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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魔鬼集训


“林大人这战法实在...实在有违常理!”

新军校尉李崇山涨红了脸,手中木刀“当啷“一声砸在训练场的夯土地上。

“李校尉觉得哪里不妥?”林峰缓步走下将台,皮靴碾过地上未干的血迹。那是清晨演练时被木枪捅伤的士兵留下的。

“自古行军布阵讲究堂堂之师!”李崇山梗着脖子指向远处正在操练的方阵,“您让士兵三人成组,九人成队,这...这不成流寇做派了吗?而且,光‘鼓令’就有二十多种,真打起来的时候,喊杀震天不说,与敌人生死相搏的情况下,如何能分辨出是何种‘鼓令’?”

“呵呵,流寇?‘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于九变之利者,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平原厮杀与山林突袭一样吗?城池攻守与野战遭遇相同吗?”林峰突然笑了,“那咱们就看看,是流寇的战法管用,还是你的堂堂之师厉害。”

他解下腰间佩刀抛给薛天禄:“带着你的五十个人,陪李校尉的百人队玩玩。”

薛天禄接刀时手腕一翻,雪亮刀光在空中划出半圆:“得令!不过末将有个请求——能不能用真家伙?”

此言一出,校场霎时鸦雀无声。跪着的军官们纷纷抬头,李崇山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冷汗。

“准了。”林峰转身走向点将台,“不过先说好,死伤不论。”

这次,王伟明识趣地没有阻拦林峰,作为新军一直以来的“总教头”,他比谁都清楚,训练场上流血,远比沙场上送命强。

正午的太阳将校场烤得发烫。五十名三合营战士对阵百人方阵,双方间隔三十步列阵。随着战鼓擂响,李崇山的长枪方阵踏着整齐步伐推进,铁甲在烈日下泛起刺目光芒。

“散!”

薛天禄的尖啸刺破云霄。五十人瞬间化作十七个三人小组,如溪流遇石般四散开来。最前排的刀盾手突然举起盾牌,将弓弩手护在身后,同时空中传来弩机扣响的“咔嗒”声。

“举盾!”李崇山嘶吼。

但预想中的箭雨并未落下。当烟尘稍散,方阵前排士兵惊恐地发现,三个斥候小组不知何时已贴到盾墙三寸之内。寒光乍现,钩镰枪从盾牌缝隙中探入,精准勾住士兵脚踝。

“起!”

随着一声暴喝,前排盾手接二连三栽倒。缺口处突然涌入六名三合营战士,三人持短斧劈砍盾阵,三人张弩直指后排弓手。李崇山刚要变阵,后军突然响起惨叫——不知何时绕到侧翼的三个小组,正在用浸油的麻绳捆缚落单士兵。

当战鼓停息时,校场上横七竖八倒着七十多个“阵亡“的方阵士兵。三合营则仅“战损“两人,而薛天禄此刻正用钩镰枪抵着李崇山的咽喉,平静地说道:“李校尉,你已经死了。”

“战法有善恶之分吗?同样的刀,在山贼手中,和在你我手中,有何不同?只有锋利与否罢了!”林峰的声音从将台传来,“方阵每移动一丈,所有小组都最少能熟练变换三种阵型。动静之间要看似分散,实则每个动作都在为其他小组创造战机,环环相扣,才能生生不息。”

他拾起地上散落的钩镰枪,突然掷向木桩阵。精铁打造的倒钩深深嵌入木桩,枪尾红缨在风中狂舞。

“收起你们的傲气,如果连黄枫谷都不能踏平,你们凭什么跟赫连威武过招,靠什么护卫云州王?从今日起,操练时间加倍。半月后我要看到,每个九人队能在半炷香内横穿整个木桩阵!”

———

暴雨倾盆的第七日,新军大营的泥地上跪着三百余人。他们浑身裹满泥浆,手脚都被浸透的布条磨出血痕。林峰站在雨中,手中马鞭有节奏地敲打掌心。

“第三队,阵亡二十七人。”他的声音比雨水更冷,“知道为什么吗?”

跪在最前的什长颤抖着抬头:“暴雨影响了弩机...”

“错!”马鞭破空声炸响,“因为你们在泥地里还想着保持阵型!三三制的精髓是随机应变,不是让你们像榆木疙瘩一样,只知道用那三板斧!”

“山地作战,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配合。”林峰甩掉鞭梢的泥水,“给你们半个时辰,学会在泥地里‘打滚’。学不会的,今晚就泡在泥潭里过夜!”

当弯月攀上旗杆时,大营西北角的帐篷还亮着灯。王伟明掀帘而入,正看见林峰在沙盘上推演。油灯将他的身影投在帐布上,恍如一只蓄势待发的鹰隼。

“这是?”王伟明瞳孔骤缩。沙盘上插满红色小旗,每面旗子旁都摆着三枚黑色石子,正好构成这段时日演练的阵型。

“五营七寨的地形图,从投诚的那些人口中问出来的,肯定不准确,但相互印证之下,应该也差不了太多。“林峰头也不抬,“比如这处鹰嘴崖堡垒,岩壁陡峭处达七十度,常规云梯根本架不上去。而且就算勉强打下来,战损也不是咱们可以承受的……”

“所以你想引蛇出洞?”王伟明眉头微皱,“你之前就说过遇城绕行,可此乃兵家大忌,倘若敌军待我们与其他贼人交战时,从背后倾巢而出,咱们岂不是腹背受敌?”

“王将军,‘三三制’最大的好处其实并不在于‘阵’,而在于‘法’,是一种哪怕被迫各自为战,也能发挥出强大战斗力的战法。不管是伏兵,亦或是追兵,只要敌人出现,接敌的战士便可第一时间变阵,哪怕被冲散,也将如渔网般,牵制住敌军,让其动弹不得。”

“林兄弟,你实话告诉我,这套战法是不是由你所创?“

帐外传来巡夜梆子声,借着从帐帘缝隙渗入的月光,王伟明恍惚间,竟在近段时间一直以铁血无情示人的林峰脸上,看到了一缕“乡愁”。

“不是我,是家乡的一位功过难辨的天才将领所创。”

回去的路上,王伟明一直在搜肠刮肚地冥思苦想:“林城还出过这么号人物?我咋从来没听说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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