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兵临汝阳

汝阳郡，汝阳府内，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在府内的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里，赵歇端坐在正中央的座位上，他的身旁是一群美貌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周围还有乐师们演奏着悠扬的乐曲。

“王爷！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您看要不要……”柳因站在赵歇面前，一脸谄媚道。

赵歇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打断了柳因的话，说道：“柳因啊，你想让本王出兵帮助我那个废物老哥吗？”

柳因心中一紧，他连忙陪笑道：“王爷，老丞相多少对您有恩啊，他如今死了，您是不是该帮他报仇呢……”

赵歇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柳因啊，你想让我从背后给陛下一下吗？亏你想的出来哦！。”赵歇止住笑声，看着柳因说道，“当今陛下虽然昏庸，但他好歹是本王一母同胞的兄长。陈嵩乃是因为谋反被诛杀的。他若成功，本王这个王爷可还能当的成吗？固然他对本王有恩，本王也不能为了他与朝廷作对啊。”

柳因听了赵歇的话，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连忙说道：“王爷，您说得对，您说得对。此时陈其櫂起兵反叛，王爷您身为大周宗室，更应该迎合朝廷平叛才是。若是在背后落井下石，这对王爷您可没有什么好处啊。”

"柳因！你可是陈家人？"

赵歇目光如刀，冷冷地凝视着跪伏在地的柳因。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他那张尚显稚嫩却已透着威严的面容。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王爷明鉴！小人姓柳，祖上三代皆是清白人家，断不可能是陈家人啊！"

柳因额头冷汗涔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颤抖着抬起衣袖，慌乱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殿内明明燃着炭火，他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或许是本王表述得不够明晰。"赵歇缓缓起身，踱步至柳因跟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本王的意思是，你莫非是陈嵩那老贼派来监视本王的？"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妄言啊！"柳因慌忙叩首，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始终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赵歇锐利的目光，生怕一个不慎就会招来杀身之祸。

"哼！"赵歇冷哼一声，袖袍一甩，转身走向窗边。窗外月色如水，映照着他略显单薄却挺拔的背影。"本王虽年幼，却并不愚钝。这些时日来，你的一举一动，本王都看在眼里。"

他忽然转身，目光如电："若你不肯如实道来，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这王府的地牢，想必你还没见识过吧？"

柳因闻言浑身一颤，脸色瞬间煞白。他深知这位年仅十六岁的王爷虽然年少，却已展现出过人的城府与手段。此刻殿内烛火忽明忽暗，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你若不是陈嵩老贼派到监视本王的细作，你方才为何会让本王帮助陈嵩老贼报仇。就因为本王受过他一定恩惠嘛！”赵歇怒目圆睁，声音震得殿内烛火都微微晃动。

柳因脸色苍白如纸，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王爷！属下发方才只是说错了话，后面不是改了嘛！日月可鉴，属下对王爷是绝对忠心的啊！”

赵歇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柳因的话。他背负着双手，在殿内踱了几步，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森冷，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忠不忠心，你嘴上说了不算。”赵歇的声音冰冷而无情，“来人！上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两名侍卫如鬼魅般应声而入。他们手中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柳因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地。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额头、鼻尖、后背涌出，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

“属下愿以性命起誓，绝无二心！”柳因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一般颤抖着，“王爷，您一定要相信属下啊！”

然而，赵歇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他依旧负手而立，冷漠地看着柳因。

就在侍卫即将上前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通报声：“王爷，紧急军情！”

赵歇双眉紧蹙，挥手示意侍卫退下，沉凝道：“传他进来。”

一名斥候疾步奔入殿内，双膝跪地：“王爷，陈其櫂叛军已迫近汝阳郡边界，前锋距此不过百里之遥！”

赵歇脸色骤变，心中暗忖局势危如累卵。他凝视柳因，森然道：“暂留你性命，若你能于此次平叛中建功，本王可既往不咎。”

柳因闻言如获大赦，慌忙伏地叩首，额头重重撞击青石地面，发出沉闷声响："谢王爷开恩！属下必当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以报王爷厚德！"他声音颤抖，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深知此番能保住性命已是天大的恩典。

"混账兄长！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赵歇怒发冲冠，双目赤红，一掌拍碎面前紫檀案几，木屑四溅。他指着跪伏在地的柳因厉声喝道："那数十万虎狼之师，皆是百战精锐，如今兵临城下，叫本王如何抵挡？"

他贵为当朝亲王，位列三公，却因赵胜擅杀陈嵩，招致陈其櫂举边关雄师反叛。如今叛军压境，旌旗蔽日，战鼓震天，城外黑压压的军阵绵延数十里，刀枪如林，杀气冲天。城内守军不过万余，且多为老弱之兵，若无神兵天降，这孤城危如累卵，旦夕可破。

赵歇深吸一口气，强抑胸中翻腾的怒火，沉声喝道："传本王军令：全军即刻加固城防，征调城中壮丁协助守城，备足三月粮草，清点军械库藏。再派精锐斥候日夜探查叛军动向，每两个时辰回报一次军情，务必拖延其攻城时日。"他顿了顿，目光如炬地扫视帐下诸将："本王这就八百里加急上奏朝廷，以亲王印信为凭，恳请调集四方驻军星夜驰援。尔等务必恪尽职守，若有懈怠者，军法从事！"

帐中诸将闻言肃立，齐声应诺："谨遵王命！"随即鱼贯而出，各自领兵备战。赵歇独坐帐中，望着案上破碎的军报，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心中暗自盘算着守城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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