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起作用
赵子御听见沈淮之的话，气不打一处来，又不好冲着病人发作，只得狠狠捶了一下窗框。
“你在说什么鬼话？不管怎么样冷就是冷？难不成这么多健康的人还要你一个生病的让炭火？”
沈淮之一时语塞，闷闷咳了几声，不和他争辩。
赵子御一下子噎住，也觉得自己语气不好，只能缓声道：
“你不养好，我们都走不了，你就听我们的吧。”
一向总是笑着的人生气起来最是可怕，秦三和洪修很少见赵子御这么正经的模样，一时也没敢出声。
后面见他这样说，才在一旁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可惜沈淮之看不见。
毕竟生着病难受得厉害，他也不想争辩，使劲忍着咳意说道：
“那你们也不能掉以轻心，保重身体要紧，这几日没什么事，都少过来，免得传染。”
“炭火不够我会让秦阳去拿的，放心吧。”
“咳咳……如果有余力，还得拜托你们多去看看城中的……”
赵子御见他说一句咳三句的，实在听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你放心吧，今日听着城中情况还算稳定，至少还没有出现特别严重的状况。”
沈淮之稍稍放下心来。
“那便好，正好我还能……试试咱们的药方是不是有效。”
赵子御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替百姓办事呢，真是个好官啊！
他冷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秦三和洪修知道沈淮之在打圆场，却也在一旁尴尬得很，好在秦阳终于熬了药端过来，才打破了僵局。
“小阳你来啦，药熬好了？”
秦阳点点头。
他听见了沈淮之的话，又气又难过，但只能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作势要进去送药。
沈淮之听见秦三的话，又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如临大敌。
他一下子翻坐起来，忍住一阵阵眩晕，提高了声音道：
“小阳你！你把药放在门口就好了。”
秦阳不赞成地皱起眉头：
“公子，你早晨都有些站不稳了，一看就很难受，别以为我心里不清楚。”
“我不进去给你送，还指望你自己站起来拿吗？”
“我听你的，戴好棉纱，不靠你太近可好？”
门外三人听着沈淮之方才还能开玩笑，以为他病得不重，现在听了秦阳的话，心中都有些着急起来。
秦三直接上手将药碗拿过来：
“小阳你还是个孩子，没有我们这么强壮，我进去给他送。”
洪修也想接过来，被秦三一个闪身躲了开。
赵子御则是一点武功没有，看着面前几人争夺一点也插不上手，只能干着急。
秦三可不顾沈淮之怎么想的，躲开两人，一把推开门就往里走。
沈淮之见状，忙往后靠了靠，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秦大哥你……”
秦三这才看见沈淮之的样子。
短短一日，他就觉得沈淮之竟然瘦了许多，脸上白得没有血色，头发也有些乱，方才因为躲自己稍稍动了动，居然就有些喘不上气。
秦三眼眶热热的，他觉得自己没能照顾好沈将军唯一的儿子。
他一把把手中药碗塞进沈淮之手里，憋着眼泪瓮声瓮气地道：“快喝吧，看你喝完了我就出去。”
沈淮之不敢再耽搁，举起药碗一饮而尽。
他喝完也不敢把药碗递给秦三，怕出什么问题。
秦三只好让他将碗放在桌上，用热水浇烫一圈，并保证出去后会好好煮沸过再用，沈淮之才放心。
折腾这么久，沈淮之已经很累了，但他看着秦三不打算走，就还强撑着不愿躺下。
秦三看着他快要合上的眼睛和虚弱的样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长叹一声，拿着药碗走出了屋子。
沈淮之看他走了，才拉上棉被裹紧，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连着喝了两三日的药，沈淮之也未能见好转。
城中百姓也大多如此，但好在预防的法子有效，齐白礼成功阻断了瘟疫的蔓延。
秦阳他们也因着防治得当，没有染病，这让沈淮之很是欣慰。
齐白礼把染病的百姓尽量集中起来，又派了一个大夫给沈淮之去看病。
沈淮之心中清楚，瘟疫总是在变化的，这几味药材不能用，那就要稍稍换一换。
他想着，自己毕竟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在这里，用自己来试药，再好不过。
但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同意，就连大夫也说，他此番病势沉重，与他前些日子过于劳累有关，不建议他试药。
但城中实在没有太好的人选，大夫们也不敢在没尝试的情况下贸然改换药方，只得用温和的法子拖着。
但瘟疫不根治，就永远是心头大患，横亘在百姓中间，不知会有多少人因此丧命。
齐白礼愁得整夜睡不着觉。
沈淮之日日都在打听外面的情况，见大家都没有办法，就央求大夫偷偷给他用药。
这个大夫是齐白礼专程派来照顾沈淮之的，是奉州出了名的好手艺，对奉州当地的状况也熟悉，沈淮之便是知道这一点，才敢让他如此试验。
大夫起初不同意，他便日日磨，终于是磨得大夫受不了了，给他换上了自己早已想好的改良过的药方。
秦阳一开始并未发现药有什么不一样，还是照常给沈淮之煎药，但沈淮之的病情反复的严重。
常常是这日感觉气色明显好些，第二日又会难受得更厉害。
他悄悄记下沈淮之的不同反应，去城内集中治疗患病百姓的地方比对，发现他们的症状与沈淮之不同。
秦阳这才慢慢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这天治疗结束后，拉住大夫不松手。
“大夫你说！你是不是给我家公子换药了！”
大夫本就心虚，日日躲着秦阳不敢直视他，如今被他抓住，满脸慌乱：“我……我没……”
秦阳一看他的样子就明白了。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家公子不远千里来奉州救援，如今患了病，不给他更好的条件也便罢了，还要让他亲身试药！”
“你们！你们实在是太过分了！”
(https://www.bshulou8.cc/xs/5138267/11111040.html)
1秒记住百书楼：www.bshulou8.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shulou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