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安陵容16
养心殿后殿的围房,并非想象中的阴冷破败。皇帝为了“保养”好这张酷似纯元的脸,特意吩咐内务府收拾改造过。
房间不大,但还算整洁干净,没有霉味,甚至点着淡淡的安神香。床铺虽非锦缎,也是柔软厚实的棉褥。桌上甚至摆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温热的参茶。
比起冷宫,这里的环境确实好上许多,但比起她曾经居住的碎玉轩正殿,仍是天壤之别。这里,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囚禁金丝雀的牢笼。
甄嬛坐在窗边的小榻上,身上穿着素净但料子上乘的衣裙。她脸色依旧苍白,眼窝深陷,曾经灵动的双眸如今只剩一片死寂的灰败。她双手无意识地护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已四个月),那里孕育着一个她既痛恨又无法割舍的生命。
环境的改善并未带来丝毫慰藉,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提醒她,她存在的价值,仅仅在于这张脸。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一个面容严肃、衣着整洁的老嬷嬷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妆奁和梳洗用具。
“甄官女子,时辰到了,该梳洗了。”老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不带一丝温度,也毫无恭敬。
甄嬛身体微微一颤,如同条件反射般站起身,麻木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反抗?毫无意义。她早已学会顺从。
梳洗的过程依旧冰冷机械。温水,柔软的布巾,但老嬷嬷的动作毫无温情,如同在擦拭一件器物。接着,是上妆。
妆奁打开,里面是宫中顶级的螺子黛、细腻如雪的珍珠粉、色泽鲜润的胭脂膏子,甚至还有一小盒珍贵的玫瑰香露——皇帝为了这张脸的“完美呈现”,从不吝啬。
老嬷嬷熟练地在她脸上涂抹、勾勒。粉质细腻,试图掩盖她憔悴的容颜和眼下的乌青。画笔蘸着上好的胭脂,在她唇上涂抹出酷似纯元的饱满弧度。螺子黛精心描画着纯元式的柳叶眉。
甄嬛看着铜镜中那张被顶级脂粉精心修饰过,却依旧难掩死气沉沉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保养得越好,这张“纯元面具”就越精致,也越让她感到窒息和恶心。
就在甄嬛麻木地承受着这一切时,老嬷嬷一边给她梳头,一边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抛下了一个足以将她彻底击碎的噩耗。
“甄官女子,”老嬷嬷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你家里出事了。”
甄嬛猛地一震,死寂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恐。
“你父亲甄远道,犯下滔天大罪!”老嬷嬷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甄嬛的心脏。
“其一,勾结异族,私纳罪臣之女!私通摆夷族钦犯之女!”
“其二,以庶充婢,欺君罔上!将那孽种冒充婢女带入府中,混淆尊卑!”
“皇上震怒!甄家抄家!男丁流放宁古塔!女眷没入辛者库为奴!”
甄嬛瞳孔骤缩!摆夷族?!罪臣之女?!这说的是浣碧的生母?
“轰——!”
甄嬛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天旋地转!
“皇上震怒!”老嬷嬷的声音如同宣判,“甄家抄家,男丁流放宁古塔,女眷没入辛者库为奴!”
“宁古塔,那地方,呵,听说冬天能冻掉人的鼻子。辛者库,更是人间地狱!”
“甄官女子,这一切,都是你父亲咎由自取!都是你甄家自作孽!”
老嬷嬷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甄嬛!
父亲、母亲、玉娆还有浣碧……
巨大的悲痛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眼泪无声滑落,冲淡了颊边刚涂抹好的胭脂。环境的舒适,此刻成了最大的讽刺。
傍晚。
皇帝雍正(大胖橘)踏入了围房。
他看也没看蜷缩在床角的甄嬛,径直走到床边。
“宛宛”他喃喃低语,目光贪婪地落在甄嬛那张被顶级脂粉精心修饰过的脸上,似乎很满意这张脸的“保养”状态。
然而,当他想起甄远道的罪行,想起浣碧那卑贱的异族血脉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和鄙夷!
他伸手粗暴地抬起甄嬛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皇上,”甄嬛声音嘶哑微弱,带着一丝本能的恐惧和麻木的顺从。
“哼,”
皇帝冷哼一声,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唾弃?
“你父亲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通卑贱异族!还混淆血脉!以庶充婢!简直,罪该万死!”
甄嬛身体剧烈一颤!眼中是刻骨的屈辱和绝望!
“你……”皇帝的手指用力捏着她的下巴,仿佛要捏碎她的骨头,“你身上也流着甄家的血!”
“若非你这张脸还有几分用处,”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朕岂会容你苟活至今?”
储秀宫正殿
熏香袅袅,气氛宁静。安陵容挺着八个月大的孕肚,半倚在铺着软垫的贵妃榻上,宽大的宫装也难掩腹部的浑圆高耸。她低眉垂目,手中拿着一卷书,心思却早已飞远。
皇帝雍正(大胖橘)坐在榻边,目光落在安陵容身上,带着一种近乎痴迷的满足感。他并非在看安陵容这个人,而是在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那酷似纯元的气息,尤其是当她开口说话时。
“容儿……”皇帝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回味,“今日身子可还爽利?龙胎可还安好?”他明知太医每日都来请脉,龙胎安稳,却依旧忍不住问,只为听她开口。
安陵容心中冷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怯懦的依赖。她微微抬起眼睑,长长的睫毛轻颤,声音轻柔婉转,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和纯元韵味的空灵:
“回皇上,”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嫔妾一切都好,龙胎也很安稳,就是有时踢得厉害。”她说着,轻轻抚上腹部,脸上带着一丝母性的温柔和恰到好处的娇羞。
这声音!这神态!这恰到好处的怯懦与依赖!
皇帝只觉得心头一热!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扭曲的占有欲涌上心头!
“好!好!踢得厉害好,说明龙胎健壮有力。”皇帝龙心大悦,伸手轻轻覆上安陵容的腹部,感受着那强有力的胎动,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骄傲!
皇帝在储秀宫与安陵容“闲话家常”后,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养心殿围房里的甄嬛。
“容儿,”皇帝状似无意地开口,目光却锐利地观察着安陵容的反应,“朕在围房幸过的一名女子,有了身孕。”
安陵容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茫然。她微微睁大眼睛,声音带着怯生生的好奇:“啊?有孕了?那是皇上的龙嗣啊。”
“嗯,”皇帝满意地看着她“懵懂无知”的反应,继续道,“朕想着把那孩子留下来,只是那女子身份卑贱,不堪为母。”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安陵容:“容儿,你温婉贤淑,又怀着龙胎有经验,朕想着等那孩子生下来,就交给你抚养如何?”
她立刻做出反应!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瞬间盈满泪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恐和委屈?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不已:“嫔妾如今怀着龙胎,已是战战兢兢,日夜不安,唯恐有负圣恩,照顾不好腹中孩儿……”
她声音哽咽,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显得无比柔弱无助,“嫔妾自己尚且力不从心,怎敢再抚养别的孩子?!”
“况且……”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怯生生地看着皇帝,声音带着纯元韵味的哀婉,“那孩子毕竟是龙嗣,身份尊贵,嫔妾出身微寒,实在不敢僭越……”
皇帝看着她梨花带雨、惶恐不安的模样,听着那如同纯元在低泣的声音,心中那点试探和或许还有一丝想让她“分担”的念头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对纯元替身的怜惜和对她的“安分”的满意!
“好了好了!容儿莫哭!”皇帝连忙将她扶回榻上,声音带着安抚,“朕只是随口一说,你既不愿,那便罢了。”
“你如今怀着朕的龙胎,最是金贵,安心养胎便是,其他的不必多想。”
安陵容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一副惊魂未定、感激涕零的模样,抽噎着:“谢皇上体恤,嫔妾只是怕辜负了皇上,辜负了龙嗣……”
“朕知道!朕知道!”皇帝拍着她的手,连声安慰。
见安陵容情绪“平复”下来,皇帝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状似随意地问道:“容儿,那你觉得后宫之中,谁适合抚养那个孩子?”
她微微垂首,做出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谨慎:
“皇上,嫔妾愚钝,不敢妄议,只是想着那孩子毕竟是龙嗣,总要找个身份相当、品性贤良的额娘才好。”
她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一眼,声音更低,却字字清晰:
“华妃娘娘身份尊贵,又有协理六宫之权,只是华妃娘娘膝下已有温宜公主,怕是精力有限,难以兼顾……”
“端妃娘娘位份尊贵,品性端方,只是娘娘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太医也说需静养,怕是不宜操劳……”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和“纯真”?
“嫔妾倒是觉得,敬嫔姐姐或许合适。”
“敬嫔姐姐入宫多年,温婉贤淑,品性端方,最是稳重妥帖。”
“而且敬嫔姐姐她一直没有子嗣,深宫寂寞,若能有一个孩子承欢膝下,想必也是极好的。”
皇帝听着她这番“分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尤其是听到“敬嫔无子”、“深宫寂寞”时,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华妃?不行!年家势大,再让她养个孩子,岂不是更添筹码?端妃?病秧子一个,自身难保!敬嫔冯若昭……
皇帝脑中迅速闪过敬嫔的身影:家世不高不低,性子温和,不争不抢,安分守己,最重要的是无子!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嗯……”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安陵容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更添几分“怜爱”,“容儿,你心思细腻,考虑周全,说得很有道理……”
“朕……会好好考虑的……”
当天,皇帝从储秀宫离开后
太医例行请脉。
地点就在甄嬛所住围房的外间。
“回皇上,”太医跪在地上,声音恭敬,“甄官女子胎像已稳,龙胎康健。”
皇帝坐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听着。
太医顿了顿,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平静和不易察觉的谄媚。
“官女子身子弱,需静养安胎,不宜过度操劳。”
“不过,皇上若想行房,只要动作轻柔些,也是无碍的。”
太医的话,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围房内炸响。
甄嬛猛地抬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恐和屈辱。胎稳了,可以行房了。在这间看似整洁的房间里,她作为生育和泄欲工具的价值被赤裸裸地宣告。
皇帝闻言,目光落在甄嬛苍白惊恐的脸上,看着她眼中那无法掩饰的屈辱和绝望,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残忍而满足的弧度。
“哦?”皇帝声音带着玩味和恶意,“胎稳了?好,很好!”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瑟发抖的甄嬛,眼神如同在看一件低贱的玩物。
“宛宛”他伸出手,粗糙的手指划过甄嬛冰冷的脸颊,动作带着刻意的亵渎,“朕今晚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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