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凝元境五重
江麟此刻,就像是身处在一片混沌空间。
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穷无尽,狂暴混乱,却又蕴含着最本源生机的原始灵力。
《太初大道经》的功法,在他体内疯狂运转,如洪钟大吕般轰鸣。
这门功法霸道绝伦,完全不像寻常功法那样,先小心翼翼地将天地灵气引入体内,再通过经脉一点点炼化提纯。
它仿佛能直接沟通、驾驭、吞噬这最原始的混沌之力。
“嘶——!”
江麟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疯狂撕扯,就像是一块腐烂的麻布,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碎……
好在,摇曳的混沌神树,源源不断为修复着他幼小的身体。
若非如此,以他现在的这副身体,早气绝身亡了。
时间飞速流转,他气海内的灵力飞速暴涨。
只不到半刻钟,修为就从凝元境一重,提升到了二重、三重……
一直到凝元境五重,才堪堪停了下来。
随着太初大道经最后一次运转结束,他体内汹涌的灵力潮,总算彻底平息了下来。
冷汗退去,身体在混沌神树的滋养下,开始缓慢恢复光泽。
耗尽所有力气的江麟,微微张着小嘴,沉沉睡去。
苏晚棠见状,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麟儿温润的小脸。
才刚出生不到几个时辰,就突破到了凝元境五重。
她的麟儿,果然是沧澜大陆第一天骄。
然而,她的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笑容。
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心疼。
天赋异禀固然好。
可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短短五个月时间,麟儿所承受的痛苦,就比寻常修士数年所受的罪,加起来都多。
这怎么能让她不心疼?
江灾自然能看出夫人的想法,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江麟也是他的孩子,他同样十分心疼。
因此,他沉默了许久,才心疼地对苏晚棠说道:“夫人,麟儿还小,外面风冷,回王府吧!”
……
……
三个月后,杜之贵、何尽忠、周砚臣三人,拖着长长的索链,艰难地爬到了玉京城外。
随他们一道而来的,还有一份江灾写给天武帝的奏折。
天武帝正在御书房内,与丞相张秉淳和国师玄灵素,商讨一年后举行的天武定榜。
按照天武王朝的规矩,天武定榜五年举办一次。
由朝廷派人,去核定各个世家公子的天赋,经过初步遴选后,收录符合要求的天骄,参加比试定榜。
此举的目的,便是揽天下之才入庙堂。
当年,镇北王江灾,就是凭着天武定榜,震惊天下。
也是在那一年,江灾结识了受尽的皇子赵真,以及尚为玄清观外门弟子的玄灵素。
三人意气风发,一饮千杯,阔谈天地。
不过,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久远到,赵真早就已经想不起来了。
赵真刚要开口,就见一名太监匆匆来报:“启……启禀陛下,杜监军他们……抵京了。”
“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份镇北王的奏报。”
赵真接过奏折,指尖刚触到纸页,目光扫过“反贼杜之贵”“京中同党”几字,瞳孔骤然收缩。
“噗——”
不等看完,他便喉头一甜,鲜血直接喷在奏折上。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若非太监眼疾手快扶住龙椅扶手,险些栽倒。
指尖死死攥着奏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带着声音都发颤:“江灾……你怎么敢这么对朕!”
落雁城失了五万兵,他能忍。
杜之贵这群废物,几个月没一点消息,他也能忍。
可江灾竟把“幕后主使”的矛头,直指他这个皇帝,还让他“斩同党以安军心”。
这哪里是奏报,分明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说他是昏君。
更让他窒息的是,杜之贵三人拖着索链爬了三个月,从北境到玉京,沿途多少百姓看见?
多少流言蜚语会传进京城?
他这个皇帝,居然直到现在才知道此事。
“北边的官员都是死的吗?他杜之贵爬都爬回来了,你们的探马呢?你们的眼线呢?”
太监们齐刷刷跪伏在地,头埋得极低,没人敢接话。
赵真满脸愤怒地看向玄灵素:“玄爱卿,你不是和朕说,朕是‘七星贯斗,天命所归’吗?”
“为何会发展成这样?”
站在一旁的玄灵素,听见赵真的质问,后背早已沁满冷汗。
这些年来,她靠着“窥探天机”得宠,甚至被陛下誉为“天武王朝第一相师”。
可自从苏晚棠之事后,北境的卦象就像被浓雾裹住,次次出错。
江灾的动向、落雁城的战局、甚至杜之贵的行动,她推演了十次,十次都是“吉兆”,可结果呢?
五万兵没了,叛逆爬回了京城,连陛下都被气得吐血。
她咬了咬红唇,硬着头皮道:“请陛下放心,臣这就准备动用神游太虚,十日之内……定能给陛下一个交代。”
她说得轻巧,心里却是十分没底。
神游太虚损耗极大,不仅需要她消耗半身修为,折损寿命,甚至可能当场死亡。
然而,她现在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倘若失去陛下的信任,她所有的谋划,都会功亏一篑。
天武帝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说罢,他命太监将奏折递给张秉淳,皱着眉头问道:“丞相,你认为此事该如何处理?”
张秉淳接过染血的奏折时,指尖都在抖。
刚看两行,就满头冷汗。
江灾的字里行间,哪是“请斩反贼”,分明是把证据,直接甩在陛下的脸上。
杜之贵的兵符是陛下亲赐的,崔凛的暗线是陛下安插的。
这“京中同党”,除了陛下还能有谁?
这是何等大逆不道?
他抬头看向赵真,却撞进陛下满是戾气的眸光,慌忙又低下,将目光回到奏折上。
这份奏折的内容,要是传扬出去。
到时候天下人都会问,陛下为何不斩“同党”?
为何不敢回应江灾?
他这个丞相,既要帮陛下遮掩,又要应付朝野非议,还要防着江灾抛出更多证据,简直进退两难。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微臣,但凭陛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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