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故意折腾，有恃无恐
赏花宴转眼就到。
沈馥锦早早就已经准备好，准备出发。
可沈折枝却迟迟不来。
小满撇嘴：“姑娘，四姑娘实在太嚣张了，如此做不就是想要折腾您吗？”
沈馥锦坐在马车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继续翻阅着手上的纸张。
“她也就只有这点儿能耐了，等等她也无妨，就是我这肚子有些饿了，我看那边有卖桂花糕的，不若你去帮我买几块回来？”
照萤成熟稳重，可小满却古怪精灵，听这话就已经猜到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当即就开心得不行：“好，姑娘，奴婢这就去给您买。”
小满不止要买，还说闲话似的将这些话跟卖桂花糕的掌柜分享，眼见两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沈折枝才终于姗姗来迟，眼里还有些几分埋怨。
“三姐姐，我不过是让你等了些时间，你就这样诋毁我的名声？”
恰好，小满也提溜着桂花糕回来，当即就开了口。
“四姑娘，您说这话好没道理。”
“怎么是姑娘诋毁您的名声呢？姑娘腹中饥饿，差奴婢去买桂花糕。”
“等待的时间随意聊了几句，掌柜的好奇为何从家中出去还要马上买吃的。”
“奴婢这才将事情都给说了下，这当中可没有半点加油添醋，倘若四姑娘不信，可以让自己的人过去问问啊。”
“看看是不是如同奴婢所说，倘若不是奴婢说的这样，四姑娘不管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
沈折枝更生气了，原本就是想要趁这个时间折腾下沈馥锦。
可谁知道沈馥锦竟然出了这样一招，很明显就是要败坏她的名声。
下人禀报后，沈折枝紧赶慢赶，到底是晚了。
原本想要发作，可小满说的有理有据，没有半分不合适。
倘若她要真的差人去问，只怕更坐实自己的恶名了。
是以除了咽下这口气沈折枝竟是一点儿其他办法都没有。
沈馥锦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纸张叠好放入袖中：“你可是不想与我共乘？那我可就要先走了。”
沈折枝更是心中一哽，拎着裙摆就上了马车。
可上了马车沈馥锦只是闭上眼睛，休养心神。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沈馥锦没有睁开眼睛，但都可以想到如今的沈折枝是一副怎样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现在已经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想法和处境了，可分明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之前分明是那样在乎我的，难道你真的可以说变就变吗？”
沈馥锦蓦然睁开眼睛，定定的看着沈折枝，那份不甘，委屈清清楚楚的映入眼帘。
如果不是沈馥锦清楚知道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只怕还真的会认为自己曾经对不起沈折枝，欺负过沈折枝。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但你还是将这份关心化作一柄利剑狠狠地扎向我的心脏。”
“甚至觉得，我就应该继续宽恕你们，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凭什么呢？沈折枝，凭什么你们这样对我，还要求我像是之前那样对待你们呢？你们有哪里值得呢？”
“我觉得在你们这样质问我的时候，不如先在心里质问质问你们自己，你们有什么可值得我一而再再而三妥协的，可能有的人在某些时候会是傻子，但是没有一个人会永远是傻子的。”
这些话可以说一直藏在沈馥锦心中很久，始终都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今天才终于有机会说出来，甚至还可以提出自己的疑问。
“其实你们有疑问，我也有，我们原本一家人过的可以很好，可是为什么，你们就是这样不知道珍惜呢？为什么一定要争斗呢？”
沈馥锦和沈折枝的目光交汇。
沈馥锦没有着急问出答案。
沈折枝也没有着急给出结果。
过了一会儿后，沈折枝开始笑了，甚至将眼泪都给笑出来了。
“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却不想你竟然连这件事情都想不通啊。”
“我原本以为我是输家，可现在看来，你才是那个输家。”
“你就算再厉害又能怎么样呢？再不想妥协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不还是得按照父亲母亲的衣服，将我给带到赏花宴上，澄清你我之间的一切。”
沈折枝微微前倾：“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乖乖妥协，再也不做任何抗争。”
“毕竟你再这样抗争，接下来面对的可能就是失去一切，难道你真的愿意失去父亲母亲，失去整个家族吗？”
沈馥锦知道沈折枝的话绝对不是威胁也不是夸大。
沈烬是现在镇国侯府的家主，整个家族都要听从他的命令。
如果沈烬决定将她驱逐出府，那么其他人肯定无法改变他的主意。
那么将来，她就很有可能成为一个连家族都没有的人，只能单打独斗。
而到时候，独木难支的她会成为所有人盯着，想要蚕食的盘中餐。
“你倒也不必如此自信，事情才刚刚开局，谁胜谁败还不知道。”
沈折枝单手撑住下巴：“三姐姐，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可以如此自信呢。”
“你该不会认为与南梦一战全部都是凭借你自己的实力吧？包括你后来获封鸣鸾郡主。”
“其实不是的，那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家族庇荫，你才有可能有这样的成绩，如若没有家族的话，你便什么都算不上。”
沈馥锦面对这些话态度淡淡的。
当初她请命出征，就有不少人阻止，认为她没有能力。
如若不是因为实在没人，只怕景顺帝都不会让她去。
可事实是她成功了。
等她成功带队，手底下的将士也一个个的都不服气。
可事实是她用自己的拳头让所有人都闭嘴了。
这一路走来，沈馥锦经历过最多的就是质疑。
男子做成什么，那便是自己的本事。
而女子做成什么，不是因为家族就是因为运气足够好。
反正，这些人就是不肯承认女子也可以很优秀。
此刻，沈馥锦也只有淡淡一句。
“既然你认为我所得到一切都是因为家族，那为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不是你？”
“难道是你不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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