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2
解宇臣处理完解家盘口一桩棘手的仿品纠纷,回到自家那栋闹中取静的宅院。刚踏入书房,管家便递上一份简讯,内容是关于隔壁那座空了许久的宅子。
“少爷,隔壁七号院,新搬来一位苏小姐。手续很干净,父母是意外身故的海外富商,独女继承了全部财产,这套院子也一直是他们家的。”管家顿了顿,补充道,“这位苏小姐……有些特别。搬来近这几天,非必要绝不出门,窗帘常年紧闭。出行是定制防弹车,司机兼保镖,直接开进地下车库,从不在外露面。物业费水电费都是自动转账,连园丁都是自带团队,一周只来一次,修剪完就走,从不与外人交谈。”
解宇臣指尖轻轻敲着紫檀桌面。富商遗孤,独居,极度注重隐私……这并不罕见。但“非必要绝不出门”和近乎封闭的生活方式,在富豪圈里也算异类。
他微微颔首:“知道了,不必打扰,静观其变。” 一个孤僻的邻居,只要不碍事,解当家没兴趣窥探。
然而,几天后,一份更详细、也更具冲击力的调查报告放在了书桌上。解宇臣的目光落在“格尔木疗养院”和“鬼屋项目”几个关键词上时,素来平静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惊诧与凝重。
报告显示,这位深居简出的苏小姐,竟在千里之外的青海格尔木,斥巨资买下了那座废弃多年、臭名昭著的疗养院!更匪夷所思的是,她正以惊人的速度和财力,将其改造成一座规模空前的沉浸式恐怖体验馆—— “盗墓日记”。
报告附带的初步概念图和场景描述,让解宇臣的眉头越蹙越紧。
七星鲁王宫:青眼狐尸、积尸地、九头蛇柏……描述细节之精准,远超普通猎奇爱好者的范畴。
西沙海底墓:沉船结构、禁婆巢穴……这些名词,他只在解家最核心的秘档里见过!
秦岭神树:巨大的青铜树体、诡异的螭蛊虫群……
云顶天宫:冰封地宫、人面鸟巢穴……
尤其当他看到“七星鲁王宫”场景中关于青眼狐尸位置的标注,以及“西沙海底墓”中机关布局的草图时,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些细节,与他记忆中解家祖辈留下的、语焉不详却关键无比的零星记载,高度吻合!这绝非巧合,更不可能是公开资料能拼凑出来的东西。这个女人,她从哪里知道的?她建造这个“盗墓日记”,目的究竟是什么?是单纯的商业猎奇?还是……某种蓄意的挑衅?或者更糟,是某个势力放出的试探气球?
解宇臣坐不住了。这位神秘的邻居,瞬间从一个“孤僻的怪人”升级为必须亲自接触、探明虚实的重大变数。
几天后一个傍晚,解宇臣刻意在苏小蕊那栋仿佛与世隔绝的宅院外“散步”。时机掐得极准,那辆黑色的定制SUV正缓缓驶入车库。车库门关闭的瞬间,后车门打开,一道身影走了下来。
那是解宇臣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苏小蕊本人。非常年轻,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面容清丽,但笼罩着一层拒人千里的冰冷。她穿着剪裁极佳的休闲装,却毫无年轻人的活力,周身散发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感。她似乎正要径直走向通往宅内的电梯,对花园里多出一个人视若无睹。
“苏小姐?”解宇臣适时开口,声音温和有礼,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邻居式的友好。
苏小蕊的脚步顿住,极其缓慢地转过身。她的目光落在解宇臣脸上,眼神清澈,却像蒙着一层看不透的冰雾,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摆设。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一个无声的询问。
“我是隔壁的解宇臣,欢迎搬到这边。”解宇臣笑容不变,递出一张设计简洁的名片,“远亲不如近邻,苏小姐初来乍到,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他的话没有说完。苏小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两秒,随即垂下,扫了一眼他递出的名片,却丝毫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不需要。” 三个字,声音清脆,却冷得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语调平直,没有任何起伏,也听不出任何情绪——既没有厌恶,也没有客气,纯粹是一种对无效社交的终结宣告。
说完,她甚至没有等解宇臣有任何反应,直接转身,高跟鞋在寂静的车库通道里敲出清晰的回响,身影消失在通往内宅的电梯门后。整个过程快得让解宇臣那句准备好的“听说苏小姐在格尔木有个大项目,很有意思……”完全卡在了喉咙里。
车库门缓缓关闭,将内外彻底隔绝。解宇臣站在原地,捏着那张被彻底无视的名片,脸上的温和笑意慢慢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探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这个苏小蕊……不仅仅是孤僻。她对“邻居”的试探,展现出的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彻底的隔绝与漠视。她似乎只专注于她自己的世界,而那个世界,此刻正以一种极具冲击力且充满疑点的方式——用“盗墓日记”鬼屋的形式——展现在了解宇臣面前。
解宇臣看着那扇紧闭的、如同堡垒般的大门,眼神锐利起来。格尔木的“盗墓日记”,那些精确到令人心惊的场景还原……这位奇怪的邻居,她的“不需要”,反而让解宇臣觉得,这件事他非常需要去弄个清楚了。他转身离开,心中已将“苏小蕊”和“盗墓日记”列入了需要重点关注的名单。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熟悉的阴冷与檀香被一股属于人间的、混杂着昂贵木料、新漆和淡淡灰尘的味道取代。苏小蕊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空旷得有些过分的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透着疏离感的花园。这里是她的“家”,位于杭州一处顶级豪宅区,四合院安静得能听见树叶摩挲的声音。她走到窗边,目光精准地投向隔壁那栋同样气派却风格更为内敛的宅邸——解宇臣家。很好,一个潜在的重要信息源和可能的“邻居”,但目前,井水不犯河水。
苏小蕊的身影出现在青海格尔木市政府的土地交易中心。她裹着一件剪裁利落的米白色风衣,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显得有些不近人情的嘴唇。陪同她的是一位神情精干、语速极快的本地金牌律师和一位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如鹰的财务顾问。
“格尔木市郊,坐标XXX, YYY,原第三疗养院地块及地上附属建筑,永久产权。” 她的声音透过墨镜传来,清冷得不带一丝波澜,仿佛在谈论的只是一件寻常商品,而非那座在本地人心中都讳莫如深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废弃建筑群。律师立刻递上早已准备好的文件,财务顾问则直接展示了令人咋舌的银行资信证明。
谈判过程简单到近乎粗暴。当地官员面对远超市场价的巨额报价和滴水不漏的法律文件,以及这位年轻女富豪身上散发出的、不容置疑的“别废话,我只要结果”的气场,所有的疑虑和关于“那地方不干净”的隐晦提醒都被咽了回去。金钱的力量在此刻彰显无遗。签字、盖章、转账一气呵成,不过一周时间,那座承载着无数诡异秘密和霍玲怨念的格尔木疗养院,在法律意义上,彻底易主,成为了苏小蕊的私人财产。
交割完成的当天深夜,苏小蕊独自一人踏入了疗养院的核心区域。腐朽的木质地板在她脚下发出痛苦的呻吟,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霉菌和一种更深沉、更令人不安的冰冷气息。她没有丝毫犹豫,目标明确地走向地下室最深处。那里,能量的扭曲感最为强烈。
黑暗中,一双充满了怨毒、疯狂和非人饥饿的眼睛猛地睁开。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和湿漉漉的拖拽声,一团由污浊长发和苍白肢体组成的怪物——禁婆霍铃,带着刺耳的尖啸扑了过来!腥风扑面。
苏小蕊站在原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在霍玲枯爪即将触及她面门的刹那,她并指如剑,指尖萦绕着一层肉眼难辨、却让空气都为之凝滞的清辉,快如闪电般点向霍铃的眉心!
“定!”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声仿佛灵魂被撕裂般的凄厉惨嚎戛然而止。霍铃扑击的动作瞬间僵住,如同被无形的冰封。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黑发狂乱舞动,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苏小蕊指尖的清辉化作无数细密的金色符文,如同烙印般深深嵌入霍玲扭曲的灵体核心。
灵枢镇魂印霸道地镇压其嗜血本能与混乱意识,强行植入“不得伤人”的绝对禁令。
一个无形的牢笼瞬间成型,将霍铃牢牢禁锢在地下室角落。这结界隔绝内外,吸收阴气防止其恶化,更像一道枷锁,苏小蕊一念即可引动其内蕴含的纯阳仙力,带来灼魂之痛。
清心涤秽咒维持其最低限度的存在形态,确保她作为“员工”不会消散,但永远处于虚弱和被绝对压制的恐惧中。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岗位’。” 苏小蕊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回荡,冰冷得不含一丝情感,“守好规矩,否则……” 她指尖微光一闪,结界内金芒乍现,霍铃发出一声被掐灭在喉咙里的痛苦呜咽,蜷缩得更紧,只剩下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苏小蕊满意地收回手,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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