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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停电了


暮色渐沉,侍者们上来换新杯子,将带有咖啡的饮品撤下去,添了新鲜果盘和几壶有安神功效的花草茶。

周盛挺烦躁,叫住其中一个人:“我不喝这玩意,去拿冰块和酒。”

侍者为难笑笑:“抱歉,闻太太有特地吩咐过,这栋别墅的吃食里不能出现任何酒精制品。”

“他跟你开玩笑呢,没事了。”

一旁江扶歌优雅抬手朝侍者一挥,接着转过去用食指去戳周盛的肩膀。

“哪根筋搭错了?咱们还是小孩子呢。”

周盛没说话,倒靠进沙发卡座里。

稍一偏头,看到斜对面的林凊釉。

她又被白予岑逗的轻声笑,从露面开始就背朝着他们所在方向,连眼神都没投过来半次。

他一撇嘴,把怀里抱枕甩到地上。

“盛爷,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呀,我带的这么多漂亮闺蜜都没给你哄好?”

江扶歌早就看出来其中缘由,笑眯眯的明知故问。

之前已经被闻宴点过几次,周盛不敢把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再摊在明面上,也不愿意挤过去跟霍析越身边那几个人打交道。

他肚子里存了气没处撒,拧着眉心伸手一指。

“她太聒噪,比八只鸭子放一起还吵。”

原本正和其他女生分享自己刚P出来美照的许甜突然被指,愣愣呆住。

趁许甜没反应过来发作,江扶歌赶紧去握她的手安慰封口,转头去看同样良久不发一言的闻宴,佯装不经意道。

“阿宴,你别是跟凊釉妹妹吵架拌嘴了吧,怎么感觉你们两个都怪怪的...”

闻宴抬眸看她,声线没什么起伏:“没有,我和凊釉从没吵过架。”

“真的没有嘛,你别骗我。”

江扶歌偏倾身子,将两人距离拉近了些,确保对方能闻到她新换的甜调香水,勾翘着唇角笑。

“那为什么从我们坐在这里开始,你就不爱笑很少说话,她也不过来跟你这个做哥哥的打个招呼呢?”

闻宴与她对视着,眼睫看似自然的微微垂落:“凊釉第一次来这里,是玩得太开心了。”

“哦。”

江扶歌点到为止,很自然将话题过渡转移。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闻宴偶尔淡淡回应几声,没过多久便将杯子放回桌面起身。

“我回去换件衣服,你们有什么需要记得叫服务生。”

江扶歌微笑着答应,目送闻宴从自己面前穿过离开。

等他背影一消失,少女唇弧度立马像海面上被激起的涟漪一样,消失的不见痕迹。

几米之隔,邻座桌上气氛正酣。

白予奈和白予岑这对冤家姐弟,也不知是从哪句话开始不对付,从互相较劲逐渐演变成互扯头花。

他指责她是告状精,五岁就会跑到父母面前搞检举揭发那一套,害得他惨遭暴力男女混合双打。

她爆料他是捣蛋鬼,当时非要教她养得宠物兔子游泳,第二天小可怜在她怀里暴毙,他还要嘲笑她哭的丑。

他强调那叫年少无知,她反驳这是人之初性本恶。

两人噼里啪啦爆豆子似得斗嘴。

林凊釉自认笑点不低。

可听到白予奈绘声绘色讲白予岑小时候玩他们妈妈化妆品,连续几晚半夜给自己画成个大花脸跑到父母卧室里晃悠完就走,最后给两口子吓到请高人来家里做法事的时候。

她还是没忍住,笑得弯腰倒进沙发里。

就在这时候,一直靠在对面躺椅上的霍析越突然动了。

他那只挡住脸的胳膊放下来,微蹙着眉掀开眼帘,带了点朦胧与凉寒的视线正好与林凊釉笑意正浓的眸子对上。

这是被吵醒了。

林凊釉知道他有起床气,在班里睡觉只要被打扰到,男女通骂,再好看再用星星眼看他的美女,他也能做到完全无差别攻击。

她很快收敛表情,重新坐直回去。

司野也发现霍析越坐起来,立刻开口唤道:“来阿越,我们正好准备要开几局游戏。”

“你们玩。”

少年声音低沉微哑,带着点颗粒质感。

随后便缓慢站起身,一边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脖子,一边往下楼方向走。

一直靠在他腿边的女生见状,立马起身跟过去。

“我怎么感觉,霍析越好像心情很差啊?”

白予奈盯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琢磨。

“害,可不就是太烦想出来散心么,要不以越哥和闻宴的关系,他能大老远来这儿?”

白予岑环抱双臂,一个劲摇头。

“他那个爸真是人间少有的奇葩,今个霍老爷子肯定不在家,我和司野过去的时候,看到他爸正跟个女的在客厅沙发...家里佣人来来往往的,愣是半点不忌讳,你说越哥当时就在楼上,他得什么...”

“别说这个了。”

司野正色打断,很快将装着各种游戏道具的盒子从桌下端出来。

“才八点钟,你们姐俩就先握手为和改日再战吧,要这么互相揭发一宿,明天嗓子八成得哑到说不出来话。”

关于霍析越的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

对此观点,白氏姐弟难得没有分歧,都表示同意。

几人大概是照顾着林凊釉,没选太难的游戏,挑了大富翁。

各种道具卡片很快在桌子上摆开,骰子被摇得响声清脆。

林凊釉坐在沙发上,周围朋友欢声笑语,身后天海一色风景绝佳,她的笑容却渐渐淡下去。

心头又冒出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丝丝缕缕,却怎么也切不断,将她牵引进曾经的回忆里。

以前她很爱玩大富翁。

因为这是她来京市后,第一个从闻宴那里学会的游戏。

即便她那时候常常被笑,问林凊釉你怎么一有点钱就疯狂买地盖房啊,地点那么烂的也要。

她总抿着嘴不愿意回答,因为她知道这帮京市不食人间烟火的权贵二代一定没办法想像。

从她有记忆起,几乎每隔几个月,就要被父母带着四处搬家。

喜欢找各种理由涨租扣押金的房东,不隔音筒子楼里彻夜婴儿啼哭与老人呼哧呼哧的咳痰声,以及随时会坏的水管煤气…

那时候她总爱钻进妈妈的怀里,反复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不用再被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的家。

妈妈每次都不回答,只笑着轻轻晃她,哄她睡觉。

笑着笑着,就会有液体从妈妈眼角里溢出来,落在她脸上。

一滴一滴,带着未散净的余温。

后来她长大了,明白那是什么,也再没问过那个问题。

只会在搬家的时候咬紧牙,尽可能多提些东西,偷偷想早晚有一天要和妈妈搬进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小小的,只有一张床也好。

可这个愿望再也实现不了了。

游戏里她盯着那一个个精致的小房子道具,总控制不住想把它们抓在手里。

身边人中,只有闻宴从来不会笑她。

他总会捏捏她的脸,温柔替她辩驳:“凊釉喜欢什么就买什么,我在这里,她就不可能会输。”

那时候她对他的每次触碰心跳如雷,胸口里甜的像泡了蜜,根本不会想到。

在大富翁游戏里纵着她每局都赢的闻宴,现实里却让她输了个彻底。

回忆到这,林凊釉摇盅的手一顿,骰子哗啦地掉出来。

其他人正要凑过来看点数,眼前突然像被推翻了墨,漆黑一片。

白予岑立马靠过来,声音有点紧张兮兮。

“这是...停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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