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风险与机遇并存

他的声音响起来了，不卑不亢，沉稳至极：“天佑老祖，我想……”

一股炙热的气息散发了出来，所有老鬼身上都发出了滋滋声。

“老祖，你！善老鬼，还不道歉，你不想活了？”惊呼声此起彼伏，全都是焦急劝说善老鬼的。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什么手段，身为极阴极寒之体的众老鬼可都怕至阳的东西，哪怕是稍微泄露一点至阳的气息，他们都会被轻易地被灼伤，而最可怕的是，同为阴寒之物的老鬼，天佑老祖却可以发出截然相反、水火不容的力量，这是其他任何一个老鬼都做不到的。

但是善老鬼并不畏惧，就要顶着痛苦悍然开口，一声大喝打破了这份僵局：“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我只想凭着我自己的能力活下去。”

善老鬼望过去，善鬼的目光坚硬如铁，那挺直的胸膛充满了力量，他的眼泪哗一下流了下来，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你怎么这么傻，我的孩子，多活一段时间不好嘛？我拼着魂飞魄散……”

“好了，不用再说了，啰啰嗦嗦的，有什么招数全用出来吧，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不怕死，走到哪里算哪里吧，我哪需要别人来心疼我？”善鬼的语气很不耐烦，就在刚刚他感觉到缓缓升高的温度，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有个鬼因为他一直作死，他承认自己被打动了，不管这个鬼跟他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他都不想因为自己而魂飞魄散。

如果命运真要把他推向死亡，那就让深渊吞噬自己就好，连累到任何一个人，都是他的罪过。

“小伙别着急，死也不用上赶着去，我们也好久没见到活人了，有些话想跟你聊聊。”赖婆子语气中含笑，围着善鬼转了两圈，嗅了嗅他身上的气味，眼睛发亮，却还是迟疑地问道，“你这能力？”

“我的能力是吞鬼，魂灵游荡于世间，每个呼吸间都有生死的交替变化，而吞噬无尽的恶望与痛苦，以自身伟力织就美好的人间，这就是我的吞鬼。”善鬼莫名奇妙的，就说出来了这样的一番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解，这番富有哲理的话是怎样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又不自觉地从嘴巴里吐出来。

“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这就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赖婆子感受了一下反馈回来的信息，肯定地说道，在她的能力之下，没人能说假话。

“吞噬鬼嘛？这其实有些平平无奇了，但是你的志向是消灭鬼魂身上天生带有的痛与恶，还给他们爱与美，这就是你独特的个人价值了，这种价值十分伟大，要是你真能做到，邪祟再也不能近身，你也会是鬼的救世主。”赖婆子感慨地说道，看向善鬼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丝钦佩。

除了实力外，在这个时代，每一个拥有崇高伟愿的人，都值得被尊重，觉醒者的能力上限有时候跟他自身的意志是有些关系的，可惜，这个道理，直到她死了，才悟出来。

“不管是什么样的能力，只要是还未成长起来，就算有再高的意志力，也是无用的，就像堤坝筑得再牢固，遇到凶猛的洪水，依然会被冲毁。”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赖婆子的沉思。

“哼，李鬼头，你这是什么意思？”善老鬼语气冰冷，相当的不高兴，“谁不是从弱小一步步走向强大的？你在我后辈这个年纪，有没有这份实力还不一定呢。”

“我懒得跟你多说，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知道实力的重要性吗？觉醒者的真正实力才决定了能不能战斗，战斗中能爆发出什么样的威力，意志力，不过是弱者的幻想罢了。”李鬼头冷笑一声，朝善老鬼的方向看去，刚好与他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两个人的目光激烈碰撞，空气中有一股火药味弥漫着。

“好了，别争了，赖婆子说得没错，很多所谓的强者，也不具备一颗强者之心，所以在遇到一些困难，或者是刚晋升的小辈的挑战，会被轻易击败，懦弱的强者常有，而真正的强者却很少见，这可不是实力强就能做到的，唯有从一而终的磨练自己的意志，才有可能在某些时候爆发出来，形成自己的强者灵魂。”

天佑老祖的声音传了出来，他不想看到两个入了土的人还在这里争论，李鬼头和善老鬼早已争斗多年，哪怕死了也常常相互攻击，这次看到杰出的后辈，善老鬼给予厚望，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而李鬼头怎么会舍得看到对手的后辈真的优秀呢？当然是不遗余力地攻击。

虽然两个人实力强大，哪有什么不懂的，无非就是借着一个矛头来借题发挥，但他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死了能变成像我们这样的游魂，每年有一个时候能出来，见见自己的亲人，还能一直保持不消散的状态，本身就是强者之魂的体现，这个道理我们都懂。但你们却还要在此事上做文章，不觉得可笑吗？都是两个老鬼，还不肯和解，这倒是没事，你们的自由，但不要影响我们的事情，不然，我可不念什么家族情谊。”

天佑老祖的声音越来越冷，他的脸色落在两个老鬼的眼中，阴沉似水。

“还是你们想尝尝魂飞魄散的味道？！”

“报告老祖，我们不敢。”两个老鬼异口同声地回答，声音发抖，在天佑老祖面前，一点也没有岁月之中磨练的沉稳之意，毕竟，人可是越活越聪明，而不是越活越死板的，魂飞魄散的场面，他们可是见识过，虽然在场没人恐惧这个，但是因为拌嘴就有魂飞魄散的危险，可划不来。

天佑老祖看向李鬼头，冷声道：“他的后辈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要是你真的羡慕善鬼这小子，大可以明年让你的后辈来当这引路人。”

这下可真的把李鬼头吓到了，他的脸色瞬间苍白一边，匆忙说道：“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老祖明鉴。”

“还有你。”天佑老祖转向善老鬼，呵斥一声，“想要得到我们的认可，可是千难万难，虽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不过……”

天佑老祖顿了一顿，语气和缓下来：“给我们引路也算是一个机遇，错过了就再也遇不到了，搏一搏也有概率成功，这个时代的危机都是突如其来的，机遇也是，想要活下去就需要逆天而行，哪有安安稳稳就能变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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