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沈御压根不知道初月和太子殿下在说什么,初月刚刚还没能将这件事跟沈御说明,就被太子殿下叫了来,还是要靠谷青崖才能了解事情的大概。
沈御没想到他考试了这几天的时间,初月他们已经找到了夏夫人的亲生女儿。
只是初月从这姑娘这里确实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而且初月就算找到这位姑娘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丞相夫人的女儿吗?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告知夏夫人这个真相呢?”
沈御的这个提议初月和李昱辰其实早就想过,可是现在若是贸然前往丞相府告知那位夫人真相说不定会被她当做有病赶出来。
而且现在初月也还没搞懂鸢妃究竟要说什么,还有毁了鸢嘉荷容貌的究竟是谁。
“再等等,说不定咱们能从鸢妃那得到更多情报呢。”
初月仍旧觉得鸢妃是有话要说。
“鸢妃确实有投诚之心,她之前主动向父皇表明了自己害死母后的缘由和进宫的契机,以及在进宫前跟右相之间的往事,不过她没向父皇说明自己会煞气之事,可能有的事还是不便对父皇说吧。”
李昱辰在一开始得知先皇后死因时愤恨异常,恨不得直接杀了这群人为母后陪葬,可是这次再听父皇提起,心中只余下满满无力。
好像在整场权利与欲望的博弈中,母亲只是加害者眼中必须要牺牲的无关紧要的人,他们眼中只有滔天的权利,而李昱辰心中却因本就无端的苦痛滋生了滔天的愤怒。
原本母后是可以和父皇相濡以沫相守到老,原本他也应该有母亲爱护关照而不是处处小心被人暗害多年,就连楚家原本都能在京城稳扎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随便谁家都能踩上几脚。
如今的一切都离不开右相和绥远的贪欲、权欲,只有击溃这两人才能将一切欲望终结。
这样的道理李昱辰明了,初月和沈御又何尝不知,沈家萧家刘家的无妄之灾亦是源于这两人,如是不将他们除去,初月恐怕也不会安心。
初月三人从太子寝殿辞行前,李昱辰特地爬到床上躺好装作一副刚刚被初月治疗好的模样,只是效果甚微,初月甚至觉得他躺在床榻上看上去比站在他们面前时还显得精神一些。
魏管家进门后见到明显比刚刚精神的太子还以为初月的医术又进步了许多,忙对着初月道谢。
“奴才也不知皇上是怎么了,怎能罚这么重,殿下其实昨夜就起了热,只是还没好全就被皇上罚跪在承乾宫地上,听随行的小厮说五皇子和五皇子妃都在,还是五皇子求情皇上才让殿下起来的呢。”
静静背对着门躺着的李昱辰嘴角微微抽动,没想到李胥忝居然传的这么离谱,皇上只是顺着李胥忝的话让他起身,就算李胥忝没开口,皇上也准备让李昱辰从地上起来。
初月没料到李胥忝这么不要脸,什么功劳都往他自己身上揽,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很疼爱五皇子呢。
不过这样的传言应该不会盛行,毕竟现在什么谣言都没有右相之子不行的谣言传的快。
初月婉拒魏管家让他回去继续照顾太子殿下,见管家离开后立即换下笑脸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走出太子府。
沈御本就一张棺材脸,看上去足够骇人,谷青崖头戴帷帽就是笑着出门都没人能看见。
“真的是丧着脸出来的?”
右相握着毛笔的手颤抖着看向来报信的探子。
“千真万确,那位小姐上车时还唉声叹气,而且那位接他们进太子府的管家都没出门送客,可能是太子殿下身子不行,那位小姐也没什么办法,这才自己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右相笔尖停顿,李昱辰久病初愈,一直金尊玉贵的养着,皇上这次还真是狠心,连李昱辰的身子骨都不在乎,竟然直接让人在这么冷1的天跪在地上,承乾殿的地龙就算再暖和也有寒气侵入,不然殿下怎么会忽起高热呢。
“说是仁君爱民,其实最爱的还是权利欲望和这至高无上的地位,李霆君,你不也是个被权蒙蔽的俗人吗?”
侍卫惊诧的微微抬头看向右相,没想到右相居然如此大逆不道,竟敢直呼当今圣上之名。
“继续盯紧太子府,还有,五皇子府也盯紧点,别让五皇子妃再闯出什么祸事来。”
一听到五皇子妃,侍卫顿时有些踌躇,其实不止太子府这一件事要告知右相,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大人!不好了大人!”
夏家新来的管家满脸焦急的走了进来满脸惊慌的看向右相。
“急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右相嫌恶的看了管家一眼,而后拿起之前扔下的毛笔继续桌上那副尚未完成的书画。
“……朱家老爷来退婚了,他们…他们说……”
管家磕磕绊绊的回话,右相闻言惊诧抬头,手中的毛笔不自觉的在原本洁白的纸张上落下浓厚的一笔。
“他们说什么!你快说啊!”
右相也不再管正在画的那副书画,满脸捉急的看向欲言又止的管家。
“他们说咱们家在骗人,少爷根本不能人事为何要骗婚,还说…就是将女儿嫁给村野草民也不嫁给咱们家少爷。”
字字珠玑,右相觉得自己的脸都快丢光了,夏遇卿不行的事只有几人知晓,这件事怎么会传到朱家耳朵里。
“朱老爷在哪?我亲自去解释,我家卿儿怎么会不行!快带我去见他!”
右相丢下手中的笔,忙净手准备去前厅见客。
管家低下头:“老爷,人将婚书和聘礼放下后就走了,走之前还在咱们府前大喊咱家少爷身患隐疾了,此次退婚之由皆在我们。”
右相身形摇晃几下,像是下一秒就要摔倒一样,管家和探子急忙将人扶坐在凳子上。
“谁,究竟是谁将这件事说出去的,究竟是谁说的?”
右相咬牙切齿,气的双眼通红,他夏威远这辈子最不甘的两件事之一就是生了个儿子不成,他不是没想过娶小妾回家再生个儿子,哪怕碍于鸢家家训不能纳妾,养在外面不让人知道就好,可那些女人就是怀不上孩子,哪怕是个女儿都没有。
久而久之他也只能作罢,这才起到了辅佐七皇子或五皇子登基的念头,尤其是年幼还体弱多病的七皇子,若是七皇子病逝时没有子嗣,那他就能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不用担心世人骂他篡夺皇位。
“大人,其实是今日五皇子妃离宫后遇到了沈家小姐,两人在街口起了龃龉,而且五皇子妃还说婚宴上沈小姐与咱们公子暗中苟且,所以沈小姐才当众说出了公子的秘密。”
探子禀告这件事时尽量语气委婉些,祈祷右相不会在听到这些后直接昏过去。
“你说是谁?沈初月!又是沈初月!阴魂不散,杀了她,去给我杀了她!”
右相暴怒将桌上的茶盏纸笔全都挥洒在地,之前他都尽量避免初月和夏遇卿见面,没想到夏遇离那个蠢笨的直接将两人关在了一起,在夏遇离醒后跟他讲述原委时他还怕初月会将这件秘辛说出,但她没有。
本以为能将心放回肚子里,结果夏遇离又跟初月起冲突,气的她直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件上不得台面的事说了出来。
右相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被气死,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他死脑中回闪的记忆。
他都不知道到底自己是哪辈子造的孽,这辈子会生下这样几个孩子,笨的笨,不中用的不中用,怎么偏偏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好,沈御脑中煞气破除明年指不定就能登榜及第,探子来报说沈霂南下生意做的红火,他们家的茶叶卖的很好,就连沈洵那个只会练武的蠢蛋都已经在战场上立下不少功劳。
更别提这家最出色的初月,早知道当年就将沈初月和夏遇离互换,沈初月重感情的很,就算以后被沈家要回,他说要皇位,沈初月也会帮他夺来。
可惜没有什么假设,现实就是现实,他就算是逃的了一时也逃不了一世。
“小姐是在哪跟沈小姐起的龃龉?”
右相只能尽量稳定心神问道,只有知道是在哪发生的这件事,他才能凭借此时谣言传播的速度定下应对的方法,可连住在京城另一边的朱家都已经知晓,恐怕现在半个京城都知道了。
“在贡院门前……”
右相绝望的闭上眼,现在怕是整个京城都已经知晓。
“大少爷在哪?”
右相好像很久没见到自己那个同样不争气的儿子了。
“大少爷早早出了府,现在还没回府,说是诗友宴请,晚上就不回家了。”
管家立马接茬,他们家这位少爷,出门就是诗会在家就是睡觉,听闻之前老爷之前去巡盐之所以回来的这么慢,也是因为这位大少爷,在路上时不是累了就是饿了,整个队伍为了等他硬生生拖了许多天才回京。
右相本想叫人把夏遇卿叫回,但想到他就算回家也无事只能平添愁绪后就随他去了。
可惜右相不知道今日的决定会对往后的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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