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初见知音
初月虽然不知道郡主是什么，但皇上说了这个赏赐不算，还记作有两次恩典。
初月这才开开心心的站起身谢恩。
“若是初月小姐被封为郡主，那以后也可称呼我一声太子哥哥了。”
李昱辰眉眼弯弯看着初月笑道。
初月疑惑，这个什么郡主这么厉害吗？还能跟太子称兄道弟。
“那祝清时也是郡主吗？不然他怎么跟太子殿下也是好哥们？”
初月的话惹得皇帝父子二人无端发笑，初月倒是没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什么不对。
“哈哈哈初月妹妹还真是有趣，祝清时要是知道你这样问，说不定又要跑到你面前掉金豆了。”
李昱辰笑的直不起腰，一个劲的用怀中的手帕擦拭眼角笑出的眼泪。
皇上也被初月一番话逗得哭笑不得，顾将军那个外孙在初月面前居然也是掉金豆子的吗，看来祝清时那小子也是真的很爱了。
皇上要要说的事情交代完后就让太子将初月送回花宴，他还要一会才能出面。
两人拜别皇上后，一起坐上轿辇前往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祝清时和沈御一进场就引得无数女子频频侧目，尤其是从未见过的沈御，更是这些王孙贵族眼中的香饽饽。
远处被众人围在中心的李湘沁和沈离也注意到了两人闹出的动静。
“夏遇离，那不是你那个白捡的哥哥吗？”
李湘沁捂着嘴目光灼灼的看向沈御，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好好收拾一番也是好看的。
沈离差点没认出沈御，要不是仔细看去还真认不出眼前这个穿着清隽华丽的男人是之前在茶田里采茶的大哥。
“今年花宴母妃也叫了学苑的那些穷举子来，说是为了给世家贵女们相看一番，真不知道谁有那个福气能嫁给这些个穷酸平民呢。”
李湘沁拿着团扇放肆的笑着，沈离也附和赔笑，全然没有为沈御辩驳的意思。
“阿离，我看那沈御气度不凡，你与他也算是做过十几年的兄妹，知根知底，何不让丞相选了他做女婿，这也算是一番美事了哈哈哈”
李湘沁出声调笑道，全然不顾沈离变了的脸色。
“公主说笑，我虽和那沈御做了十几年的兄妹，但沈御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连考三年连榜都没上，做个上门女婿倒也罢了，若是想要悉心栽培，我看这辈子也别想开花结果。”
沈离大声反驳，还不忘狠狠拉踩沈御一波。
几位贵女听了沈离的话笑的合不拢嘴，不远处独坐庭院的鹅黄色青罗叠云裳的女子却微微蹙眉。
“小姐，您别听那人浑说，初月小姐的亲哥哥，怎也不会如此。”
云烟似乎非常不满沈离的说法，忙对着她家小姐为沈御正名。
“那位公子气度不凡，我自不会听人浑说，罢了，随我去藕香榭弹一会儿曲子吧，等花宴开始我们再回来也不迟。”
舒素羽缓缓起身，朝着藕香榭的方向去。
沈御自然也听到了沈离的一番贬低，只是现在的他无心与沈离辩驳，一心只想着尚未归来的初月。
“大哥，不必太过心忧，你看你板着脸，这些世家贵女倒是躲你躲得更远了。”
祝清时无奈叹息，这二哥三哥都有了点动静，怎的只有大哥一点动静都没有。
祝清时还想着赶快给三个哥哥婚配，这样他和初月相约就不会再有人打扰。
沈御侧目瞥了祝清时一眼，那一眼饱含威胁，祝清时瞬间收起想把大哥推出去的心。
沈御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宴会，一时间适应不了：“哪里有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我去那等你们。”
“那大哥先去藕香榭歇一会，等月月回来后，我再带着她去找你。”
祝清时指向荷花池上那影影绰绰的小亭对着沈御说道。
沈御照着祝清时指的地方走去，穿过回转的连廊，还未走到藕香榭，就听见一道悠扬婉转的琴音。
琴声幽婉，与眼前曲园清荷的夏日美景倒是形成了一副视听俱佳的绝美画卷。
沈御一时失神，直直朝着小亭的方向走去。
“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荷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
沈御蓦然出声行至调琴之人面前微微鞠躬。
舒素羽被忽然出现的沈御吓了一跳，云烟去花宴拿糕点，现下倒是只有她一人在此。
“小姐勿怕，小人只是被琴声引来，见小姐琴艺了得这才出声浑说了两句，小姐勿怪。”
沈御又微微颔首准备先行离去。
“等等，这位公子可否认识宫外的初月小姐？”
舒素羽骤然出声打断了沈御即将离去的脚步。
沈御回头，这才仔细看起这位姑娘的穿着装扮。
舒素羽长相淡雅气质高贵，一身鹅黄色青罗叠云裳，只简单挽了个小盘髻，头上簪了几支点翠东珠，除此之外身上别无其他配饰。
虽只一身典雅素净，但气质却是沈御刚刚见过的那些贵女不能比的。
“是小人胞妹，不知小姐是？”
沈御倒是不知初月除了宋明珠还认识此等贵女。
“我是当朝左相之女舒素羽，见过沈少爷。”
舒素羽刚刚见到沈御就觉着眼熟，果然没猜错，这是刚刚见到的初月小姐的哥哥。
沈御之前就听初月说过和左相千金的奇遇，没想到今天倒是让他碰上了。
“不知舒小姐现在身子恢复的如何，舍妹今日也在，若是舒小姐有不适之处皆可找舍妹相助。”
舒素羽闻言倒是有些诧异：“初月小姐也在吗？我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可惜给初月小姐备下的厚礼没能带进宫来。”
因着初月，两人说话倒是都放松了一些。
“公子懂琴？”
舒素羽又坐回亭中，纤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琴弦。
“略懂一二，不过是附庸风雅罢了。”
沈御也坐在下，不过坐的离舒素羽很远，几乎要出小亭坐到外面去。
“那公子可知我刚刚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舒素羽抬眼，看着坐的远远的沈御问道。
沈御开口：“司马君所著《凤求凰》，思之见之勿忘之，求兮念兮彷徨兮。”
“凤亦能求凰，相如卿思求卓文君，而我们这些世家贵女却只能任人挑选犹如市井货物。”
弹出以自由追求爱情曲子的舒素羽，却是个不能为自己婚姻做主的可怜姑娘，甚至还为此招来祸事伤身。
这何尝不是件悲凉之事呢？也难怪她会有此所悟。
“女子善怀，亦各有行，汝行其野，芃芃其麦。”
沈御以许穆夫人之事劝诫舒素羽，若甘心将自己困于闺阁，又有谁能来救你。
舒素羽被初月救醒后，仍是不出门也不社交，云烟干着急也劝不出她，犹如沈御所言，人是醒着的，可心仍旧是死的，这样的她救不了自己，也不必自怨自艾。
“困顿于身断发，困顿于心断情，舒小姐何不出门看看，丢下那些规训做派，说不定还能为自己谋得个别的出路。”
一心只听从父母，被养成了个没有自我的傀儡，世家典范又如何，自己愿意最重要。
“我竟是还没沈公子想的明白，不必活成世家典范，我就是我....”
沈御这番话，倒是直直说在舒素羽心坎里，这颗困顿许久的心，也因一场奇妙的邂逅逐渐清明平复。
“沈公子清口玉言倒是解了我终日困顿。”
舒素羽浅笑看向沈御谢道。
沈御微微颔首，书卷中写过的少年温润如玉，谦俊如画也不过这幅场景。
两人因琴结缘又恰如知音，舒素羽旋即选了首高山流水奏与沈御听，算是谢过他为自己开解心绪之情。
花宴上，祝清时寻了一处坐下后，吃着果子等着初月，不过没等来初月，倒是将五皇子李胥忝给等了过来。
“清时，你怎么自己一人在这？”
李胥忝假装偶遇的看着祝清时，直直坐在他身边。
“回五皇子，太子殿下去了皇上殿中禀报要事，我只是坐在这等一会罢了。”
祝清时不动声色的拉远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看今日来了这么多世家贵女，你难道就没一个心动的？”
李胥忝试探的开口问道，要是祝清时对那个道姑没那么喜欢的话，他就不用担心会被祝清时和顾府嫉恨，这样以后还能笼络一番。
而祝清时只是回头一脸看弱智的表情看向李胥忝：“臣和沈家初月情投意合，臣已发愿这辈子唯初月一人，也只娶她为妻。”
五皇子没想到祝清时对初月的情意这么深，但转念一想可能祝清时现在只是图个有趣，初月这样的在整个京城都难见，喜欢也正常。
“瞧清时这话说的，男人哪有不三妻四妾的，你就是愿意，顾将军能愿意？侯府能愿意？我记得前几年你那个祖母不是还想给你先纳个外室吗？”
李胥忝跟沈离其实挺配的，踩雷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厉害，祝清时的脸陡然沉下，连表面的和气都懒得装。
只不过祝清时不懂，五皇子忽然这么关心他的婚事做什么？今日又不是嬅贵妃为他选亲。
“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殿下气色好了不少，听说没有，有位江湖神医把太子殿下的不治之症给治好了！”
“太子殿下身边的女子是谁？怎么之前从未见过？”
“这姑娘生的好生漂亮！这是哪家贵女怎么从未见过？”
祝清时看着远处款款走来的两人，再听着耳边不绝的感叹声，心里酸的冒泡。
早知道他就站在门外等着了，明明他和初月穿的同裳，现在倒是白白便宜太子站在初月身边。
祝清时站起身，仔细整理一番仪容后，犹一只开花的孔雀一般迎了上去。
李胥忝看着祝清时，倒觉得他像是要上门争夺丈夫宠爱的妾室。
怎么一番勾栏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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