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6
魔药课的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还沉浸在苏小蕊带来的震撼中，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斯拉格霍恩教授脸上洋溢着发现瑰宝的兴奋红光，他快步走到苏小蕊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苏小姐！请留步片刻！”
苏小蕊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神情依旧平静。
“天才！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斯拉格霍恩教授搓着手，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你的魔药天赋是我平生仅见！不仅仅是理论知识，更是那种……那种颠覆性的创新思维！太了不起了！你一定要考虑加入我的鼻涕虫俱乐部！那里汇集了霍格沃茨最有潜力和人脉的学生！”
苏小蕊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情。
斯拉格霍恩教授也不介意，继续压低声音道：“另外，邓布利多校长刚才让我转告你，课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口令是……”他凑近了些，神秘兮兮地说，“柠檬雪宝。”
苏小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谢谢您，教授。”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依旧喧闹的魔药教室。
穿过城堡移动的楼梯，来到那座熟悉的石兽前。苏小蕊清晰地吐出口令：“柠檬雪宝。”
石兽跳到一边，身后的墙壁裂开，露出那道旋转上升的楼梯。她踏上楼梯，来到那扇闪闪发光的栎木门前，门上有一个狮身鹰首兽形状的黄铜门环。
没等她敲门，门内就传来了邓布利多温和的声音：“请进，亲爱的苏。”
苏小蕊推门而入。校长办公室里是一些嘀嗒作响的银器、打着瞌睡的历代校长画像、以及栖息在镀金栖枝上的凤凰福克斯。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正透过镜片打量着她，手指间夹着一颗柠檬雪宝糖。
“下午好，校长先生。”苏小蕊礼貌地问候。
“下午好，苏。”邓布利多微笑着示意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想来一颗吗？蜂蜜公爵的新品，味道相当不错。”他推了推桌上一个玻璃罐。
“谢谢，不用。”苏小蕊婉拒，坐了下来，姿态端正，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邓布利多也不勉强，将糖果放回罐子，双手指尖相对，看着苏小蕊：“亲爱的苏，我必须说，你在过去短短两天内，给霍格沃茨带来了……嗯……极其深刻的印象。”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了一些，“你的魔法天赋令人惊叹，无论是无声咒的掌控，还是魔药上的开创性思维，都远超同龄人，甚至许多高年级学生。”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严肃了一些：“而昨晚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发生的事，你展现出的另一种能力，同样令人侧目。那种直接、高效、无需魔杖便能制服巫师的格斗技巧？据我所知，在东方，你们似乎称之为——‘武功’？”
苏小蕊点了点头，坦然承认：“是的，校长。在我们家族，或者说在我们的传承体系中，修行……嗯，类似于你们魔法的力量，我们称之为‘法术’。但与此同时，强健体魄、磨炼近身格斗技巧——也就是‘武术’，是每个子弟的必修课，与法术修行同等重要。”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我看来，武术的发力技巧和实战应用，比许多晦涩难懂的法术运行方式要直观和简单得多。”
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天才特有的那种自信，甚至有点自傲的补充道：“而且，校长先生，我父亲在信中也应该向您提过，我一直就是个天才。在来霍格沃茨之前，我已经通过自学，完全掌握了霍格沃茨一至三年级的所有课程内容。无声施法对我来说，并不困难。”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蓝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思索的光芒，他没有打断，只是微微颔首，表示他在认真听取并思考她的话。“是的，你父亲的信中确实提及了你非凡的聪慧。但亲眼所见，依旧远超想象。”他温和地回应道，然后话锋微微一转，“然而，天赋和实力，也需要与……嗯……审慎的行为相匹配。”
他轻轻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起一封仿佛由燃烧的红色羊皮纸制成的信件，它还在微微扭动，似乎随时可能爆发出尖叫。“比如，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虽然他经过庞弗雷夫人的检查，确认都是些皮肉伤，魔法治愈后并无大碍，但他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羞辱，一直在医疗翼抱怨疼痛不适。”
邓布利多的目光透过半月形眼镜，落在苏小蕊脸上：“而他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先生，作为学校董事会的成员之一，已经寄来了这封情绪相当激动的信件。”那封尖叫信在他手中不安分地抖动着。
苏小蕊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反而露出一抹略带讥讽的笑容：“邓布利多校长，我认为这恰恰证明了斯莱特林学院目前的风气存在很大的问题。”
她坐直了身体，目光锐利：“斯莱特林的院训是‘野心’、‘精明’、‘重视荣誉’、‘审时度势’、‘力量至上’。但在我看来，现在的斯莱特林，似乎只剩下对‘纯血统’病态的偏执和傲慢，却忽略了最根本的‘力量’本身。一群只会抱着家谱册炫耀、在背后搞小动作、欺凌弱小，一旦被正面击败就只会哭喊着‘我爸爸是谁’的人，真的配得上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号吗？”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批判：“在我们东方，只有挑选宠物或者赛马时，才会格外强调血统纯正。而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自身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我认为这些巫师，”她指了指那封尖叫信，“心智极不成熟，身体素质更是差得可怜。仅仅是一次合理的‘实力交流’，就需要家长出面写信投诉？”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没有立刻反驳，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似乎在思考她的话。
苏小蕊继续说道，语气变得更具“建设性”：“所以，校长先生，我认为斯莱特林需要做出改变。我准备在学院内部发起一项‘特训计划’。旨在全面提升斯莱特林学生的综合素质——包括体能训练、实战格斗技巧、以及更重要的……强者心态的培养。要让他们从里到外，从肉体到精神，都真正配得上‘斯莱特林’这个名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打趴下之后，只会无能地嘶吼：‘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他可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这种愚蠢至极、给学院蒙羞的话！”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墙上的画像们似乎都停止了假寐，好奇地打量着这个语出惊人的东方女孩。福克斯轻轻发出一声鸣叫。
就在这时，校长办公室的门再次被轻轻敲响。
“请进。”邓布利多说道。
门开了，魔药课教授也就是斯特莱林的院长霍拉斯·斯拉格霍恩略显匆忙地走了进来。他胖乎乎的脸上还带着之前在课堂上的兴奋红光，但此刻也夹杂了一丝担忧和急切。
“阿不思！哦，抱歉打扰了……苏小姐，你果然在这里。”斯拉格霍恩教授喘了口气，看向邓布利多，“我刚听说阿布拉克萨斯寄来了尖叫信？关于昨晚……呃……斯莱特林休息室的事？”
“下午好，霍拉斯。”邓布利多温和地招呼道，“是的，我们正在讨论这件事。苏小姐刚刚提出了一个非常……嗯……有建设性的想法。”他示意斯拉格霍恩教授坐下。
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向苏小蕊：“苏小姐，我必须再次强调，你的魔药天赋是我见过最出色的！但是昨晚的事情……”他搓着手，显得有些为难，“挑战级长，还用了那种方式，这实在有些过于激烈了。卢修斯毕竟是五年级的级长，代表着一部分，嗯？传统。”
苏小蕊平静地回应：“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尊重传统，但我更尊重实力。一个无法保护自己地位、在被合理挑战后只会求助家长的级长，在我看来，并不适合代表斯莱特林的‘传统’。”
斯拉格霍恩教授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级长的任命是有规章制度的。你打败了卢修斯，这证明了你的实力超群，但这并不自动意味着你能取代他成为级长。这一点，恐怕……”
苏小蕊打断了他，语气依旧淡然却带着一种强大的自信：“教授，我理解。我并非一定要那个‘级长’的头衔。我要的是实质性的影响力和话语权。我要的是他们，”她指了指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心甘情愿地听我的话，遵循我制定的规则进行训练。头衔与否，并不重要。”
斯拉格霍恩教授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求助似的看向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一直安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此刻他轻轻笑了笑，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霍拉斯，我认为苏小姐的想法，虽然非常规，但确实触及了斯莱特林目前存在的一些核心问题。纯粹的压制和规章，似乎并不能解决深层次的矛盾。”
他看向斯拉格霍恩，语气变得认真了一些：“或许，我们可以给予苏小姐一个‘尝试’的机会？默许她在斯莱特林内部推行她的‘特训计划’，但有几个前提：第一，完全自愿参加，不得有任何形式的强迫；第二，必须在教授们的宏观监督之下，确保不会出现严重的安全问题或演变成恶性欺凌；第三，不得公然违反校规。”
斯拉格霍恩教授皱紧了眉头，显得非常犹豫：“阿不思，这……这太冒险了！斯莱特林的情况你我都清楚，那些纯血家族的观点根深蒂固，大多来自他们父母的灌输。如果苏小姐真的开始大规模‘整顿’，我恐怕……”他苦笑了一下，“恐怕我们接下来一学年，都要在无数封来自校董和纯血家族的咆哮信和尖叫信中度过了。”
想到那个画面，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已经提前感到头痛了。
就在这时，苏小蕊忽然轻笑一声，吸引了两位教授的注意。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长袍，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狡黠的自信。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担忧很有道理。”她说道，语气轻松，“但是，我认为，家长的问题，就应该由家长来解决。”
她看向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眼神明亮：“如果他们因为孩子在学校正常的、旨在提升实力的‘交流’或‘训练’中受了点‘微不足道’的挫折，就要动用家族势力向学校施压……”
她顿了顿，下巴微扬，那份属于东方古老家族继承人的傲气展露无遗：
“那么，很简单。他们叫家长，我也可以叫。”
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教授面面相觑。邓布利多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有趣的答案。而斯拉格霍恩教授则是一脸震惊和茫然，张着嘴，似乎还在消化“叫家长”这个简单粗暴却又似乎蕴含着巨大能量的解决方案。
说完，她对着他们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径直走向门口，步伐从容而坚定。
在她身后，校长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墙上的一幅画像——一位戴着卷曲银假发、面容精明却带着刻薄相的男巫——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猛地打破了沉默，他气得假发都快歪了：
“放肆！无礼！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东方小女巫，竟然敢如此诋毁高贵的纯血传统！还说我们只配提血统像宠物？！萨拉查·斯莱特林要是知道他的学院被这种……这种粗鲁的蛮子搅得天翻地覆，一定会气得从画像里跳出来！”
旁边一幅画像里，一位看上去慈祥许多的女前校长——戴丽丝·德文特微笑着开口：“哦，得了吧，菲尼亚斯。虽然方式激烈了点，但那孩子的话并非全无道理。而且，据我所知，她可是一个人就把你们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所有挑衅她的老生，连带着那位马尔福家的级长，都给‘打趴下了’，不是吗？”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那是偷袭！是用了不知名的邪恶伎俩！”菲尼亚斯气得脸色发青，“根本不是堂堂正正的巫师决斗！”
另一幅画像里，一位长着鹰钩鼻、眼神锐利的男巫——埃弗拉发出嗤笑声：“邪恶伎俩？菲尼亚斯，你的眼睛也和你那迂腐的脑袋一样僵化了吗？那孩子用的分明是极其高明的无声咒和一种……嗯……独特的体术。说实话，我倒觉得她给死气沉沉的斯莱特林注入了点新鲜空气。总比某些人整天把‘我爸爸是谁’挂在嘴边强。”
“你们！”菲尼亚斯·布莱克被堵得说不出话，尤其是听到“体术”和“无声咒”，这确实无法用“邪恶伎俩”简单否定。
这时，又有一位前校长加入了讨论，他是一位看起来有些懒洋洋的男巫：“说起来，菲尼亚斯，你们布莱克家今年的孩子，小天狼星，可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格兰芬多呢。这会不会说明，你们家那套纯血至上的理论，连自己家的孩子都说服不了了啊？”这话引得好几幅画像都发出了低低的窃笑声。
菲尼亚斯·布莱克的画像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身，用相框背面对着办公室，气得肩膀都在发抖，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叛徒”、“家族的耻辱”之类的话，再也不肯参与讨论。
“东方的家长？”埃弗拉饶有兴趣地摸着下巴。
一直安静听着画像们争论的邓布利多，此时终于缓缓开口。他望着苏小蕊离开的方向，目光深邃，指尖轻轻点着桌面。
“这个女孩，”他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她所带来的，不仅仅是一种新的力量体系，更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思维方式。她的话或许尖锐，但确实指出了一个我们或许忽略已久的问题：我们是否过于强调血统的纯粹，而忽略了力量本身的多样性和个人努力的价值？”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墙上的画像们，继续说道：“试想一下，如果东方那些古老的修炼家族，他们的子弟都如同苏小姐这般……天赋异禀且训练有素，那么，我们所骄傲的霍格沃茨教育，乃至整个西方魔法界，在他们面前，或许真的……并非一合之敌。”
这话让办公室再次安静下来，连生闷气的菲尼亚斯都微微侧了侧耳朵。邓布利多的话触及了一个更深层次、更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所以，”邓布利多的语气变得轻快了一些，但蓝眼睛里的光芒依旧锐利，“或许让她试一试，按照她的想法去‘整顿’一下斯莱特林，并非一件坏事。让那些孩子们亲身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超越血统论的实力差距，体验一下另一种形式的强者之路，或许能打破他们心中一些根深蒂固的偏见，激发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当然，”他补充道，“必须在一定的监督之下，确保不会失控。”
几位画像中的前校长闻言，纷纷露出了思索的表情，随后大多缓缓点头表示赞同。
“有点道理……”
“确实，斯莱特林最近几年的风气是有些……僵化。”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呵呵，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连背对着大家的菲尼亚斯·布莱克，虽然没说话，但也没有再出声激烈反对，只是他的相框显得更加僵硬了。
邓布利多轻轻拿起一颗柠檬雪宝，放入口中，目光再次投向窗外，仿佛已经看到了霍格沃茨，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即将因那个东方女孩而掀起的、前所未有的波澜。一场由学生发起，却得到校长和院长默许甚至略带期待的“改革”，即将在地下湖底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内，悄然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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