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来自西太平洋的刘飓风
海子整个人的精神状态跟以前相比,有了肉眼可见的改善。刘一民看到他的改变,非常高兴,站在他旁边鼓励了几句。
“你的论文,吴教授怎么讲?”
“吴教授给了我八十九分,我是学习哲学的,在文学的写作上加入了哲学的元素。”海子笑着说道。
“不错,回到政法大学好好干。”
海子听到这话神色有点暗淡,他觉得在文研所的时光比在政法大学当老师有意思多了。
刘一民见海子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迟迟没有开口,于是询问道:“你想说什么?有什么想讲的咱们都可以探讨,别婆婆妈妈的。”
“没什么,没什么!”海子将话咽了回去,他有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想要留在文研所或者是燕大中文系。
但他知道,像他这种只是讲师身份的老师想调到燕大是非常困难的,他讲出来可能会让刘一民为难。
刘一民拍了拍海子的肩膀:“有什么想讲的话,想通了再来告诉我。”
院子里打扫完毕,梁永安带头去把碗筷和铜锅都洗了一遍,一个个刚吃完饭,又忙了半个小时,额头都是汗水。
刘一民打开冰箱,取出里面的可乐,让大家喝着消暑。
几人只是将可乐贴着脸降温并没有喝,刘一民询问缘故,都说吃撑了,再喝的话一会儿没办法回去了。
“时间不早了,刘老师,我们回去了。”闫真说道。
“好,你们路上慢点。”
刘一民将他们送到门外,他们在燕大生活一年,都买了辆二手的自行车,回去也方便。
不过眼看要结课,都在张罗着卖,恰好又遇到了放假,想卖也卖不出去。
他们都托付给闫真,等到新生来了,再将自行车卖掉,卖出去的钱由闫真一个个地汇给他们。
一群人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地冲出胡同,戴建业诗兴大发,念着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其余人立马会意,玩起了诗句接龙。
刘一民回到院子里坐下,院子空气中弥漫着火锅的味道。刘雨和刘林也吃撑了,手里拿着的半块西瓜怎么都吃不进去。
刘一民拿起石桌上的蒲扇,悠然自在地扇了起来。“喜梅,下午辛苦你了,明天给你放个假,休息一天。”
“放假?刘教授,我不累,杨姨也在忙,我根本没干多少活。”喜梅从厨房出来,将洗好的抹布搭在晒衣绳上,青石板上响起水滴滴落的‘吧嗒’声。
“休息吧,趁着有人在家,你多休息休息,以后忙起来,就没时间休息了。”刘一民说道。
喜梅犹豫了一下,湿淋淋的双手在衣摆上沾了沾:“那行,刘教授,我听您的,我明天陪陪我爹娘。”
刘一民将这个月的工资提前给了喜梅:“赶紧回吧。”
“刘教授,您不是要把我开了吧?”喜梅拿着钱狐疑地问道。
刘一民笑着说道:“想啥呢,趁着天色还早。”
喜梅高兴地将钱放到口袋里,回了自己房间一趟,她怕遇到抢钱的,将钱放在了床底下并没有带走。
朱霖在旁边有所不解,但是并没问。
等喜梅出了四合院,杨秀云问道:“一民,喜梅对象的事儿?”
“娘,等喜梅回来,您自己问她,能做的我都做了。”
朱霖不解,刘一民在旁边跟她解释了一下,朱霖轻轻地拍了一下刘一民的肩膀:“刘老师还当起媒婆了。”
杨秀云说道:“拉媒牵线,这可是积德的事儿。”
喜梅走出四合院,就看到胡同口有一人坐在自行车上和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吓得她紧张地捏紧了拳头,暗道幸亏没把钱带在身上。
离黑影儿越近,喜梅脚步就越快。
“喜梅。”
“梁向东?去你大爷的,你吓死我了!”
梁向东的声音吓的喜梅心猛地跳了一下,接着便破口大骂了起来。
刘一民刚才送一群人出来的时候,碰到了梁向东,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梁向东也紧张,见喜梅破口大骂,更是紧张地不知道怎么说话。
“你来找我干什么?”喜梅问道。
梁向东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
“我什么我?你赶紧说,我还急着回家,刘教授给我放了一天假。”喜梅皱眉说道。
“我”
喜梅见他这样就准备走,梁向东连忙打开手电筒,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揉的皱巴巴的电影票。
“咦,你想请我看电影?”
梁向东点头说道:“对!对!这是香江电影儿《富贵列车》。”
“行啊,知道请我看电影儿。”喜梅笑着接过了梁向东的电影票。
梁向东高兴地扶正自行车:“喜梅,我送你回家。”
喜梅侧坐在自行车的后座:“走吧,你为什么请我看电影儿?”
8月15号,刘一民准时赶到了八一厂,将《邓稼先》的剧本交给了刘佩然。
刘佩然细心地将剧本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一民,你可真准时,我还想着会往后延个一两天。”
“说到就要做到嘛,我知道,上级急,你们压力也很大。”刘一民说道。
刘佩然合上剧本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两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给敲响了。
“进来!”刘佩然大声地说道。
等人进来后,刘佩然向刘一民介绍道:“一民同志,这是严寄州同志,我厂著名的导演,毕业于抗大,当年的《英雄虎胆》开创了我国“反特片”这一类型。《二泉映月》获得了文化部的表彰,我们厂里一致同意,由他担任《邓稼先》这部电影的导演。”
严寄州冲刘一民敬了一个礼,他身着军装,仪容整洁,行走起来十分干练。
严寄州是八一厂著名军事电影导演,后来获得百花奖终身成就奖,在八一厂的导演中,算得上是个老资格。
“刘一民同志,咱们没有合作过,这是第一次合作,你就看我老严的吧,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严寄州掷地有声地说道。
刘一民起身握住严寄州的手:“严导,这是剧本,一切都拜托您了。”
这段时间,严寄州已经将邓老研究了个遍,《邓稼先》这部文学著作看了不下五遍,个人心得记了半本笔记本。
严寄州看剧本的功夫,他将自己写的心得交由刘一民翻阅。
刘一民认真地看了一遍,不由得感叹严寄州准备之充分。上面先是对邓老这个人进行了分析,精确到喜欢吃的食物和每天必做的事项。
邓老出国留过学,但跟那些归国以后仍然保持着西式习惯的科学家不同,他并不喜欢吃西餐喝牛奶。
邓老喜欢喝五粮液和茅台,但也不多喝,每次二两左右:喜欢抽的烟是中华,爱听京剧,会品尝各地的特色小吃。
刘一民去过科学家的家属院,里面归国的基本上还都很洋派。
老首长说的不错,跟大部分的归国科学家相比,还真是个农民科学家。
最后几页是关于邓老的妻子徐鹿西教授和儿子邓志平的资料。
刘一民低语道:“严导真是用心良苦,就这个功夫,肯定能拍出好电影。”
刘佩然听到刘一民夸赞,自豪一笑。等严寄州将剧本看完,严寄州叙述了几点自己的看法。
“一民同志,我的想法是,拍摄中不刻意拔高,要用平实的拍摄手法。”
“邓老已经很高了,不需要拔高,平实的视角不错。”
跟严寄州聊了一个小时,刘一民想走,刘佩然又拉住了他,要刘一民陪着去总政部审剧本。
“这剧本总政部肯定要看的,催了好几次,一民同志你跟我们一起吧!”
“好。”
刘一民和严寄州坐上刘佩然的吉普车来到了总政,路上刘佩然询问了一下《忠犬八公》的拍摄进展。
“马上九月了,我估计要要拍完了。”刘一民说道。
刘佩然琢磨了一下,觉得根据剧情长短来讲,这时候肯定已经接近完工状态。
“一民,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刘一民安慰道:“不会,我跟汪厂去塞罕坝看了,拍摄很顺利,演员你也见了,是个特别好的演员。”
“焦晃同志我见了,是个好演员。这个演员适合演帝王,气场很强。以后要是有什么帝王戏,肯定找他。”刘佩然说道。
下了车,刘佩然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好情绪才快步走进总政部大楼。
“刘厂,你至于吗?”
“一民,你不懂,凡是片子涉及到总政部审查,我们都要慎之又慎,一不小心就是要出问题的。当然你剧本写的没问题,要不然张同志也不会指名道姓的用你写的,但谨慎点总没错。”刘佩然拉住刘一民的胳膊。
旁边的严寄州也深有同感,甚至他比刘佩然更紧张。
到了总政部会议室,过了一会儿呼呼啦啦地来了五六个人,都是戴着大檐帽,身穿85式常服。
“一民同志,欢迎欢迎,总政给你颁发了几次奖,但来总政部还是第一次。”说话的是总政文化部的首长徐怀忠。
刘一民笑道:“首长好,咱们总政的气质跟地方文化部门就是不一样。”
“哈哈哈,我们是军人里的文人,血性里带着几滴墨水。”徐怀忠说道。
刘佩然敬礼道:“首长,这是一民同志写的《邓稼先》电影剧本,今天请各位领导审查一下。”
徐怀忠让大家坐下后,先拿起刘佩然递过来的剧本看了起来。
这么多人看完要很长一段时间,中午直接在会议室把午饭解决了。
在其他人看剧本的时候,徐怀忠跟刘一民低声聊天,徐怀忠让刘一民多多为军队写文章,没文章写歌也行。
“一民同志,我们需要激烈昂扬的歌曲,如果你有想法的话,一定要写出来。军人在军营,唱军歌既是做思想工作,也是休息和抒发情感的一种手段。一首好的军歌,顶得上一个师级政委。”徐怀忠笑着说道。
“有想法,我一定写出来。”
“我就当你答应了,一民同志,你几年没到前线,但你在前线的影响力大的很呐!”徐怀忠说到这里,暗自琢磨下次前线文艺慰问演出,是不是可以邀请刘一民去。
两人聊的热络,等到下午三点,一群人才把剧本看了一遍。
徐怀忠清了清嗓子:“怎么样同志们?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大家有建议的话,一定要提出来,我好去修改。”刘一民说道。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半晌之后才有人说道:“我们觉得很不错。”
“有些内容需不需要更激励人心一些?”有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徐怀忠笑着说道:“哪里?”
这人立即指了出来,是邓老妻子徐鹿西教授的内容片段。
“我觉得不需要改,徐鹿西教授更多的是在背后默默支持邓老,这种沉默、这种无声的信任不需要激烈的词句。”
刘一民看向徐怀忠,刘佩然和严寄州立即绷直了身体。
“一民同志说的没错,这里没问题。”
“那这里的,讲研究所在十年中所遭受的冲击?”
“实事求是嘛,我看也不需要改。”刘一民再次说道。
徐怀忠敲了敲桌子:“同志们,上级讲了,要实事求是,你们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意见?”
其余人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徐怀忠说道:“这样吧,我拿去给张同志看看。”
走出总政部大楼,刘佩然笑着说道:“一民,你可真硬呐,都给挡了回去。”
“我也是实事求是,实话说,我觉得这个本子没有要改的地方。”刘一民说道。
“听上级领导说吧!我也觉得已经很完美,更重要是符合实际情况。不过一民,你也要理解总政部的同志,思想工作是重中之重,马虎不得。”
刘一民点了点头:“这我知道,我也负责思想工作嘛!”
回到八一厂,严寄州又跟刘一民聊了一会儿才放他回家。
临走之时,刘佩然送给了刘一民一个烟袋锅:“听说你父亲来了,喜欢抽旱烟,这是我无意中收藏的,我抽不惯这玩意儿,你拿着吧!”
“刘厂,你确定是无意收藏的?”
“就算是我特意买的,你今天也得拿走。”刘佩然嘿嘿一笑。
“我替我父亲谢谢你。”刘一民将烟袋锅收了起来。
第二天中午,刘一民就接到了剧本顺利通过的消息。
“一民,我们就张罗着开拍了,有时间请你过来指教指教。”刘佩然高兴地说道。
时间逐渐进入八月下旬,《一个人的朝圣》在国外各主要书籍销售市场上架,各大出版社拿到稿子之时,就看到了《一个人的朝圣》身上蕴含的“畅销”元素。
在还没有翻译完成的时候,就大肆宣传了起来——诸如“东方作家刘一民最新巨作”、“跨越一千六百多公里的友谊”、“我们都能在《一个人的朝圣》里看到自己,并救赎自己”.
报纸和书店的宣传一体进行,售卖当天书店的门口立着刘一民的人形立牌。
《一个人的朝圣》在国外最先出版的国家是东南亚等国,华人群体庞大,新加坡出版社根本不用翻译。
《一个人的朝圣》一周之内在东南亚创下了销量二十万册的记录,《联合早报》等媒体疯狂报道。
美国和欧洲等国因为需要翻译,八月中旬才陆续上市。这还是因为《一个人的朝圣》里面并不涉及太过复杂的文化背景和文学写作手法,翻译更为好翻的缘故。
美国中国书刊社负责刘一民书籍出版的尼琪诺伊斯在上市当天,花费巨资买下了《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等报纸的第一版版面。
告诉所有的美国读者——刘,又来了!
《奴隶的救赎》导演弗兰克为了进一步扩大刘一民新书的销量,以“加强双方关系,为后续合作铺平道路”的理由说服了投资人,在华尔街及一些重要影院扯上了和《一个人的朝圣》联名的横幅,为销售助力。
发售第一天,尼琪紧张地徘徊在旧金山的各个书店,看到书店大家都在购买《一个人的朝圣》及刘一民其它书籍后才放下了心。
晚上,中国书刊社的编辑部灯火通明,大家紧张的计算着销售数据。
“出来了,出来了,第一天销量总共是十七万册!”
“GOD,十七万册,十七万册,天呐,原来美国的图书不是没有市场,而是没有合适的书。”尼琪听到这个数字,激动地跳了起来。
书刊社所有的员工起身鼓掌并相互拥抱,十七万册的销量,可以让中国书刊社吹很久了。
“今天所有人五倍工资!”尼琪大声地宣布。
“Yay!”
第二天,《纽约时报》再次发文——《‘一个人的朝圣’——来自西太平洋的文学飓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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