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刀作笔,墙作纸,这首诗你接得住?
第五十三章 刀作笔,墙作纸,这首诗你接得住?
此刻,就连苏如烟也愣住了。
她难以想象,这个被她视为粗鄙武夫的男人,竟然真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才华?
那份藏在骨子里的思乡之情,让她这个孤家寡人的女帝,都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心酸。
岳子龙放下笔,转身望向秦玉郎:“秦宰相,我这首三岁孩童所作的诗,你觉得如何?”
“你……”
秦玉郎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输了!
一败涂地!
他死死地咬着牙,不甘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岳子龙,别得意!”
“不过是侥幸而已,瞎猫碰上死耗子!”
“下一场,我定要赢你!”
……
唰!
苏如烟的凤眸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岳子龙身上。
“第一局,岳子龙胜。”
“大夏刚刚击退北境狼国,收复燕云十六州,将士们浴血奋战,功不可没。”
“这第二题,便以边塞为题,作诗一首!”
此言一出,秦玉郎的眼睛瞬间亮了。
边塞诗?
他虽然没去过战场,但相关的诗词歌赋,他早已烂熟于心!
模仿,他最擅长了!
而岳子龙一个只会打仗的武夫,就算去过边疆,又能有多少墨水?
“臣,遵旨!”
秦玉郎抢先一步,再次走到桌案前,意气风发。
他提笔饱蘸浓墨,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口中更是高声吟诵:
“旌旗十万卷黄沙,铁马冰河入梦华。”
“将军帐中谋定策,一朝功成返帝家!”
诗成之后,他得意地将笔一掷,满脸傲然地看向众人。
顿时,周围便响起了一片阿谀奉承之声。
“好诗!好气魄!”
“铁马冰河入梦华,此句尽显将军豪情!”
“秦宰相果然是经天纬地之才,这等边塞诗,气势磅礴,必将传为佳话!”
秦玉郎听着这些赞美,脸上的得意更浓。
他挑衅地看向岳子龙,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苏如烟也觉得此诗尚可,虽然不及刚才那首《静夜思》,但气势有了。
然而,宁太傅却再次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冷哼。
“哼!纸上谈兵,华而不实!”
宁太傅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让现场的吹捧声戛然而止。
秦玉郎的笑容僵在脸上。
蹬蹬蹬!
宁太傅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那张宣纸前,指着上面的字,厉声呵斥。
“你这诗里,只有将军的功成名就,哪有士卒的血肉白骨?”
“你见的不是黄沙漫天,而是你自己的荣华富贵梦!”
“铁马冰河?你可知真正的北境,滴水成冰,战士们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功成返家?你可知多少好儿郎,马革裹尸,连块墓碑都没有!”
“你这根本不是边塞诗,是在侮辱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
“要老夫评价,狗屁不是!”
一番话,骂得酣畅淋漓,字字如刀!
秦玉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由红转紫,再由紫转白。
他想反驳,可面对德高望重的宁太傅,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站在原地,承受着周围众人异样的打量。
羞辱!
无尽的羞辱!
苏如烟见状,也只能岔开话题,看向一直沉默的岳子龙。
“岳子龙,你的诗呢?”
岳子龙没有走向桌案,也没有拿笔。
在所有人惊疑的注视下,他缓缓走向太庙殿前,那面巨大的汉白玉石壁。
锵!
一声清越的龙吟!
他竟拔出了腰间,那柄御赐的“大夏龙雀刀”!
“护驾——!”
“岳子龙,你在太庙拔刀,想干什么?!”
禁卫军们大惊失色,纷纷上前,将苏如烟团团护住。
秦玉郎更是趁机大喊:“反了!他要行刺陛下!”
然而,岳子龙对这一切,都置若罔闻。
他手持龙雀刀,对着众人也对着苏如烟,平静开口。
“借此墙一用!”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
唰!唰!唰!
刀光乍起,宛若惊鸿!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石屑纷飞之间,一道凌厉的刀锋,已经深深地刻入了坚硬的石壁!
他以刀为笔,以墙为纸!
伴随着刀锋划过石壁发出的刺耳声响,一句句苍劲有力,饱含杀伐之气的诗句,被他高声诵出!
“青海长云暗雪山!”
第一句出,一股苍凉辽阔的气息,扑面而来!
“孤城遥望玉门关!”
第二句落,那份独守边疆的孤寂与坚韧,让在场所有人心头一紧!
岳子龙的动作没有停下,刀光越来越快,杀气也越来越重!
“黄沙百战穿金甲!”
这一句,仿佛带着金戈铁马的呼啸,让所有人看到了那片残酷的战场,看到了无数将士在黄沙中,浴血拼杀的惨烈!
最后,他猛地一声大喝,用尽全身力气,将刀尖狠狠刺入石壁!
“不破天狼终不还!!”
轰!
最后一句落下。
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霸道气概,轰然爆发!
刀锋入石三寸,整面墙壁都为之震颤!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首诗,被这股不灭的战意,彻底震撼!
这才是真正的边塞诗!
这才是真正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护国龙帅!
“好!好!好!”
宁太傅激动得满脸通红,连道三声好!
“‘不破天狼终不还’!这才是我们大夏军人的魂!岳元帅,此诗一出,当为我大夏边塞诗第一!”
在场的武将们,更是个个热血沸腾,双目赤红。
“不破天狼终不还!”
“说得好!这才是我们北境铁骑的誓言!”
”……
就连那些文臣,此刻也不得不心悦诚服。
秦玉郎那首诗,在这首《从军行》面前,简直就是一堆垃圾!
苏如烟怔怔地看着石壁上那龙飞凤舞,锋芒毕露的字迹,看着那个持刀而立,渊渟岳峙的男人。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岳子龙,光芒万丈!
岳子龙收刀入鞘,转身看向苏如烟,平静开口:“陛下,三局两胜,我已经赢了。”
“不!”
就在这时,秦玉郎却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喊。
他状若疯狂地冲了出来,指着岳子龙满脸不甘。
“这不公平!”
“他是北境元帅,镇守边疆,写边塞诗是他分内之事,我一个文臣如何能比?”
“这一局,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秦玉郎开始耍赖了!
宁太傅的孙女宁轻雪,当场就忍不住骂了出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啊!输了就输了,还找借口!”
秦玉郎却不管不顾,对着苏如烟叩首。
“陛下,臣不服!这第二局不能算!有本事,我们再比第三场!”
岳子龙看着他这副无赖嘴脸,突然冷笑一声。
“好,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第三场,由你来出题!”
秦玉郎闻言大喜,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
“好,这可是你说的!”
他生怕岳子龙反悔,立刻高声宣布:“前两场都不算!我们就以这第三场的诗句,一决胜负!岳子龙,你敢不敢?!”
宁轻雪急了:“岳元帅,你别答应他,这太不公平了!而且还是他出题!”
然而,岳子龙却看都未看秦玉郎一眼,只是用一种绝对自信的姿态,淡淡开口:
“有何不敢?”
秦玉郎脸上,顿时露出狂喜。
赢定了!
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种自以为风雅的姿态,缓缓公布了题目。
“这第三题,我们就以‘美人’为题!”
说完,他还望了龙椅上的苏如烟一眼。
这拍马屁的心思,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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