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提前寄举报信,行动取消
这番话,充满了下流的暗示。
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变了味。
人们的目光在王厂长肥硕的身躯和江渝瘦削的身影之间来回扫视,那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揣测和肮脏的联想。
好像江渝经常和这位厂长见面一样。
江渝静静地站在原地,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
她甚至能感觉到王厂长身上那股劣质烟草和汗水混合的恶臭。
她握在身侧的手,悄然收紧。
前世,她就是这样,忍忍忍。
最后被流言彻底压垮,从此在厂里再也抬不起头。
这一世……
就在王厂长那只肥腻的手即将碰到她手臂的瞬间——
一道尖锐的刹车声,撕裂了校门口嘈杂的空气。
一绿色的吉普车,猛地横插进人群与王厂长之间,车头距离他的膝盖,不足一指的距离。
车门被推开。
一只擦得锃亮的军靴,重重地踏在了地上。
那只擦得锃亮的军靴,像是战鼓落下的第一记重锤,让校门口所有嘈杂的议论声,瞬间归于死寂。
霍沉渊从车上下来。
他身形如松,一身笔挺的军装熨帖的没有一丝褶皱,肩上的星徽在夕阳的余晖下,格外亮眼。
他淡淡地扫过全场。
王厂长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认得那辆车的军牌,更感受得到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那股气场。
“你……你是谁?”他色厉内荏地问了一句。
霍沉渊终于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那目光,平静得像是在审视一件没有进化完全的动物。
“我叫霍沉渊。”他开口,声音平直,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妹妹明天要高考,她现在需要回家休息。王厂长,你听懂了吗?”
他语气平淡,甚至带上了一丝礼貌的询问,可那句“我妹妹”,咬字很重。
王厂长喉结滚动,双腿控制不住地开始发软。
霍沉渊,军区最年轻的团级作战参谋,师长霍建军的长子。
他怎么会,管江渝这个拖油瓶叫妹妹?
“误会!这都是误会……”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后退,试图与那辆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吉普车拉开距离。
霍沉渊不置可否。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对仍旧站在原地的江渝,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口吻,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上车。”
江渝看了他一眼,没有犹豫,径直从王厂长身边走过。
这时江月华再也忍不住,她拽住江渝的胳膊,看向霍沉渊说,
“霍沉渊,你看不出来吗?她以前每一次都会帮三哥去道歉,还债,你难道不想知道她怎么筹钱的?如何屈膝道歉的?”
还没等霍沉渊开口,霍司烨一只手拉开了江渝和江月华的距离。
“滚开吧一群白眼狼,能怎么筹?你们一家子人渣把压力都给江渝身上,爹不像爹哥不像哥,还有你这个只会挑拨离间的妹妹!”
“还不赶紧滚啊,膈应人!”
江月华不理会霍司烨,她知道,霍沉渊和前世一样,最最在乎自己的军威和名节。
怎么能让一个不干不净的继妹,怎么能让江渝给坏了他的原则!
她对着霍沉渊说:“她这种过去!她这样的人会成为你事业上的绊脚石!会影响你霍沉渊的威名!”
“你还要站在她这边吗?”
“她以前这样赚钱,你不嫌脏吗!”
霍沉渊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不清此刻的表情。
江渝松开霍司烨的手,余光看了一眼霍沉渊。
径直走到江月华的面前。
“我靠自己的双手工作,开拖拉机修收音机赚钱。”
“我虽去给江保国上门道歉,但我江渝的脊背一直挺得直,我的脚跟一直站得稳。”
“我做的每一件事,为你们付出的心血,汗水都是干干净净的劳动所得。”
“不像你,江月华。永远活在阴影、同情和索取中。”
“而现在我于江家早已经没有干系了。他江保国的债,该道的歉,应该由你这个妹妹去,而不是我。”
说完,她看向霍沉渊,“大哥,司烨哥哥,我们走吧。”
江月华在后面大喊:“江渝,你不就是暂时搭上了霍家,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霍沉渊原本快步而行的军靴停顿,回头看着江月华,
“我霍沉渊就是她的底气,我就是她的资格。”
“而你,才是没有资格说我妹妹的人。”
说完,接过江渝的书包搭在肩膀上往车上走了。
霍司烨紧随其后,上车前,还不忘冲着面如死灰的江家兄妹,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笑得嚣张又残忍。
吉普车引擎发动,却并未立刻离开。
霍沉渊降下车窗,那双锐利的眼眸,最后一次,落在了王厂长的身上。
“我听说,王厂长很喜欢好好谈?那么,明天一早,我会派人去你的轧钢厂,跟你,还有你的外甥,好好谈一谈。”
王厂长脸上血色尽褪。
那轻飘飘的两句话,却让王厂长连连后退。
他“噗通”一声,几乎要给这辆车跪下。
车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霍司烨气得胸膛不住起伏,嘴里骂骂咧咧,江渝则靠着车窗,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将自己藏进了一片沉默的阴影里。
霍沉渊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敲击着,忽然,他透过后视镜,那双深邃的眼眸,牢牢地锁定了后座的女孩。
“王厂长以前经常找你麻烦?”他开口,声音很沉。
江渝的睫毛颤了一下。
霍沉渊是在关心她的过去吗?
她迎上后视镜里那双探究的眼:“对不起,跟你惹麻烦了。”
他不再说话,车里的气氛,重新陷入了沉默。
……
回到霍家小楼,客厅灯火通明。
霍建军正坐在沙发上,正在玩弄江渝送他的鱼竿。
见三人进来,尤其是看到江渝那过分苍白的脸色,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霍司烨憋了一路的火气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立刻添油加醋地将校门口发生的一切,嚷嚷了个底朝天。
“啪——!”
霍建军手里的鱼竿被重重地拍在了茶几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猛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们……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欺负你?”
江渝垂下眼,轻声说:“我只想好好考试。”
霍建军气笑了,他遍布皱纹的苍老手掌摩挲过她的脊背,声音里带着雷霆之怒,却又有着无尽的心疼,“谁敢往我们家泼脏水,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我也不想跟霍家惹麻烦。”江渝说了实话。
他把江渝搂进怀里,“不要怕麻烦,现在有我霍建军在,谁敢动你。”
江渝伏在老人坚实温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气息,起初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尽皆消失殆尽。
原来世上真的有人,会丝毫不在意你是否会惹麻烦,甚至还会纵容你,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她不敢想象,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孩子就像霍司烨,该是多么自信开朗,在面对外面的风雨时,又该是多么的充满底气。
原来,被家人无条件地信任和保护,是这样一种感觉。
“小渝,”霍建军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斩钉截铁,“你记住,你什么都没做错!错的是那些欺负你的人!明天,你昂首挺胸地去考试,天塌下来,有霍爸爸给你顶着!”
江渝点点头,但心中却在盘算着另一件更紧迫的事。
“霍爸爸,我想去一趟邮局寄信。”江渝突然开口。
“这么晚了?明天再去不行吗?”霍建军疑惑地看着她。
“有些话想写给以前厂里的老师傅,告诉他我要高考了。江渝编了个理由。
第二天吃早饭。
霍沉渊从楼上走了下来,脸色凝重。
“爸,刚接到紧急电话,”他的声音很低,“明天的行动暂时取消了。上级收到可靠情报,说我们内部可能有泄密,需要重新调查。”
江渝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保持镇定。
看来起作用了。
“那太好了,“霍建军松了口气,正好陪小渝高考。
霍沉渊点点头,但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个消息来得太及时了,就像有人提前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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