宅男”不同，都深谙官场之道，非常“好说话”，但又都不是那么容易“说上话”。这个时候，甄梅钓就能通过仔细观察林峰的操作，顺藤摸瓜地知道他背后到底站的是何方神圣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嘛。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更戏剧。
林峰小院，甄梅钓走后，林甲、林乙等人应召而来。
“下周我要去基建科，但现在科长的位子有人占着，给你们五天时间，下周一之前，我需要让现在的那个家伙消失，把科长的位置空出来。”
“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干净，人处理干净，事也办干净，不要留尾巴。”
“诺！”
除了林丁、林庚留下来负责日常安保警戒外，剩下的暗部成员立刻开始着手收集情报和踩点，专业程度让林峰颇为满意，决定回去的时候一定给黄万山多准备几坛极品佳酿。
待林甲等人都相继离开后，林峰自言自语道：“帮公孙曦训练好新军后，总要有块合适的试金石，让赫连威武等人知道这块骨头很硬、会扎嘴。否则就像当年我拿着‘天诛咒’一般，如果孟常能知道我的杀手锏，投鼠忌器之下，或许我就不用被打成残废，他也不用死了。”
“云冈军和镇西军都算半个自己人，镇南军没啥用，打赢了也说明不了啥。至于北狄、赫连威武和其他藩王，呵呵，想找死也不能用这个姿势。”
“算来算去，剩下的就剩平武侯的镇西军了。再加上你利用我坑姚白白那次，新仇旧恨，咱现在就可以开始慢慢算了。”
……
四天后，云中发生了一起多年未曾出现过的离奇事件，云隐官场尽皆哗然，工部尚书甄梅钓更是失手打碎了自己最心爱的琉璃盏，茶汤浸湿了一桌子文件。
时任工部基建科科长，自缢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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