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否妥协，保重自身
沈馥锦听这些话听的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可我们本就不需要附庸男子而活，我们自是有自己的荆棘，可以走出一条路。”
“根本就无需像菟丝花一般，我知道这些话您无法接受，我也不要求您接受，但是我想请您尊重我的想法。”
“如果说您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那么您最起码可以保持起码的沉默，让我自己去做这些事情。”
原本以为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氏多少也可以发生点改变，却不想眼泪竟是掉的更加汹涌了。
“锦儿，你长大了就开始嫌弃娘亲了，对吗？”
“你认为娘亲无法给你帮助，跟不上你的脚步，所以你就开始嫌弃我了，对吗？”
沈馥锦真想抬头望天，答非所问这条路林氏真是领先很多。
“母亲，我没有这个意思。”
沈馥锦耐心哄道：“我只是不希望您在这件事情上逼迫我，让我做什么决定。”
“可那是你的亲弟弟，如果他没出息，你也会担心的不是吗？”
无力感席卷沈馥锦全身。
“母亲，这件事情主动权不在我，现在是泽儿用这件事情逼迫我。”
“倘若我不给苏子期当妾，不进定国公府的门，他就不跟着我学武，但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会妥协的。”
其实不止沈馥锦觉得沟通吃力，就连林氏也是这样想的，看着现在固执，不肯松动一点的沈馥锦，就想到了小时候的沈馥锦。
时常依偎在自己身边，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非常渴望去得到沈烬的喜爱。
可自从沈老将军将沈馥锦带到身边抚养，教导武功，沈馥锦的性格就越发尖锐。
简直就像是一块石头，顽固不化！
“之前你不是说过只要兄弟姐妹们能好让你做什么都愿意吗？难道这些都是骗人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是这样想的？”
“我自然是这样想，如果他们真的处于危急时刻，就算需要我的性命，我也会毫不犹豫的交付。”
“但却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失去自我，只能被动的按照别人的想法生活。母亲，如果您想要让泽儿继续学武，那么您可以去说服他，或者是给他找别的师傅，我的确什么都做不了。”
林氏抿抿唇，竟是站起身扑通一声朝沈馥锦跪了下来。
沈馥锦想要伸手去拉，却慢了一步。
照萤和小满两个人去拽，可林氏双手紧紧攥着沈馥锦裙摆。
她身份贵重，照萤和小满又不敢真的用大力气，愣是两人都没能将林氏给拽起来。
“母亲！”沈馥锦加重声音，“您这是干什么，您可是我的母亲，怎么能跪我呢？”
“这万一要是让人看到，定然治我一个大不敬，忤逆不孝之罪，您想害我吗？”
林氏抬头，还是满脸的泪痕，都是殷切。
“锦儿，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娘怎么可能想害你？只盼着你好才是真的。”
“这里是雅卉阁，不会有其他人看到的，就算有人看到，我也不会承认此事是真的，你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算娘求你改变下主意行吗？你是镇国侯府的大姑娘，是几个弟妹的榜样。”
“现在不管是镇国侯府和定国公府的关系，还是弟弟的未来，可都掌握在你的手里。”
“我知道你为了家族做过不少事情，也知道你牺牲奉献了很多，但是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只要这次，你将事情解决好，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干涉，我都会站在你这边好吗？”
沈馥锦手指陷入林氏的衣衫里，蓦然松开点了几个穴道。
转头不再看林氏的表情，淡然吩咐。
“小满，将夫人送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休息。”
纵然林氏再怎么不想走，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任由自己被小满带走。
嘴巴里喊不出来，手脚也动弹不得。
沈馥锦这是定了她的身，可明明沈馥锦小时候刚刚学会定身的时候，经常定奴婢和小厮来显示自己的厉害。
她笑着跟沈馥锦开玩笑，说有一天她会不会定自己，那个时候的沈馥锦小脸上都是认真，说不管到了时候都不会跟她动手。
可现在沈馥锦就对她动手了，甚至都不亲自带她回去，而是直接交给一个丫鬟。
除了心冷，从沈馥锦坚硬未曾动摇的态度中，也感觉到她这次的决心到底有多大。
只怕没有人能改变她的态度了。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可沈馥锦对面站着的是定国公府和沈烬。
她不过一个闺阁女子，又怎么可能能赢下呢？
到时候定然会很惨。
而雅卉阁中，林氏的身影一消失，沈馥锦全身的力都泄了，双手撑在轮椅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眼泪胡乱的从眼睛里奔涌出来，沈馥锦不管是抬头，还是拿手帕擦，就是忍不住。
照萤想要安慰沈馥锦，却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能说些什么。
只怕不管说什么都无法抚慰沈馥锦的心，现在的她怕是已经千疮百孔。
只能默默地蹲下，陪着沈馥锦一起流泪。
沈馥锦捏着手帕，脑子里很乱：“照萤，你说这些事情是不是我做错了呢？之前我就为家族而奋斗过，牺牲过，这一次是不是也应该这样做呢？”
“毕竟祖父去世前曾说过，就将镇国侯府交给我了，我是不是应该将家族荣辱放在第一位？”
照萤想了一想：“姑娘，其实奴婢没有看过多少书，也不懂得什么大道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什么才会让您开心起来。”
“但是奴婢认为，家族荣辱兴衰是所有人的责任，而不是某一个人的责任。”
“有能力的人自然可以多付出一些，但其他人也应该知道感恩，而不是用接近羞辱的方式来迫使这个人。”
“这样完全冰冷无情的关系，不值得您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倘若沈老将军还在，定然也不会希望您用这样的方式去维持家族的和平。”
“姑娘，您还记得吗？沈老将军在临终时，拉着您的手交代给您的不止是家族荣辱，还有您自己，他让您保重自身，安安稳稳的走完这一生，他是希望您能一直开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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