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三4
时光荏苒，在羲和的系统性“养成”下，紫萱已不再是那个只知圣地清修、对世事懵懂的少女。她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与睿智，眼神清澈却深邃，时常带着对民生疾苦的思索。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南诏国各处奔波，或是巡视水利工程，或是查看新作物的推广情况，或是向圣姑请教更深奥的女娲秘术与历史。
这一日，她正独自一人在靠近边境的一处新建成的引水渠旁，蹙眉沉思。这条水渠的设计似乎还有些瑕疵，水量分配不均，下游的几个村落依旧时有缺水之忧。她正全神贯注地推演着改进方案，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勾勒着水脉流向。
恰在此时，一阵略显陌生的脚步声打扰了她的思绪。
紫萱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中原道袍、面容清秀、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好奇地打量着这颇具巧思的水利工程，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他身姿挺拔，眼神干净，带着一种不谙世事的纯粹，与周围劳作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此人，正是奉师命从长安玄道观而来，至南诏采风游历的青年道士——顾留芳。
若是原剧情中那个情窦初开、久居圣地未曾见过多少外男的少女紫萱，乍见如此风姿出众、气质独特的中原男子，或许真会一瞬间被吸引，种下情根。
然而，此刻的紫萱，心中装的是整个南诏的旱情、水渠的改进方案、以及远方更多亟待帮助的苍生。她看到顾留芳，第一反应并非惊艳，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原人”，以及“或许可以打听一下中原治理水患的经验？”
她收敛起被打扰的不悦，长期的治理经验让她学会了基本的待人接物，走上前去，语气平和，带着一丝探究，开口问道：“这位道长，看你的装扮，是从中原来的？”
顾留芳闻声转头，看到一位容颜绝美、气质却异常沉静高华的苗疆少女，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连忙稽首行礼，声音温润：“贫道顾留芳，自长安玄道观而来，奉师命游历采风，见过姑娘。敢问姑娘，这精巧的水渠，是出自何人之手？竟能引远山之水，灌溉这干涸之地，实在令人惊叹。”
若是往常，听到有人称赞她参与设计的工程，紫萱会感到欣慰。但此刻，她更关心实际问题。她微微颔首回礼，直接忽略了对方的赞叹，切入主题：“原来是中原道长。我正有一事请教，听闻中原之地广博，治理水患、分配农桑的经验想必丰富。不知长安附近，可有应对旱季水量不均、上下游村落用水争端的良策？律法之中，对此可有明确规定？”
“啊？这…”顾留芳被这一连串极其务实且专业的问题问得愣住了。他一个自幼在道观清修、读的是道藏经典、习的是修身养性的年轻道士，哪里懂这些具体的民生律法和水利调度细则？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赧然道：“这个贫道…贫道乃方外之人，只知诵经祈福，修身养性，于这些朝堂律法、农耕水利之事，实在不甚了了…”
紫萱闻言，眼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期待瞬间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失望。
她需要的不是诵经祈福，而是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办法。她本以为来自繁华中原的道士或许见识广博，能提供些不一样的思路，没想到对方竟也是一问三不知。
“原来如此。”紫萱的语气恢复了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那道长请自便吧，我还要勘察水脉，失陪了。”
说完，她竟真的不再多看顾留芳一眼，转身便走，重新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了那条未完工的水渠上，手指继续在空中比划推演，仿佛刚才那段短暂的对话从未发生过。对她而言，这个中原道士只是一个无法提供任何有用信息的过客，远不如如何调整水渠分流闸口来得重要。
顾留芳站在原地，看着紫萱毫不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无用”感到了一丝难堪。那位姑娘的眼神，清澈却锐利，仿佛能洞穿一切虚浮，她关心的，是实实在在的天地民生，而非风花雪月或玄门清谈。
这种认知，让他心中莫名地泛起一丝奇异的涟漪，但那涟漪还未来得及扩散成情愫，便被对方彻底无视的态度打断了。他只能望着她的背影，良久，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自己的采风之路。这一次，他看山看水的心情，似乎也染上了一丝别样的沉重。
远处，隐身于树冠之上，全程用神识“围观”了这场短暂邂逅的羲和，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一只手捂着嘴，肩膀抖动，另一只手兴奋地拍着树干：
“噗哈哈哈！就这？就这？！顾留芳啊顾留芳，你也有今天！我们家萱儿问你治国方略，你跟她讲诵经祈福？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
“太好了！完美！我家萱儿眼里只有水利工程和百姓吃饭问题！根本就没把那点儿女情长放在心上！”
“唉呀呀，亏我还准备了‘情劫试炼大礼包’，看来是完全用不上了！省事了省事了！”
她看着下方再次沉浸于工作状态的紫萱，眼中满是欣慰和得意。
“不枉我这么久的悉心教导！事业脑多香啊！谈什么恋爱，搞水利！种粮食！治国家！这才是女娲后人该有的格局！”
羲和心情大好，感觉这单任务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只要看住紫萱，让她继续保持这种“心怀天下，无心恋爱”的状态，等到徐长卿那一世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说不定到时候紫萱还能以“前辈”的身份，指点一下那位“转世道友”或者压根就不在意转世这件事呢。
“稳了稳了！”苏小蕊美滋滋地想，“这5200功德点，赚得可真轻松~”
然而，她并不知道，命运的轨迹纵然偏移，却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悄然交织。顾留芳心中那丝因“被无视”而产生的奇异涟漪，以及紫萱那不同于寻常女子的独特气质与专注，或许并未完全消散于风中。
但无论如何，这一次的初见，与原本那惊鸿一瞥、一见钟情的宿命，已然截然不同。
羲和原本正美滋滋地盘算着任务进度，神识却忽然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异常的空间波动与能量纠缠，方位在南诏国境外，靠近东海的一处偏僻海域。
“嗯？”她眉头微蹙，“这能量…纯净中带着一丝魔气，还有神性残留？不是邪剑仙那种污秽，倒像是某种契约引发的共鸣？这时间点，这配置，难道是…”
她心中一动，立刻想起原著中另一对苦命鸳鸯——神女水碧与魔尊重楼的使者溪风！
“啧，差点把他们忘了。”羲和啧了一声。这对的故事也挺让人憋屈的，溪风因为自卑于容貌，用声音和自由跟重楼换了张帅脸和五百年寿命，结果让水碧苦等五百年。
她看了一眼下方仍在专心研究水渠的紫萱，略一思索，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她身边。
“萱儿，”她将一本散发着微光的玉简塞到紫萱手中，“姐姐突然有点事要离开几日。这本《山河治要》你先看着，里面有些治理水患、统筹粮草的心得，或许对你眼下难题有所帮助。”
不等紫萱回应，她身影再次模糊，已然撕裂空间，朝着那能量异常点疾驰而去。
片刻之后，东海之滨，一处荒芜的礁石海岸。
羲和隐匿身形，果然看到了一副经典场面：
一个面容普通甚至有些丑陋，却拥有一把绝世好嗓子的男子溪风，正对着海螺歌唱，歌声悲切而充满眷恋。
神女水碧住在隐约可见一座由贝壳与珊瑚筑成的美丽宫殿，散发着宁静而孤独的神性光辉。
“果然是他们。”羲和撇撇嘴，“一个自卑狂，一个恋爱脑…唉。”
她没兴趣看苦情戏码，直接现身，一步踏出，便已站在溪风面前。
溪风被这突然出现、气息深不可测的女子吓了一跳，歌声戛然而止，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羲和懒得废话，抬手一道【缚神咒Lv.9】直接定住了他，然后对着水碧传音：“水碧，出来一见。关于你等的那个人，有事相商。”
水面泛起涟漪，一位身着淡蓝纱衣、容貌清丽脱俗、眼神却带着淡淡哀愁的神女缓缓浮现，正是水碧。她感受到羲和身上那股浩瀚而正大的气息，并未感到敌意，反而有些疑惑：“阁下是？”
“帮你的人。”羲和言简意赅，“你先在旁边看着，别出声。”她随手给水碧施加了一个【镜花水月Lv.Max】的隐匿法术，让她暂时处于视觉和气息的隔绝状态，溪风无法察觉。
然后她解开了溪风的部分禁制，直接开门见山：“溪风，魔尊重楼新收的那个跑腿的？”
溪风心中巨震，对方竟然知道魔尊？！他强自镇定：“是又如何？与你何干？”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得丑，配不上水碧，所以就想用你那破嗓子跟重楼做交易，换张脸和五百年寿命，然后再去见她？”羲和语气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你觉得水碧喜欢的是你的声音，不是你这张脸，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去卖身？你是煞笔吗？”
溪风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怒道：“你懂什么？！我宁愿用这副鬼样子换一天的光明正大相遇，也不要她永远对着一个丑陋的怪物！”
“哦？一天相遇，然后让她等你五百年？”羲和嗤笑一声，“你这逻辑感人啊。你问过水碧的意见吗？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你觉得是短暂的美好重要，还是长久的陪伴重要？你以为你牺牲很大？你这叫自私！叫逃避！叫不敢以真面目面对爱人！还美其名曰为她好？我呸！”
溪风被她连珠炮似的质问骂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那些“悲壮”的理由在对方犀利的言辞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只能梗着脖子道：“我…我已经和魔尊大人达成交易了！不用你管！”
“交易？”羲和挑眉，“你说的是这个吗？”她手指凌空一点，一道金光没入溪风眉心，正是他与重楼之间那道无形的契约烙印。
就在这时，一股庞大无比、霸道绝伦的魔威骤然降临！天空瞬间暗了下来，仿佛被无尽的魔气笼罩。
“何人，敢动本座的契约？”冰冷而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一个红发飞扬、头长犄角、背生双翼、魔气滔天的身影撕裂空间，傲然立于半空，正是魔尊重楼！他血红色的眼眸锐利如刀，锁定在羲和身上。
“曹操到了。”羲和嘀咕一句，毫不畏惧地迎上重楼的目光，“魔尊重楼？来得正好。这桩交易，不作数了。我说的。”
重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滔天战意：“狂妄！凭你？”他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竟让他久违地产生了兴奋感。
“就凭我。”羲和懒得废话，她赶时间回去看顾紫萱呢。
她并指如剑，一声清喝：“剑二十二·镇！”
刹那间，无数道凝练如实质、蕴含着无上剑意与秩序法则的剑气凭空出现，化作一座巨大的剑阵牢笼，瞬间将重楼困在其中！剑气纵横，切割空间，竟硬生生将重楼那狂暴的魔气压制了足足三息时间！
重楼脸色微变，他竟一时无法立刻挣脱这诡异的剑阵！
就在这三息之间，羲和身影一晃，如九天仙子临凡，使出了融合了【天外飞仙】剑意与【御剑术·万剑归宗】的杀招！
“天外万剑，破！”
煌煌剑光如银河倒泻，汇聚成一道无坚不摧的剑道长河，精准无比地轰向被短暂禁锢的重楼！
重楼怒吼一声，双腕刀刃交叉格挡，魔元爆发！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魔气与剑光疯狂对撞、湮灭。周围的空间寸寸碎裂，海水倒卷！
然而，那剑河之力远超重楼预估，竟生生破开了他的防御，将他震得气血翻腾，倒飞而出！身上魔甲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他尚未稳住身形，羲和的攻击又至！各种精妙绝伦、威力巨大的仙法剑招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下，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重楼空有一身强悍无匹的魔功和战斗本能，却被对方完全预判了行动，每一种应对方式都被一种更精妙、更强大的法术或剑技所克制！仿佛对方熟知他的一切套路！
短短不到十个回合，重楼竟被完全压制，身上多了数道浅浅的剑痕，羲和留手了，他虽未重伤，但败象已生！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力量、空间法术，在对方那层出不穷、近乎“耍赖”般的仙法组合与预判面前，竟显得如此笨拙！
终于，羲和一记蕴含着【慈航普度光】的掌法，狠狠拍在重楼交叉格挡的双腕上，将他整个人轰得砸进下方海面，溅起滔天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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