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玄未的视线看向一个个木质的狱门和门中见到来人趴在狱门前眼巴巴看着四人的犯人。
“这里面都是之前抓进来尚未确定主犯的犯人,只是还没送到开封府提审而已。”
路知一边解释一边看向身后满脸不忍的玄未。
顾家地牢工整,两边牢房中间通道,牢房宽敞,一间只一人,所以玄未能很快看清每间牢房中关押的人。
“怎么还有一位姑娘?”
玄未视线盯着蜷缩在角落的张绵绵,好像疑惑一位姑娘能犯多大的错一样。
“杀人放火。”
一直沉默着的初月骤然开口,比潮湿的牢房更阴冷的声音在玄未身后响起,惹的人忍不住回头看去。
“若是这样,那这姑娘也算活该。”
玄未稍稍稳住心神,同仇敌忾的对着路知他们说道。
初月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沈初月……”
张绵绵听见初月的声音时猛地抬起头看向牢房外满脸冷淡盯着自己的初月。
“……我为什么会在牢房里?我父亲呢?我祖父呢?沈初月,你说,你是不是给我下了诅咒?是不是你!”
张绵绵猛地扑上来,隔着木质的牢房门死死盯着初月。
“你比我更清楚,你为什么会在这。”
初月站在离张绵绵一掌的距离不卑不亢的看着她回答道。
中了蛊虫的人不会丧失中蛊时的记忆,所以初月是不信张绵绵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的。
“我…我……”
张绵绵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她确实知道自己当时做了什么,只是下意识为自己的过错找个人背锅。
“你中的蛊虫之事放大了你心中的恶念和贪欲,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初月微微扬起嘴角了然的看向张绵绵。
张绵绵攥着木头的手骤然落下,好像整个人被初月的话语打倒一般,整个人颓唐的跪坐在地上。
她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出这个地牢,就算出去也不会有所善终。
“听初月小姐的意思是,这位小姐做出那样的事也不是出自自己的真实意愿,为何不放人一马。”
初月若不是知道玄未是吕自在,还真要以为玄未是在关心张绵绵呢。
张绵绵原本颓然的表情在听到玄未的话后瞬间抬起头,惊喜的看向为自己说话的玄未。
初月微微挑起头看向张绵绵,若是张绵绵沦落到如今这番境地还要将自己的希望交付到别的人手里的话,那她就是真的没救了。
“公子真觉得小女子无错吗?”
张绵绵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满脸娇羞的仰起头看向玄未。
初月无语的转过头,顺便把谷青崖探究的视线捂住:“接下来就别看了,不利于小孩子生长。”
谷青崖听话的为自己捂上耳朵。
“我自是觉得小姐若是被他人操控才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却被当成嫌犯关在这很可惜。”
玄未表面温和的笑着,内心却恶心的都要吐出来。
“公子……您是我被无辜关进来后第一个对我这样温柔的人。”
初月听着张绵绵那甜腻的嗓音恨不得直接一符纸给她禁言。
“玄未公子进来不是要找人?难道这位小姐就是你要找的孩子?”
路知适当开口阻止了两人的继续攀谈,玄未一看就是在为蛊虫拖延时间,毕竟顾府地大,仔细探寻一番确实要不少时间。
“自然不是,咱们还是继续朝前走吧。”
玄未将落在张绵绵身上的视线收回,转身对着路知和初月道。
路知继续带路将人朝着前方的牢狱走去。
“这些柱子是?”
玄未看见竖在小刑场中间的几根被擦得锃亮的铁柱问道。
“只是绑人受刑的工具而已,玄未公子不必在意。”
初月出言解释,只是玄未怎么听怎么觉得初月说话的语气奇怪,但初月表情正常,好像完全没有狭义。
四人继续朝前走去,一间有着一扇小窗的牢房中,好似一个孩子背影的人背朝着各位蜷缩在角落中,后背上破烂的衣衫下尽是被鞭子抽打的伤痕,孩子的身形像极了消失许久的小六。
“小六?小六!”
玄未的视线定在孩子身上,不顾前方的路知自顾自的朝着前方跑去。
“看来玄未公子是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了?”
初月冷不丁的开口,命路知上前将这间牢房的门打开。
“这就是初月小姐说的,没见过什么孩子?”
玄未转过身双眼猩红的看向初月逼问道。
“我确实没进来见过,怎么不算没见过呢?”
初月仍旧笑嘻嘻的看着玄未,做出个请的手势。
身后路知已经将门上的锁打开,将钥匙别回腰间打开牢房门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玄未没多想,直接越过路知走进牢房,完全无视了路知从袖中掏出什么贴在门上的动作。
“小六!小……”
玄未伸出手想将孩子翻转过来,只是他手刚碰上孩子肩膀的瞬间,这个孩子形状的人直接整个化成灰烬,与之而来的是牢房之门关上落锁的声音。
玄未僵硬的站起身转身看向盯着自己一脸坏笑的初月。
“好久不见啊,吕公子。”
吕自在完全没有要叙旧的意思,甚至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从衣袖中拿出了张符纸。
“又是缩地千里符?”
初月仍旧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土行八方,水走万里;催我灵能,缩地千里。”
吕自在念出咒语催动灵力,只是一阵强光过后,吕自在惊觉自己尚在原地。
“怎么回事?!”
吕自在不敢置信的看着脚下仍旧杂乱的杂草,满脸不敢置信的看向手中已经失去灵力的缩地千里符。
“同样的手段在我眼前要是能用两次的话,那我岂不辜负玄武观第十七代传人之名。”
初月走上前加强了结界。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吕自在自知没有别的逃脱的方法,剥下脸上的人皮露出本来的面目看向初月道。
“什么时候吗?那就要问问我新收的小徒弟咯。”
初月将手放在谷青崖肩上对着吕自在道。
吕自在的视线也终于从初月脸上转移到这个一直戴着帷帽却被他忽略的孩子身上,在刚刚见面时他就觉得这孩子身形眼熟,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玄未哥哥。”
谷青崖将帷帽上的面纱撩起看向吕自在轻声喊道。
“小喜鹊?怎么会是你!”
吕自在神情震惊,没想到初月新收的徒弟竟然是那群孩子之一的谷殇鹊,怪不得这段时间他在街上都看不到谷殇鹊了,原来是跟在了初月身后。
“你可知你是认敌人作师?这位安乐郡主可是绥远的敌人,也是我们西域的敌人。”
吕自在看向谷殇鹊的眼神中布满不解和愤慨,他觉得这孩子是分不清是非才被初月蛊惑成了叛徒。
“你们西域?这孩子难道不是汉人吗?就像你也是汉人一样不是吗?”
初月眼神犀利看向一脸汉人长相的吕自在道。
吕自在瞬间哑火,他确实也不是西域人,只是之前战乱时被卖去药王谷的汉人而已。
“你口口声声说小谷是西域人,可那些真正的西域人又为什么要辱骂欺负他?一口一个杂种野种,这就是你们西域人对同胞的态度?未免也太恶劣了吧?”
初月字字珠玑看向满脸羞愤的吕自在。
“随便你怎么想,我现在是刀俎鱼肉,随初月小姐处置。”
吕自在往地上一坐完全一副随便初月处置的样子,他知道若是素沅和绥远他们不救他,他不可能从初月手里逃脱第二次。
“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借你引出你们的绥远大师而已。”
初月现在不会对吕自在做什么,更不会杀他,甚至更想让其也为己所用,毕竟那一手出神入化做人皮面具的手段可不是谁都有的。
“你们做梦。”
吕自在不信绥远会轻易暴露,只要绥远还在,他们的计划就不会失败,金贤在战场上就不会有事。
“你这个给他造皮的好手都不在了,你们家大师早晚会以真面目见人的吧?”
初月无所谓的看向吕自在,压根没有要严刑逼供的意思。
吕自在沉默。
“还有你那个师弟,在战场上扮演士兵的游戏玩的还挺开心,不过你放心,我们很快就把他捉来跟你关在一起,让你们做一对牢房中的野鸳鸯。”
初月总是一脸平静的说出许多让人惊叹的话。
就在谷青崖为玄晋还有玄未的关系悄悄震惊时,吕自在已经捕捉到了关键的信息,原来初月他们一直都知道金贤潜伏在军队里。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个计划明明……”
吕自在没想到初月他们掌握的信息远远比他们了解的要多,可是这样的消息明明都是保密的,除了他们几人应该没人知道才是。
“明明应该没人知道?可我就是知道了哎,有本事你走出来告密去呢?”
初月俏皮的看了眼吕自在后,将路知先带着谷青崖离开。
“初月姐姐,你不要对玄未哥哥动手好不好,他是个好人,心地不坏的。”
谷青崖拽着初月的手晃了晃,一脸可怜巴巴的求饶道。
初月揉了揉谷青崖的脑袋不发一言目送两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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