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而沈御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抬手抹去初月脸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下次,有什么事要记得告诉哥哥。”
沈御一开始就知道初月肯定有事瞒着自己,所以这段时间一直留心着初月的一举一动,今早初月带着谷青崖出门后,沈御也驾着马车悄悄跟上众人,他保持了个适当的距离,不会轻易被初月和影卫发现。
但那片森林却挡住了沈御继续前进的脚步,影卫能进去是因为他们吃了初月给的药,沈御没吃过,就只能守在初月他们停放马车的位置等着他们出来。
即使沈御一开始不知道初月他们为什么要来,在见到毒气森林时也有了分晓,整个京城会将自己的住宅保护的这么隐秘的,除了绥远他几乎想不到第二个人。
“所以大哥不怪我吗?”
初月眨着眼无辜的看向沈御,沈御表情无奈:“就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谁还会怪罪你?”
初月身旁的路知闻言瞬间放下心来,他刚刚看沈御的表情还真以为沈御要揍他们呢。
只是路知的这颗心放下的实在是有些为时过早,沈御只会训斥初月几句,谷青崖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而他路知,明明知道初月要去做危险的事却不提前告知他们,路知免不了被沈御说教一番。
沈父沈母将热水烧好后,初月和谷青崖被沈御推出书房去沐浴,单留了路知在书房,路知刚刚放下的心又悄悄提起。
沈御关上房门,转身,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满脸惊恐的路知。
初月不知道沈御那天跟路知说的什么,只知道之后无论什么行动,只要有路知他就肯定会提前告知沈御,听话的要命。
沈家的危机解除,五皇子府的闹剧却才刚刚开始。
在夏遇离满脸雀跃的走进前厅想要对着右相和李胥忝邀功时,只见到两人黑如锅底的阴沉脸色。
“阿忝,父亲,你们怎么了?”
夏遇离后怕的看向两人,难道是出什么事了吗?
“你是不是又在外面传什么谣言了?”
李胥忝揉着眉心竭尽全力在右相面前表现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
夏遇离听到李胥忝主动提起,瞬间得意起来:“对啊,就是我散播出去的,怎么样?是不是父皇也觉得是祝清时干的,并且怀疑到沈初月那个贱人身上了?”
李胥忝伸手气急败坏的指了指夏遇离,刚想大骂蠢货,但余光瞥见睁眼看向他们的右相时,又硬生生将这句话吞进肚中。
“你这个蠢货!你可知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谣传的?竟然还让人直接报上五皇子府和你五皇子妃的名号!你还嫌不够丢脸是吗?!”
夏威远终于忍不住,怒声呵斥道。
夏遇离被夏威远吓得站在原地,为什么这么生气?她不是办了件好事吗?不是应该连皇上都疑心祝清时和沈初月了吗?
“父亲,您在说什么啊?我没让他们报五皇子府的名号啊,是不是外面那些人谣传的……”
夏威远气的几乎要笑出声来:“你没让他们报?那怎么现在满大街都在说你哥哥和死去的祝蓝砚是一对怨侣,还说你是不想看哥哥的爱人无辜逝去才将这样的消息放出,让世人缅怀他们这对爱人。”
夏威远越说越生气,最后的话语甚至是吼出来的。
夏遇离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右相:“祝蓝砚是断袖?!”
李胥忝和夏威远全都无可奈何的看向一脸震惊的夏遇离,什么都不调查清楚就将放任谣言疯传,不怕坏人绞尽脑汁,就怕蠢人灵机一动。
但下一瞬夏威远就反应过来,若是夏遇离压根不知道祝蓝砚是断袖,那之前他在街上听到的离谱的谣言又是谁传出去的?
“岳丈大人,别说阿离不知道,就连我也不知晓原来祝蓝砚取向异于常人。”
李胥忝也反应过来,他都不知道的事,夏遇离这个深居简出的妇人又怎么会知道。
夏威远和李胥忝了然的看向彼此,看来是有人悄无声息的利用了夏遇离,不仅将事情栽在夏遇离头上还将祝清时摘了出去。
能这样护着祝清时还做事这么缺德的人,整个京城除了初月,他们还真想不到第二个人。
“沈初月,肯定是她!”
这次夏遇离倒是没讲错,这件事确实出自初月的手笔。
夏威远满面愁容,就算找到罪魁祸首又怎么样,现在的谣言几乎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全京城人都以为夏遇卿和祝蓝砚是一对人鬼殊途的怨偶。
初月这招着实恶心,夏威远现在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硬塞进嘴里一块破布,恶心的让人反胃,他儿子就算不行,也绝对不会是断袖。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胥忝还是第一次被流言裹挟的举步维艰,不禁向夏威远求教。
疯传的谣言是从他五皇子府传出的,出丑的人还是他的小舅子夏遇卿,他在世人眼中的名声本就不算好,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李胥忝已经不奢求别的什么,只希望夏遇离能安安稳稳的别再作妖。
“再怎么流传也只是谣言而已,我们不可能为了这捕风捉影的事就将怒火发泄到百姓身上,这件事就到这吧。”
夏威远一锤定音,李胥忝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
至于夏遇离,李胥忝借口她得了风寒,将人困在屋内休养。
“你们的意思是,是沈初月跑进了我的宅子,打晕了郁汌后当着你们的面逃跑了?”
绥远收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却只是脑袋被捆的乱七八糟已经昏迷躺在床上的郁汌还有在地上跪成一片谢罪的纸扎侍卫。
纸扎侍卫全都惊恐的低下头,他们一开始就没能觉察到有人闯了进来,这才导致郁汌被人偷袭,他们罪该万死。
绥远皱眉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尚未苏醒的郁汌,郁汌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一脑袋伤的昏迷在存放方寸鎏金宅的地方。
随即郁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转身看向纸扎侍卫:“你们到的时候,方寸鎏金宅怎么样?”
一侍卫思忖片刻后张嘴回道:“完好无损的放在原处。”
也对,初月就算来了也不一定知道假山上的装饰就是存放无不为的法器,而且金宅上还有郁汌设下的结界,初月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解开结界的钥匙会是他的血液。
“你们先想办法将郁汌弄醒,我还有事要问他。”
绥远冷眼看向齐齐跪在地上的纸扎侍卫,拂袖转身离去。
沈家。
洗漱完的初月仔细把玩着手上的方寸鎏金宅,沈御坐在一旁看着初月手中闪着七彩琉璃光的金宅:
“月月,无不为真的在里面吗?”
沈御担忧的看向初月,他还是不相信郁汌会心甘情愿的将无不为交给他们。
“素沅的话应该还是可信的,而且郁汌带来的血确实破解了鎏金宅上的结界。”
初月一边回答一边将卧房中铜盆拿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在沈御不解的注视下,将今日采集的郁汌的血倒进盆中。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沈御在见到这么多血时还是忍不住小小的恶心了一下。
初月倒是瞬间就适应了那一盆暗红的血液,在确保瓷瓶和方盏中的血都倾倒出后,将一旁摆着的方寸鎏金宅扔进血液中浸泡。
沈御皱着眉看向被血液染红的鎏金宅:“月月……真的要这么多血吗?”
“其实不用这么多,只是我不知道当初绥远认主时将血滴在了哪,索性用郁汌的血全浸泡一遍。”
初月天真烂漫的趴在桌前笑着开口道,沈御看着几乎满了半盆的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么多血,怕不是要了郁汌半条命。
约莫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谷青崖甚至都换好衣裳走了进来,初月才将方寸鎏金宅从血水中捞出。
而这盆之前还几乎半盆的血水现在只剩下一个浅浅的盆底,沈御惊讶的看向只剩下盆底的铜盆,他明明一直盯着面前的铜盆,那这水到底是什么时候少的?
初月则是见怪不怪的解释道:“郁汌说是炼制,其实只是照着书上留下的炼制方法复制罢了,仿品和真迹自然比不了,尤其是在修复的方式上,但就现在来说也算够用。”
“所以初月姐姐的意思是,郁汌手上的不是真正的法器?不过是伪造的东西而已。”
“是也不完全是,郁汌修复的法器也不在少数,比如我手上的琉霜鞭和捕妖网还有现在这尊鎏金宅里装着的无不为。”
虽然初月不愿意承认,但郁汌确实是一位较为出色的炼器师。
方寸鎏金宅浸泡在血水中按理说应该已经浑身浴血才是,但在初月拿出时手上并未沾染分毫血液,甚至初月若是刚刚没拿起,就连那一盆底的血都留不住。
“它是在吸食铜盆里的血液?!”
谷青崖第一次见到这么邪的物件,被吓得直接躲在了最近的沈御身后。
“郁汌应该是修复了法器自我恢复的方式,这么变态的恢复方式也只有郁汌能想到。”
初月也嫌恶的看了看手中已经不复光彩的鎏金宅,原本光彩夺目的鎏金宅被郁汌改成这样不妖不仙的模样,初月看着就想再多给郁汌一拳。
鎏金宅上琉璃的彩色光芒消失,初月知道这是又恢复了无主的状态,现在只需要初月将自己的血液滴落,鎏金宅就能再认新主,初月也能畅通无阻了。
“小谷,过来。”
初月招招手,将谷青崖召到自己面前,谷青崖不明所以的上前走到初月面前,初月将匕首递交到谷青崖手中:“自从你拜师以来,我就一直在想要送你什么法器,现下既得了这件能存纳事物法器,就将这尊方寸鎏金宅给你吧。”
谷青崖下意识想要推脱,但他记得初月姐姐之前说过,她身上的存物袋是认了主的,若是初月逝去,她所用的法器也会同她一同消逝,所以初月之前一直在忧心如何为谷青崖寻得一件出色的法器,而现下出现的鎏金宅正巧解了初月的燃眉之急。
“徒儿谢过师傅。”
谷青崖不再推脱,拿过匕首对着自己的手划下一道长长伤口,鲜艳的血珠从伤口中渗出,他伸手将血液滴在鎏金宅上。
(https://www.bshulou8.cc/xs/5138299/11110882.html)
1秒记住百书楼:www.bshulou8.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shulou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