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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散文《法国行记》


各大报纸一起下场的威力是巨大的,而几位大佬的声音就像是一位老人走进嘈杂的教室,轻轻地敲了敲拐棍,整个教室便立马恢复了安静。

    普通人总是简化斗争的形式,认为斗争是非黑即白的对立。实际上真正的斗争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文联的正副主席之间有惜春派和偏佐派,平日里开会争论不断,报纸上有时候也会发表自己的意见,但私下里关系并不僵硬,甚至还是好朋友。

    哲学上早就把矛盾讲明白了,矛盾是对立统一,互相依存。

    刘一民走进人艺,又听到卖糖葫芦的在编排自己。看着周围已经深信不疑的观众,刘一民微微一笑,谁让话剧开头就是卖葫芦的场景。

    大家虽然觉得吃一串糖葫芦就写出了《狼烟北平》有点离谱,但发生在刘一民身上,好像又觉得理所当然了。

    名人嘛,自然跟咱们平头老百姓不一样,大师还讲究个顿悟呢,想到这里便想通了。

    所以近日糖葫芦的销量和《狼烟北平》的话剧票销量一样,水涨船高,附近打办的工作人员看到后也不撵,甚至还要过来吃一串。

    “你小子算是沾了刘一民同志的光了,卖可以,但是别太过分!”打办的人拿着糖葫芦警告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刘一民同志吃这家的糖葫芦,一定有吃的道理。

    咬了一口,好像是比别人家的好吃!

    卖糖葫芦的知青看到了刘一民,赶紧闭上了胡侃的嘴巴讪讪一笑,见刘一民没生气。抓起一根糖葫芦,跑了几步追上刘一民塞进了刘一民的手里。

    刘一民乐了:“送我的?”

    “送您的!”

    “你还挺会做生意!”

    “靠着您混口饭吃,您大人有大量!”

    “故事比我编的好!”

    刘一民笑着走进了人艺大楼,吃了那么多次的糖葫芦,这次才知道知青叫什么名字,梁三儿,现在自己称呼自己为梁三葫芦。

    “一民,你怎么来了?”于是之问道。

    刘一民指了指下面,笑着道:“我来算算挣了多少分红了!”

    “现在同志们热情高涨,恨不得多演几场。我是《茶馆》的老演员了,看到这种场景,我打心眼里面开心。这剧本打我第一眼看到,就知道这'味'儿对了!”

    “什么味儿?”

    “京味儿!老舍先生的‘京味儿’!”于是之拍了拍刘一民的肩膀,学了一下“白连旗”的扮相,逗得两人在走廊里面哈哈大笑。

    于是之又看了看楼下卖糖葫芦的知青,说道:“这样编排你,你也不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还靠着他的糖葫芦养家呢,能帮他多卖卖,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了。”

    刘一民这次来人艺,是曹禹打电话让他过来的,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刘一民推门走了进去,曹禹提笔写字。

    【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老师,今天心情不错啊,笔尖都是豪气!”看曹禹的神色,颇有一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

    “看看写的怎么样?”

    “大气磅礴,包罗万象!”刘一民说道。

    “不管写的好不好,都是送给你的。希望你接下来,再接再厉,写出更好的本子。”曹禹说完从抽屉里拿出几枚私印依次盖了上去。

    “哎呀,我得找人专门给裱起来放到家里。”

    曹禹高兴地说道:“前阵子你受委屈了,人嘛,总得受点委屈,不受大委屈就要受小委屈。现在报纸上的形势一片大好,说明好作品是有顽强的生命力的。”

    “老师,可以受委屈,但是不能一直受委屈啊!”刘一民掷地有声地说道。

    “放心吧,还有老师我在呢!最近我会在《文艺报》上再写几篇文章,趁着大好形势,争取一锤定音。”

    等到墨迹干了,曹禹将字卷了起来,用一细绳系住,放在了书架上。他往学校拿也不方便,只能先寄存在他的书架上。

    在《狼烟北平》首演一个月后,刘一民来到了《人民文艺》,将自己在法国的见闻写成的几篇散文交给了崔道逸。崔道逸从刘一民法国回来后,就鼓励他将法国之行写出来。

    1980年的《人民文艺》跟往常一样,看不出来有任何的变化。只有走廊里,裸露在外的电线和墙壁显得更破旧了。

    所有的编辑将自己脑袋深埋在小山一般的稿件之中,拼命地寻找着可能有改稿后能用的稿件,更多的稿件还装在麻袋里面没有人动。

    “最近写作的年轻人越来越多,我看呀,都是受你的影响。还有的在信里面直接写着‘向刘一民同志致敬’的字样,我们这些编辑是兴奋和痛苦交织,你看看,老王的头发,都挠掉了不少。”

    崔道逸笑着指向旁边正在挠头发的王姓老编辑,听到他们的谈话,老编辑抬头说道:“现在稿子是越来越多,但是能用的少。就连捡起来洗洗就能用的石头,也少了许多。”

    “有的年轻人在信封上写着‘追随刘一民同志的脚步’,大部分人投稿都是随着一民来的,希望自己的第一篇稿子也能像一民一样,直接发在国刊上面。”

    编辑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觉得有些年轻人好高骛远,新人的稿子一般能发到当地的报纸或者杂志上就已经很不错了。

    刘一民冲着崔道逸说道:“原来是这样啊,怪我怪我,那我走?”

    崔道逸哈哈一笑,大声地说道:“来都来了,往哪儿走!”

    快速地打开了刘一民散文,笑着看了起来。

    王姓老编辑羡慕地看了一眼崔道逸后,又将脑袋埋进了稿子山里面,吭哧吭哧的挖石头去了。

    对他们来说,看到一篇好稿子是享受,看废稿简直是折磨。即使是折磨,还得捏着鼻子多看两眼,生怕万一是自己有眼无珠。

    “一民,你这个散文风格有点明清散文风格的感觉,娓娓道来,注重细节描写来凸显人物个性,小说跟散文的写作风格不一样,在某种程度上散文才是真正的作者本人。”

    散文和小说是两种不同的体裁,从格式到行文逻辑、内容都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则是内容,小说是作者通过自己的笔墨构思了一个基于现实或者是虚构的故事。

    通过各种各样的情节,塑造一个个经典的人物,引发读者对社会和人生的思考。故事的构造和人物的塑造,肯定包含了作者以往的人生经历、人生观和世界观。

    但小说只是包含了作者的以往的经历和三观。

    散文则本身就是作者个人情感的表达,内容是作者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或者是对生活的感悟,直接展现了作者对待生活中事物的态度和精神。

    更简单的说,通过小说看作者可能看错,通过散文看作者一看一个准。

    刘一民将自己在法国的散文分为了七篇,先是以地点作为区分,一到六篇分别以巴黎、尼斯、马赛、里昂、沙里——多吉、最后在巴黎为题目。

    第七篇则是讲的是自己书在法国出版谈判的始末,这七篇组成了刘一民的《法国行记》。

    七篇散文,总共不到两万字。

    “二十天的法国之行,我摇身一变成了西方媒体口中的‘鹰派’作家。”

    崔道逸反复地读着第一句话,又低头思考,半天后笑着道:“想起来了,像是张岱的散文风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语言风格质朴,不重雕饰,但也不放弃描写。

    初读很平静,但是你在法国发生的事情,不免多了几分鲁迅先生的战斗性,是好散文。”

    李记走了出来看着刘一民,用乡音说道:“一民,我的老乡来了!”

    崔道逸将刘一民的散文递给了李记:“老李,你看一看,这是一民的法国之行的散文,这也是他的第一篇散文。”

    李记看了一眼其他跃跃欲试的编辑,警告了一声,转身喊着他们两个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李记的办公室跟外面的大编辑室相比,没有煤气熏天的感觉,摆设也是老样子,跟张广年在这里的时候,没什么改变。

    李记给刘一民倒了一杯茶说道:“尝一尝咱们的信阳毛尖,老家的朋友送来的,说是去年的新茶,说实话,我也不太懂。”

    刘一民抿了一口,客气地说道:“好茶!”

    “哦?”李记来了一丝兴趣:“你要是喜欢,你一会儿带回去点,我先看看你的散文。”

    刘一民跟崔道逸凑到了火炉旁,一边品茶一边低声交流。

    李记坐在椅子上,连着看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抬头揉了揉太阳穴,笑着说道:“第一次写散文,写的不错,燕大中文系的教授们写散文,一个比一个写的好。说起来,鲁迅先生也是燕大的老师。

    你的这散文里面,叙事性和思想性相结合,还带着自己内心的独白,展现出来了你对祖国深沉的爱。另外也有批判性,批判法国记者、也批判走出去后忘本的留学生”

    “一民的这七篇散文不到两万字,凝聚了这么多内容,颇为精炼。不过,我觉得有的地方还需要更完善一些。”

    崔道逸接过李记的话,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说完将目光望向刘一民,露出征询的神色。

    要是刘一民态度强硬一点,崔道逸就不会让刘一民修改了。

    “师兄,你也说了这是我第一次写散文,我肯定想写的更好一点。不瞒你们说,这几篇散文我已经修改了多次。不到两万字,按理说写着很快,可半年后才出来”

    这散文,严格意义上说,是刘一民第一部属于自己作品,他写的格外的上心。从法国回来之后,空闲的时间基本上都会去写一点,改的次数丝毫不亚于刘振云还在孕育的短篇小说。

    崔道逸露出轻松的笑容,开始指出刘一民的问题所在。为了改好,又专门去散文组拉来了一位资深的老编辑,共同给出指导意见。

    最后散文组的编辑指着马赛之行说道:“这里面关于《J放军占领巴黎》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删去,我怕闹出乱子来。”

    散文组的编辑向刘一民和崔道逸言明利害,指出曲直关键。崔道逸本来没注意到这点,但经过这编辑的提醒,也觉得是个问题。

    毕竟他们是国刊,某种程度上还代表着上面的意思,代表着文学创作的方向。

    崔道逸将目光看向刘一民,刘一民毫不犹豫地说道:“散文本身就是个人的亲身经历,改了就不真了。”

    刘一民就差说出那一句“史家据事直书,一字不改!”了。

    “一民?没商量吗?”

    “师兄,你知道我的,就算是不发表,这里也不会改。”

    崔道逸叹息了一声,似是知道刘一民早就是这个态度。李记听到后也觉得难办,说要召开编辑会议,到时候商量商量。

    崔道逸送刘一民走出《人民文艺》的时候,笑着说道:“一民,最近四合院还没什么消息,毕竟要过年了,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里。”

    “明白,我也不着急,麻烦师兄了!”

    “哪里的话,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师兄,你要是为难的话,我.”

    刘一民投稿其他杂志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崔道逸打断了:“你等我的消息。”

    回头了好几步,还不忘叮嘱刘一民,千万要等着,生怕转身骑着自行车就到了《燕京文艺》。

    看刘一民骑自行车的方向不对,又赶紧追上来问道:“一民,你这是去哪儿?”

    “我去作协招待所。”

    “哦!”崔道逸这才放心的转身离去,到了三楼的楼道上,仍不忘跑到窗户边,看看刘一民去哪儿了。

    作协招待所,刘一民骑着自行车找到了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老马,厚厚的衣服套在一块,转个身子都笨拙无比。

    “来了?”老马打量了一下刘一民,笑着说道。

    作协招待所的小屋,本来是老马的值班房间,现在彻底成了他的家了。邹获凡说他在附近分的有一间房,只不过现在不常回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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