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费眼泪的大招

“林凡，你……”老张欲言又止。

林凡有点尴尬地笑笑：“好像……能跟丫丫稍微沟通一下。她的能力，可能跟我的有点像，但更……纯粹？”

苏冷若有所思：“心灵感应？或者情绪共鸣的特殊变种？有意思。”

王大锤来了兴趣：“那你能让丫丫再发个功，变点吃的出来不？”

林凡：“……你想多了。”他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一直沉默划水的大叔突然开口：“那边……好像有个小便利店。”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一栋居民楼的三楼窗户以上还露在水面。楼顶边缘，挂着一个半塌的招牌，依稀能认出“便民超市”的字样，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广告牌，画着面包和矿泉水。

“超市！”王大锤眼睛瞬间亮了，口水差点流出来，“有救了！”

“水太深了，那楼下面肯定淹了，怎么进去？”李铭习惯性悲观。

“从楼顶下去！”苏冷果断道，“这种老居民楼，楼顶一般有通道。木筏靠过去！”

希望就在眼前，众人顿时来了力气，拼命划水。

木筏小心地靠近那栋楼。楼顶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通向楼下。

门锁着。

“又来？”王大锤有点暴躁，抡起斧头就想砸。

“别急。”林凡阻止他，走到门边，伸出手按在锁孔附近。

他集中所剩不多的精神，努力去“感受”这把锁。

一种“顽固”和“坚守岗位”的情绪传来，但很微弱。他尝试着发送一种“你很累了，需要休息，打开吧”的柔和暗示。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从锁芯里传来。

林凡试着拧了拧门把手。

门，开了。

“我靠！”王大锤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林凡你什么时候会这手了？”

林凡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虚弱地靠在门框上，喘了口气：“好像……透支之后……有点新花样？”但他感觉脑袋又有点晕了。跟物品沟通还是费劲，尤其这种结构复杂的。

苏冷深深看了林凡一眼：“进步很快。但别勉强。”

老张看着林凡，眼神更加复杂。

留下两个人看着木筏和丫丫，其他人鱼贯而入。

楼道里黑漆漆的，充满霉味。水淹到了二楼半，楼梯成了水下暗礁。

他们小心翼翼地下到三楼。水面刚好齐胸深，浑浊不堪。

便利店的门早就被撞开了，里面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大部分东西都泡了水。

“快找！看有没有密封包装的！”老张喊道。

几个人在水里摸索着。

“哈哈！找到了！”王大锤从水里捞起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面是几个卤蛋，“还没坏！”

“这边有瓶装水！整箱的！”小赵也喊起来，从倒塌的货架下拖出半箱水。

林凡摸索到一个漂浮的篮子，里面居然有几个完好的苹果！虽然表皮有点皱，但绝对是惊喜！

“苹果！有水果！”他高兴地喊。

苏冷则在收银台下面找到一个锁着的柜子，直接用钢筋撬开，里面有几条烟和几盒口香糖，还有一小袋独立包装的牛肉干。

“收获不错！”她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大家把找到的东西用找到的塑料袋装好，心里踏实了不少。

正准备撤离，林凡突然感觉水下有什么东西碰了他的腿一下。

冰凉，滑腻。

他汗毛倒竖，猛地往后退：“水里有东西！”

几乎同时，水面哗啦一响！

一个惨白浮肿的人影从浑浊的水里猛地冒了出来，张开几乎腐烂到露出牙龈的嘴，朝着离它最近的小赵咬去！

“小心！”老张眼疾手快，一把将小赵拉开！

那怪物扑了个空，发出嗬嗬的声音，转身又扑向王大锤！

王大锤骂了一句，抡起斧头就砍！

斧头砍在怪物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砍进了朽木。那怪物只是晃了一下，动作毫不停滞！

更多哗啦声响起！

四面八方，接二连三地有惨白浮肿的身影从水里冒出来！足足有七八个！把他们包围在了便利店门口！

“完了！被包饺子了！”王大锤脸色发白。

苏冷挥舞钢筋挡开一个扑来的怪物，喊道：“退！退回楼梯道！那里窄！”

几个人边打边退，狼狈不堪。这些水里的怪物力气极大，又不怕疼，非常难缠。

退到楼梯口，空间狭窄，暂时只需要面对一两个怪物，压力稍减。

但怎么摆脱它们冲上楼顶？

林凡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听着同伴的喘息和怪物的嘶吼，心脏狂跳。

他咬咬牙，再次尝试集中精神。

脑袋针扎一样疼。

他忽略疼痛，努力捕捉这些水怪的情绪。

一片混沌。只有最原始的“饥饿”和“狩猎”本能，像背景噪音一样嗡嗡作响。

干扰它们！让它们“觉得”别处有更好的猎物！

他拼命“广播”：“那边！那边有更多好吃的！新鲜的血肉！快去！快去！”

这一次，效果似乎好了一点。

最外围的两个怪物动作明显迟疑了一下，浑浊的眼睛转向身后漆黑的水面，似乎有些困惑。

但靠近他们的几个怪物，只是稍微顿了顿，依旧执着地攻击眼前的目标。

“不够……强度不够……”林凡冷汗直流，鼻子又开始发热。

就在这时，站在楼梯上方平台的老张突然大喊：“丫丫！别下来！”

林凡抬头一看，只见丫丫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顺着楼梯摸了下来，正站在水边，小脸严肃地看着下面的混乱场面。

老张想冲下去拉她，却被一个怪物缠住。

丫丫看着那些可怕的怪物，似乎吓坏了，小嘴一瘪。

但她没有哭，而是突然伸出小手，对着那些怪物，用带着哭腔但异常清晰的声音大喊：

“走开！你们这些坏东西！不准咬我爷爷！不准咬林凡哥哥！我讨厌你们！”

那股熟悉的、无形的力量再次出现！

这一次，林凡清晰地“感觉”到了！

那是一种极其纯粹、极其强烈的“排斥”和“厌恶”，像一道冲击波，猛地扫过整个区域！

所有水里的怪物，动作瞬间僵住！它们像是被开水烫到一样，发出惊恐的嘶嘶声，猛地缩回水里，疯狂地摆动身体，头也不回地钻入深水，眨眼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楼梯口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几个人粗重的喘息声，和丫丫小声的抽泣。

“又……又骂跑了？”王大锤拄着斧头，一脸懵逼。

林凡看着站在楼梯上抹眼泪的丫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丫头，才是真大佬啊！

就是这大招，有点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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